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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蚕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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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室之中毒蛊比狭廊更甚,目之所及黑压压一片,仅是看一眼就叫人头皮发麻。

楚曦岩皱着眉,将目光转向秋禹钧——

与其看着那些毒蛊,还是身边这人更养眼一点。

“陛下为何带我来此?”

“你不是好奇本座有什么办法应对我那皇兄么?”秋禹钧边说边往巨坑那边走,脚下的毒蛊随之分出一条道来。

楚曦岩也立马跟上。

“其实本座的办法也不复杂,只是这世间除本座外无人做得到,自然也无人想得到而已。”

他自巨坑边一块横突出去的岩石上站定,望向巨坑之中。楚曦岩走过来,顺着他目光看去,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次倒不是因为蛊虫太恶心,而是纯粹的震撼。

巨坑之中投着一道虚影,映着的正是魔域全境的疆土,大到山川河流、小至树叶茎脉竟都是栩栩如生。

而在这虚影的八个方位之上,却是悬立着八具被蛊虫掏空了的尸体,猩红的符文飘动其上,似是锁链一般将他们束缚起来,而再往他们脚底下看,密密麻麻的全是毒蛊。

毒蛊蚕食着整个魔域的虚影,约莫三分之一都已被他们吞食。

楚曦岩忽然便明白了魔君那句“无人做得到,也无人想的到”是什么意思。

如此庞大的蛊阵自然无人能做到,而蛊术直到现在都被视作旁门左道,自然也无人想的到。

此术本身乃是民间奇诡,曾有不少人将其与道法相结合,但以此而成的蛊修却无一不止步于金丹的门槛之外。

但除了一人——当今魔君秋禹钧。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要修蛊术,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些的,更没人真正了解过蛊术的奇诡之处。

也正因此,秋竹筠也不会想到他还能有这些手段,对他的防备自然也就少了。

楚曦岩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座大阵,从阵法的布设到符文的流动,愈看愈觉得身上汗毛一阵阵兴奋耸立。

上次他有这种感觉还是在最初接触鬼术的时候。

蛊术与鬼术,一个是钻研生死之道,一个则是专注三魂七魄。鬼术之奇诡他早已窥见,蛊术之奥妙用言语实在难以描绘。

楚曦岩细细揣摩着面前的阵法,隐隐有种感觉:蛊术与鬼术看似相辅相成,实则相克相杀。

要对付秋竹筠的鬼术,蛊术的确是最佳的选择。先前防着他这个鬼修大能不用,反而抛出去当活靶子,也的确有些道理。

“此阵名曰画蚕,是本座用来寻人的。”

楚曦岩回了神:“寻秋竹筠?”

“嗯。”秋禹钧点头肯定,“大约三天后,待到蛊虫吃尽了地上的画,余下的那片地,便是他的藏身之处。”

楚曦岩看向秋禹钧的侧颜,本想细细问下这阵法是如何运作的,可又想到以他的立场魔君怎会细说,于是张了张口又转了话题:

“所以你召来的鬼修,其实只是个幌子?”

“没错,总得给皇兄做做样子,不然他若急了,直接打到辰都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这下楚曦岩便全明白了。

看这阵法如今的样子,想必是在他动身前往芜城时便设下了。而他们一行人去的又如此大张旗鼓,队里还有他这个特殊的在,秋竹筠的目光必然是会被引到那边去,这样便更方便了魔君布阵。

但他仍有一事不明:“那阵中的这些人又是谁?”

听得此问,秋禹钧看向大阵的眼睛眯了眯:“是他安插在本座身边的内鬼。”

“内鬼?”

“没错。他化鬼回来之初并未像之后的芜城尸变那般大张旗鼓,而是悄悄安插进不少内鬼。且这阵中,有六个都是这次召集而来的鬼修。”

魔君说着,凭空化出一张纸来,上面记着十数个人名,有九个都被朱砂画上了圈。看样子应当都是已经查明的内鬼。

楚曦岩心中不免惊讶一番,自鬼修被召集来此并未过多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便已经摸清这些人的底细了吗?

“还有没抓起来的?”楚曦岩看着未被画圈的那几个问。

“总要留几个的。留着他们还得给我那皇兄传信,好让他相信,自己的好弟弟真的已经焦头烂额了。”秋禹钧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眸光却愈发狠厉。

楚曦岩倒不想关心他们兄弟两个有什么恩怨,如今他身处这满是毒蛊的笼山中,只想着什么时候能离开。如果离不开,让他再靠近些好好看看画蚕阵也成。

但他知道秋禹钧不可能带他来这只是为了专程说这些,此人必还有些别的目的。他不主动说,楚曦岩也只好自己问:

“所以陛下带我来此,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个问题一出,楚曦岩便见魔君瞬间变了个脸——方才的狠厉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和到令人如沐春风的笑。

但楚曦岩觉得自己并没有如沐春风,甚至打了个寒颤——

这家伙这么笑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便听见这人道:“此阵共需要三味引子,其一为所寻之人至亲之血,便是本座,其二需与之相联之人的躯壳。”

秋禹钧顿了顿:“至于这第三味引,则须得要取些人间游鬼的心头之血,越是强大的鬼越好。”

鬼是不好寻,但半人半鬼,眼前却有一个。

楚曦岩冷哼一声,心道难怪这人先前说还需提前支会他,原是想要他的心头血。此血靠近心脉,在人体内灵气最为浓郁,所处之处也最为凶险。

他是可以拒绝的。毕竟取血太过凶险,以他现在的状态,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命丧黄泉。

按照契约,这种可能丢命的事魔君也不会强迫他。至于这阵法,即便没他这味引子也能进行,只是会慢上十数天。

但楚曦岩点了点头,答应了。

魔君听到后还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一步将是最难办的,方才还在盘算着几套说辞来说服他,不成想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了。

“你当真答应?”

“我为何要拒绝?”楚曦岩若无其事地解开衣带,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陛下既然调查过我,想必也该知道我同你那兄长有多深的仇。”

“要寻他、杀他,我可求之不得。”

秋禹钧盯着他裸/露的肌肤眯了眯眼,没再说什么。他手心以灵力凝出一柄匕首,走上前面无表情地朝着对方心口刺了下去。

“唔……”楚曦岩咬紧唇内侧软肉,将皮肉被剖开的痛楚尽数吞了下去。

他低垂着眼眸,遮住眸中一片晦暗。顺着他视线,是一道道鲜红的血顺着肌肤淌落地下,引得一群毒蛊在他们周遭围了一圈,又摄于蛊主在此不敢造次。

秋禹钧小心地取着血,自然未曾注意到楚曦岩微微勾起的唇角,也未曾注意到有一滴殷红的血滴在他影子的边缘,将那处的影子吞去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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