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将他拖入泥潭(2/2)
男人瞥过来一眼,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兰维斯,如今连我的命令,你都敢违抗了吗?”
兰维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眸死死瞪着崇碑,却忍住没再动手。
他自幼时便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就算一时头脑发热说出混账的话,内心深处也依然不敢反抗。
佩恩罗戈回到桌案后,对兰维斯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把白栖抢过来,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交给你的两个弟弟。”
反正只要最后得到白栖的不是仇尘赦,是谁都无所谓。
他都能掌控。
佩恩罗戈又看向崇碑,“是你亲自把白栖带回来的,他肯定会对你更依赖一些。”
他随意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让一个人坠入深渊。
“过程中伤害到白栖在所难免,注意分寸别太过分就好,重要的是让他知道真正该依附的是谁。”
崇碑头垂得更低了,端的是稳重服从。
任谁都无法看见他眼底与身份不符的野心。
“多谢大公阁下赏识,我一定会努力得到白栖殿下的青睐,争取为阿比斯得到龙。”
佩恩罗戈很满意,他摆手让两人离开。
……
从大公的房间出来后,兰维斯对崇碑更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他擡起下巴说道:“你别妄想了,阿栖说喜欢我。”
崇碑始终保持温和,语气平静地就像在述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世子,一个人移情别恋再正常不过了,喜欢也是可以改变的。”
“阿栖不是那样的人!”
兰维斯一拳打在棉花上,脸色难看地瞪了崇碑一眼,放下一句狠话转身走了。
“我们走着瞧!”
——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未合拢的窗帘透进来,暖融融地洒落在地毯上。
正逐渐往床脚蔓延。
早早醒来的白栖抱着自己的满头金发跪坐在床上,不轻不重地拍着仇尘赦的脸,想要把人叫醒。
见仇尘赦满脸躁郁地睁开眼,他小声要求:“你醒啦,我今天要编头发,还要戴好看的宝石和珠子。”
白栖原本的那件衣服脏了,直接被仇尘赦丢掉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仇尘赦的睡衣。
尽管衣服已经剪短了一截,穿在白栖身上还是有些宽大,领口露出一大片锁骨,白得有些晃眼。
偏偏美人还若无所觉,懵懵懂懂地抱着头发。
衣衫堆叠在臂弯,胳膊也从袖子里露出来一截,上面的伤痕已然淡去,肌肤细腻雪白。
是那种一碰就可能留下痕迹的程度。
仇尘赦是有起床气的,平时谁要敢在这个时候叫醒他,必然要被他丢去喂狼。
但此刻他对坐在床上专注看着他的白栖,真是一点都脾气发不出,只能认命地穿好衣服下床,拿过梳子给人梳头。
昨天光是把这怕黑的美人哄睡,就费了仇尘赦不少心力。
他想。
不能再惹哭对方给自己找麻烦了。
白栖拿着镜子坐在床边,左照照右看看,一会弯起眼睛,一会又蹙起眉头。
小表情好不丰富。
仇尘赦根本就没有伺候过人,更别说梳头这种繁琐的事了,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弄了好几次都不能让白栖满意。
“不是这样,你弄得好丑,重新梳!”
“这边头发都炸毛出来了,你再重新绑一下!”
“这颗珠子不好看,不能这么搭配!”
仇尘赦被他说的越来越没有耐心,脸色更是冷的不像话,想撂挑子不干了。
结果发现白栖自己在那看着镜子都快气哭了,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睛逐渐溢出水光,红唇抿起来。
看起来比他还烦躁。
仇尘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给人擦干摇摇欲坠的眼泪,认命地开始一点一点重新编辫子。
期间有女佣来送定做好的衣服,弯下腰一排排整齐放好,不经意往轻纱缭绕的床间看了一眼。
却只能看见他们仇尘赦少爷肩宽腰窄的忙碌背影。
那亡国美人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窥见散落在一边的金色长发。
但也仅限于这一眼。
随后不敢再多看,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最终仇尘赦成功编出一股麻花出来,应白栖的要求在中间嵌上绿色的宝石,又在发尾坠了带流苏的小铃铛。
白栖满意了。
他跳下床,又对着落地穿衣镜看了好一会,细碎的铃铛声不停地响在仇尘赦耳边。
他心想:真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