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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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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相交,火花飞溅,激宕的剑气荡平山野,连悠久沉默的鬼谷也为之颤声。

片刻之间,两人已经过了不下百招,地上横陈着诸多妖兽的身体,皆是秋竹筠召出后几招之内便被魔君的画影绞碎。

秋竹筠身上又挂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但他却似浑然不觉一般,依旧出手狠厉,招招致命。

而对面的秋禹钧也同样挂了彩,衣袍被划破一道口子,左眼之下也被利刃划出一道伤口,猩红的血液自其中溢出来,衬得这张脸更显妖冶瑰丽。

他擡手将脸上血痕抹去,下一瞬间,对方剑光又至!

他迅速侧身闪开,同时画影自右手交到左手中,自下而上劈起一剑,直斩向秋竹筠未设防备的侧腰。

而这一剑却并未斩到实质,剑光堪堪被突然闪现的一纸符文止住——

刹那间,符文亮出紫红光芒,秋禹钧瞳孔骤缩,立即飞身后退,与这人拉开了距离。

再擡眼,只见一只巨鸟出现在他二人之间,青羽红斑,长喙纯白,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身下却只生一足。

“毕方。”秋禹钧微微皱眉。他当这人的妖兽早就召完了,想不到还留了一手。

但也无所谓,来几个杀几个便是。

巨鸟硕大,飞过来时有排山倒海之势,所经之地皆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烈火映衬着头顶乌云,给黑云镀上一层耀眼的金。

秋禹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些妖兽的手段他属实见过太多,有些腻味了。

只见他长剑随意一挥,顿时斩出磅礴灵力,毕方侧身闪躲,却因体积实在庞大,被剑风剐蹭到左边羽翼——当即秃了毛。

巨鸟怒极,长啸一声朝着秋禹钧的方向冲过来,双翼卷起狂风,扬起的沙尘模糊了眼前视野。

秋禹钧却不理会它,越过毕方山似的身躯直冲向秋竹筠的方向,却只见原本躲在毕方身后的秋竹筠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把缠着黑气的利刃!

黑剑感受到来人,嗡鸣一声飞刺过来,同时又只听身后毕方长啸,伴随着一声极细微的风声——

秋禹钧向后睨去,果不其然望见了秋竹筠御阵的身影。

电光火石间,只见他画影挥出,与黑剑相撞,铮鸣一声将其弹开,同时顺着剑锋余势向后一扫,转瞬撕碎了毕方硕大的身躯!

黑剑回身又刺了过来,却只见秋禹钧旋身飞起一脚踢在剑柄之上,竟是硬生生将那剑变了走势——

不偏不倚,正刺中秋竹筠的左胸,将他死死钉在了岩壁之上。

秋禹钧收剑,掸了掸身上尘土,面色平淡。

另一边,秋竹筠却显得形容狼狈——

被自己的佩剑刺穿胸膛,偏偏上面带着对方的灵力加持,他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拔出来,索性放弃。

他知道,这场战斗胜负已分了。

秋禹钧自空中轻盈落下:“哥哥,你又输了。”

听闻此言的秋竹筠嗤笑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输了?哼,本座可从未觉得自己输过。八十年前也好,现在也罢,咳咳咳……!”

他猛地咳嗽起来,呛出一口血沫,声音虚弱又悠远望着远处压向地面的黑云:“这局棋从来都没有输赢,不是么。”

秋禹钧定定望着他,莫名地,从这张脸上再一次看见了过去兄长的影子。

眼前这人,最初是他的兄长,是他曾经势均力敌的对手,后来却成了幕后之人的棋子,成了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但就在这一瞬,他却忽然感觉眼前人破开了困缚他的傀儡线,又挣脱成过去意气风发的秋竹筠。

他忽然心头动了动,徒劳地动了动嘴,袖中双拳紧握又松开,却终究没能说出些什么。

只听见秋竹筠又说了话:“秋禹钧,别把本座带回去……我不想再回去了……”

秋禹钧定定望了他几瞬,眸光微动,一个“好”字还未开口,天地间却忽起狂风,吹得碎石滚动,生生将他的话音呛了回去!

只见晦暗的天地一瞬间亮得刺眼,被钉在石壁上的人双目睁大,眸中映出一道紫色电光!

秋禹钧呼吸一滞,猛然回头,一刹那,眼前的一切都骤然被一道白光吞没——

天雷落下,在凡尘间轰鸣炸响。

雷光无赦,肆意践踏着凡间的大地,所及之处天崩地裂,山倾海覆。

……

鸣石山,对峙的两军齐齐转过了头望向这边,赤血宗主垂下的嘴角抿得更紧;

留守辰都的玄冥宗主自月华宫大殿内走出,眉间忧虑,握紧手中权杖;

被嘱咐了要往南飞的白雀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望向这边,在天上徘徊一阵又往鬼谷飞了回来;

道门修士拼命撤去了安全的地方,临风门护山阵升起,万千修士向着天雷朝拜……

而处于雷暴中心的秋禹钧,此刻却怔愣地望着刚刚秋竹筠所在的位置——那里还插着一把残破的黑剑,却再找不见他兄长的一星半点痕迹。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应该说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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