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尧，别不要我（2/2）
突然被触碰，吓得尧晞应激了一下，赶紧一把拍开哲琰的手，警告道：“别动手动脚。”
哲琰不得不放开了尧晞，缓缓收回手，脸上都是受伤，委屈地轻喊：“尧尧……”
尧晞只是嘴角抽搐着呵呵两声，端的是冷酷无情。
哲琰见状脸色越发难看了，眼中都是哀痛。
尧晞不为所动，只是继续跟哲琰说他们出连环车祸的事情。
“堕神的目标是司川泽，你们只不过是被牵连的，堕神你应该知道，那次在邮轮上伤害你的凶手，就是跟堕神做了交易，另外舒阿姨那件谋杀的事儿，也是杨婉跟堕神做了交易，警方对这些人审讯不出结果，也是因为交易的契约里无法供出堕神的存在，所以就显得很诡异。”尧晞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开口。
顿了顿，他思索了两秒，还是又提醒道：“我之前跟你接触最多，堕神会朝你出手的可能性不小，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点儿安危，不过我也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哲琰静静地听着，听到尧晞说会安排人保护他时，放在双腿上的手掌指尖微微蜷缩起来，像是隐忍着巨大的情绪。
“尧尧，你是什么身份？”
尧晞不意外哲琰会探究此事，只淡淡道：“我是神。”
哲琰掌心攥的更紧了，抿紧唇低垂着头。
“对不起……”
尧晞只是略一挑眉，轻哼了一声，对哲琰的道歉没有多大的反应。
哲琰却是被他这番极为平淡的反应刺激得心脏发痛，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尧尧……”哲琰语气略微有些激动起来，甚至忍不住扑过去一把抱住尧晞，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急切地深嗅着思念了一个月独属于尧晞的气息，“你回来吧，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知道错了，是我辜负了你，我余生都向你赎罪，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尧晞被哲琰抱的猝不及防，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头的烦躁再次升腾而起。
他用力去推开哲琰，不客气道：“都说了别动手动脚，听不懂人话？”
哲琰把尧晞抱的更紧了，不给他推开的机会，更是沉默着，对尧晞的控诉装死。
尧晞见他这般厚脸皮的样子，直接被气笑了。
深呼吸一口气，尧晞直言：“这么说吧，我是神，你是普通人，我们之间身份有别，所以你对我的那些伤害，以我现在的角度来说，其实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儿。你说的赎罪再怎么真情实意发自肺腑，于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懂吗？”
听到这话，哲琰瞬间就愣住了，浑身变得僵硬不止。
尧晞察觉到哲琰的变化，趁机伸手去推开他。
“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没别的事儿就赶紧滚，别在我面前碍眼。”尧晞毫不留情地说。
哲琰愣怔得一下子就被尧晞推开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尧晞已经挪了位置，跟他之间隔了半个座位的距离，对方想跟他划分清楚界限的意图清晰明了。
哲琰此刻只觉得这一小段距离刺眼之际，他跟尧晞之间的纠缠，就被对方这么轻而易举地分隔开了。
甚至他曾经对尧晞的伤害，在此刻对方的眼里，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笔。
他连让尧晞施舍他哪怕一点点感情似乎都成了奢望。
哲琰只觉得心神俱震，“尧尧……”
尧晞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脸色越发苍白难看的哲琰一眼，没什么表情。
哲琰却是越发急切了，忍不住再去抓住尧晞的手。
尧晞见状赶紧躲开，哲琰的手立马落了个空，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布满哀痛和受伤。
“尧尧，别这么对我……”哲琰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渐渐湿润了。
尧晞倒是被他这般模样弄得心情略微微妙，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依旧冷硬无情。
“没别的事儿就赶紧滚。”尧晞语气不耐烦。
听着这冷酷无情的语气，哲琰却是越发焦急慌乱了，他赶紧道：“我有事儿，你别让我走。”
闻言尧晞不由挑眉，看着满面痛苦的哲琰，倒是给面子地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哲琰赶紧道：“我还欠了你钱，你是我的债主，你得允许我留在你身边还钱。”
尧晞愣了一下，随即瞬间被气笑了，烦躁地啧了一声，冷冰冰地嘲讽：“原来你找我借520万，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我并不想跟你多做纠缠，钱就当给深航的发展做慈善了，不用你还，回去我就把欠条撕了。”
哲琰瞳孔瞬间缩紧，整个人都着急起来，神色也更是受伤痛苦。
“尧尧，不要这么对我……”
尧晞完全不为所动。
然而下一刻，却是眼睁睁看着哲琰眼眶里蓄满的泪水猛地落下。
尧晞瞬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哲琰竟然哭了？
这从未设想过的画面让尧晞难以置信，哲琰的代名词素来是强势霸道桀骜冷酷的，哪怕表现得再柔弱，眼泪似乎都不会跟他挂钩上。
现在他这般猛男落泪的模样，反倒是把尧晞给整不会了。
尧晞一时间愣怔住。
哲琰却是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任由泪水滑过苍白憔悴的脸颊。
他目光哀痛地盯着尧晞，嘴唇微颤着，仿佛有千般话要讲，却又闭口不言。
尧晞都快被他这般模样吓到了。
缓了缓神，尧晞才凶巴巴地警告道：“别哭了，别指望我同情你。”
哲琰再次受伤地垂下了眼眸，攥紧了掌心。
他这番着实有些我见犹怜的姿态搞得尧晞心火直冒，但又束手无策。
“你到底想怎样？”
哲琰擡起眸，沉默地抿了抿唇，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尧晞，泪水倒是止住了，但眼眶还是湿润的，看起来依旧可怜，惹人怜爱。
尧晞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会用这种词形容哲琰这个狗比，长的好看还真是可以在颜控面前为所欲为。
“尧尧……”只听哲琰嗓音喑哑地开口。
尧晞不耐烦地轻哼一声，算是应答。
哲琰又默了默，才试探着道：“你能不能把我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闻言尧晞不由挑眉，只道：“你哭哭啼啼就为了说这个？”
哲琰抿唇沉默，却是殷切地注视着尧晞。
尧晞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哲琰一眼，才道：“把你放出黑名单也行，但有个条件，以后你再敢电话轰.炸，我连你微信一起拉黑。”
哲琰黑沉的目光瞬间亮了，想也不想：“我答应你。”
顿了顿，他又道：“对不起，我是因为找不见你，才一直给你打电话。”
说完哲琰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尧晞，视线又缓缓掠过尧晞依旧佩戴在脖颈上的choker。
哲琰垂下眸，双手再次攥紧，隐忍着剧烈翻涌的情绪。
尧晞默了默，深深看了哲琰一眼，便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当时哲琰一直给他打电话找他，尧晞心里又烦又纠结，就直接把人号码给拉黑了。
没同步拉黑微信，尧晞觉得算是给哲琰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加救命恩人面子了。
把哲琰放出黑名单，尧晞也不想再跟对方多说，继续打发人：“你的期望我已经满足了，赶紧走吧，没事儿别找我，也别随意在我眼前乱晃，烦。”
闻言哲琰心脏再次一片刺痛。
不过尧晞肯放他出黑名单已经很好了，证明尧晞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了，他不能把对方逼急了。
哲琰依旧装作弱势的姿态，沉痛地说了声好。
在椅子上默默坐了一两分钟，他才站起身。
“尧尧，如果我出事了，你会不会管我？”哲琰突然开口。
闻言尧晞顿时蹙了蹙眉，擡头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哲琰，沉声开口：“少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你如果被堕神盯上，我自然会去管你，其他的缘故跟我没关系，别妄想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哲琰垂眸默了默，才受伤地哦了一声。
尧晞见他这反应，忍不住烦躁地啧了一声。
哲琰擡眸深深地看了尧晞一眼，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
不过走了几步，哲琰还是忍不住又转回身，朝已经低头看手机的尧晞说了句：“我先走了。”
尧晞只是擡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礼貌地嗯了一声。
哲琰神情再次流露出受伤，满怀沉重心思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