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要哭了（2/2）

秦月里着急，“秦死早，你跟他说一下啊。”

只是一个称呼，秦时昭没觉得有什么，再早些年，没遇到Y.之前，他身份证上写的也一直是这个名字，但是……温楚越现在好像很生气，秦时昭多解释了一句：“我改过名了。”

秦月里笑了，“这重要么！死早，外面冷鼠了，你先带我进去啊。”

门卫看着温楚越越来越冷的面色，心想好像是挺重要的。

秦时昭不想多说，温楚越一直没有开口，他看着秦月里，问：“你来有事么？”

“对头。”秦月里一拍巴掌，“我前几天试音过了，工作室的负责人给我发了邮件，让我来了再试一次音。”

“刚给那边打了电话，她说已经定下了，还是话语权很重的人定下的……”

秦时昭没耐心听下去，他拍了一下温楚越的肩膀，擡头的时候他怔住了，温楚越眼尾一圈都是红的。

“怎么了？”秦时昭想起他刚来试音的时候，温楚越好像很怕冷，他伸手拉开棉服拉链，衣服脱一半手就被捂住了。

“别动，今天零下。”温楚越声音都带着轻微的沙哑，“医生说你不能着凉。”

秦时昭“哦”了一声，过了一会他问：“秦月里……他欺负你了么？”

温楚越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吧，他精神攻击我。”

秦时昭想要自杀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最为可恶，他们打着“善良”的幌子，背地里却和那些实施恶/行的人同流合污。

这样的名字……明晃晃喊出来的人都有错。最过分是，他们在秦时昭崩溃自杀的时候，心安理得的指责别人。

可是明明，他们都是施暴者。

“越哥。”少年声音飒飒地，很能带给人安全感，“我帮你打回去。”说完他生疏地拍了一下温楚越的手背，“你不要哭了。”

“不要。”温楚越反扣住秦时昭那只遍布伤痕的手，他嗓音还是哑的，又低又沉，“别闹，我不想要你受伤。”

秦时昭鼓了鼓腮，剥开了一片口香糖。

那边秦月里看秦时昭没有帮忙的打算，他冷得原地直跺脚，这个年纪正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时候，秦月里只穿了件针织衫，裤子甚至还是破洞的，他一路打车过来的，刚下车的时候身上还有点热乎气，这会浑身上下都快冷透了。

他又给工作室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显示忙线未接听。

这么冻下去，饶是涵养再好的人也暴躁了，秦月里脸上的笑脸都快挂不住了，“角色说定就定，温楚越那么大一个工作室，难道是一言堂么？”

门卫没有一点通情达理的意思，秦月里说话他理都不理，僵持了半天，秦月里冻得手脚冰凉，险些连手机都拿不住了。

最后他还是求助于秦时昭，“秦死早，你真的不能带我进去么？”

“说了改过名字了，你听不见么？”温楚越忽然开了口，他又一次捂住了秦时昭的耳朵，这次秦时昭没躲。

秦月里被吼的一愣，简直要气笑了，“这重要么？我都要冻死了！”

“再说他叫这个名字还不让人喊么？那么多人喊你管得着么？”

“改过名字了。”温楚越声音不大，语气冷得门卫一个激灵，温楚越十里八街出了名的好脾气，每天都笑吟吟地，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

“而且这名字……有点辨别能力的人都知道是恶意的吧。”温楚越说，“我们这是配音的，不治脑子。”

“有病出去治，不要待在我工作室门口，我嫌晦气。”

秦月里冷得小脑萎缩，硬是没听明白，“这你家开的啊，你让我——”

门卫这时候忽然拉开了窗户，“你走不走啊，不走我叫保安了啊。”

“哎，你瞪什么瞪，再瞪我们温老师试试呢？”

温楚越声音太具有辨识度，门卫一耳朵就听出来了，他这么长时间没动作就是在等温楚越发话，这会他拿着电棒出来，冷声冷语地，“走不走，再赖着我报警了。”

“年纪轻轻地不学好，诅咒人小帅哥早死，我看你才早死。”

……

秦时昭扯了一下温楚越的手指，他怕耽误温楚越工作室的信誉，“选角都是工作人员面进来的，他有异议你要不解释一下。”

“别说工作人员，就是导演来了也得听我的。”温楚越根本不讲道理，直接道，“我说不行，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好吧，但——”

“没有但是。”温楚越没再回头看，他拽着秦时昭就往棚里走，但秦时昭没动。

他拉了一下没拉动，拉第二下时秦时昭还是没动。

温楚越没有硬拽他，他退让了一步，对着自己云养了八年的小孩，他实在是硬不下心，“好吧，我去和他解释一下。”

“不。”秦时昭踮起脚，拇指在温楚越眼下抹了抹，“我只是想说，谢谢你，哥哥。”

“我有一点开心。”

秦时昭嚼着口香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