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闽南之患 江淮这一走就走了一……(2/2)
“江大人,你初来闽南,身子还未适应,该多歇息几日才是,这晕船还是轻的,要是中了热毒,那可太折磨人了,走走,赶紧进营里歇歇。”
江淮摆摆手,“多谢各位大人关怀,我实在挂念谢大人的安危,实不相瞒,我与谢大人乃是结拜兄弟,他在海上,我心难安,在陆上怎么坐得住。”
众人听罢皆感叹二人情深义重,一边往营地里走,一边派人去打探战况如何。
江淮听本地官员说,江谨言来了蜀地之后,大半时间都住在水师大营里,她到了江谨言的营房外时,守在门口的下人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道:“江大人,我家大人吩咐了,要是您来了的话,直接进屋就可,一切起居用具都备好了的,您可以就在这屋里住下。”
江淮笑道:“他这是料定了我会来这岛上?”
“大人一直在等你来。”
江淮一顿,心尖颤抖了下,推开门踏了进去。
她和江谨言已经两年没见了。
自她去了西北后,这四年里,她与江谨言只见过一面。
那是一个冬季,西北战事胶着,正是日子最难熬的时候,朝廷派人来西北督战和送圣旨,江谨言是随队的官员之一,听说是他替皇帝办好了一件很重要的差事才换来这个机会。
西北的风沙很大,蜀地里养出来的白白净净的少年人变得黄黑又瘦削,她头上裹着抵御风雪的头巾,身上披着狼皮袄子,骑着马从远处赶回来见这群从京城远道而来的队伍。
江谨言一眼就认出江淮来了,那是他的淮弟,是一个在他心头滚烫得融入血肉的人。
他快步往前走,走到一向的矜持从容都悉数抛弃,而后在江淮面前驻足,嘴唇轻颤地仰头看着她。
江淮身后一西北的将领笑道:“这位大人生得好俊!
江淮则利索地翻身下马,带着几分西北男儿的洒脱,大大方方地和他拥抱,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齿,“哥!欢迎你来塞北。”
她邀各位官员赶紧进城喝酒,去去寒气,又摆上西北特有的羊肉宴招待。
江谨言见她待自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心中失望的劲儿一股一股地往外翻,直到酒席散场后各自回房歇息,他被江淮按在门板上亲吻得浑身都发热的时候,才知道江淮也是这样地想他。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坦诚相见,没有大红喜烛、鸳鸯锦被,也没有红帐春暖,江淮在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还跳下床把炭盆点燃了,念叨着“没炭盆不行,半夜太冷了。”
她促狭一笑,“我刚是不是摸得你不舒服,我手上有老茧,缰绳和剑柄磨的。”
江谨言怔忪地下了床,把衣服合拢,红着脸过去蹲在她旁边一起给炭盆扇火,而后忍不住凑过去亲吻她。
屋里一热起来,两个人又滚在了一起,那床从京城带来的被子下传出阵阵压抑的气息,六百多个日夜的情义和思念融进亲吻和爱抚,直闹到深夜云歇雨停,这才有空把数不清的话一一说来听。
江淮回忆着往事,见水师大营里,江谨言的屋子简单却一应俱全,那床上铺着的,分明是一张双人盖的大被子,并排放着的也是两个枕头。
她还没从晕船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脱了衣服鞋子便躺上床。
这被子里带着其主人尚未散去的淡淡味道,她闻了闻,心满意足地拥着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突闻天降暴雨,雨声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顶,一艘船冒雨穿过黑暗停靠在码头上,几个身着大兴朝水师服饰的人跳下船,火把也来不及点燃,形容狼狈地边往大营里跑,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我军战败了!倭寇们的战船冲我们大营来了!赶紧跑啊!!”
营中的人皆从睡梦中惊醒,江淮拉开门一看,外面已经火光冲天,战败的消息在这远离陆地孤立无援的小岛上掀起巨大风浪,留守的水师和昨日随她上岛的官员都惊骇万分。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可是当今天子筹备了近十年的水师啊!怎么可能一场战役就叫人打得抱头鼠窜大本营失陷了?!明明前段时间,大兴水师和倭国水师对上,还处于上风啊!此番定是中了倭寇的奸计!
但局势如此混乱,谁也不敢把自己身家性命拿来开玩笑,情况尚不明朗,保全自身要紧,是以各位大人都在底下人的护送下慌忙爬上船准备回岸上再商议对策。
这倭国的水师哪怕再强,也不过是水上作战厉害,若是敢攻上岸,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此番带他们上岛上来的“罪魁祸首”江淮却不见踪影。
“快!都去,务必把江大人给找出来!”
众大人急得嘴里直起泡,赶紧把手底下的人都派去找人,最后终于把正站在岸边和刚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水师说话的江淮找到了。
“前方究竟是何情况?大兴是如何战败的?几位大人呢!?谢大人呢?!”
在江淮的厉声质问下,几个水师吓得直抖,只哭着道:“我们中了倭寇的奸计,被瓮中捉鼈了,谢大人他们都被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