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乖么（2/2）

秦时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他怔愣了片刻，拉了把椅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温楚越旁边。

“往右靠靠。”温楚越又打了个哈欠，他转了转食指的戒指，“算了，坐这儿也成。”

南京的冬天湿冷，这几天又降温，下雪天冷风阵阵，阴测测地直往人骨缝里吹，温楚越怕冷，办公室里最暖和的地方一直被他占着。

高扬嘴巴开开合合，张开又闭上，反反复复两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冲着温楚越控诉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上次来你们棚里配音，站那五分钟你就嫌弃我挡着你看本了。”

距离十二点只剩不到两个小时了，时间紧迫，秦时昭却莫名其妙地四下打量起来了，他坐的这个地方离空调最近，和温楚越也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稍微侧一侧身就能看到温楚越电脑上用高光标注好的台词。

秦时昭往右挪了挪椅子，他力道很轻，椅脚落下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声响。

“现在方便试音么？”温楚越转头看着他，他眼皮薄，眼尾狭长，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漠。

秦时昭点了点头。

“这么听话。”温楚越笑了，左边脸颊上露出一个极浅的酒窝。大概是太热，他重新绑了一下头发，这次绑得稍高了一点，没让头发贴着脖颈。

导演自觉地讲起了戏，“这是部古耽，剧里你比温老师小三岁，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杀伐果断，但是你自幼体弱，身体极差，国师预言你活不到二十，皇上一纸诏书，赐婚你和温老师配的受儿，片段里你刚娶了男妻冲喜，温老师身不由己，心存死志，大婚当夜你却没有和他同/床，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导演喝了口水，继续道：“温老师书香门第，踌躇满志，身陷囹圄还想着科举考试，如今在你府里日子过得不算差，他便日日挑灯夜读，今夜你突发旧疾，从三更一直低咳到五更，吵得温老师看不进去圣贤书，出于人道主义给你熬了一碗汤药，这一次见面算是新婚后，你和他在凉亭的初遇。”

“唔。”温楚越从右手边抽出剧本，压了压纸面蜷起来的边角，递给了秦时昭。

导演刚准备念词搭戏，就听到温楚越清透的嗓音，“小同学，准备好了么？”

这声音比他本音要温和许多，轻声讲话时温温沉沉地，像是邻居家里的温柔哥哥。

秦时昭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照着导演的平板翻看剧本，很快找到了台词，他没有学过相关技巧，但好在声音贴脸，整体下来也算是流畅，“你来做什么？”

“啊。”温楚越像是吓了一跳，秦时昭看到他肩膀往里缩了缩。

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秦时昭晃了神，原来……这么怕冷么。

“给你熬了药。”温楚越看向他，“府里的丫鬟说止咳用的。”

“你进府多久了？”秦时昭没有刻意入戏，但他讲话似乎生来就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听起来无波无澜，毫无生气。

“回殿下……清舟进府一年了。”温楚越指骨使劲敲了一下桌板，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算是下跪。

温楚越嗓音听起来颤颤巍巍地，秦时昭下意识缓和了声线，“既嫁入府中，不必如此多礼。”

导演眨了眨眼，高扬眼睛也亮了起来。

“谢殿下。”清舟端着汤药要走，但转身的时候听到小殿下轻咳的声音，又折返回来，“夜半露重，殿下注意身体。”

“端过来吧。”秦时昭叹了口气，拳头抵在唇边咳了咳。

“什么？”温楚越看着他冷到发白的嘴唇，眉心很轻地蹙了蹙。

“……药。”像是没主动和别人要过物什，小殿下很快又招了招手，“算了，你退下吧。”

“给。”温楚越把一旁助理倒好的烫水推到秦时昭面前。

秦时昭不会表演吞咽的声音，他直接捧着玻璃杯喝了两口。

高扬一脑门官司，导演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