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今天要吃个够,可以吗?(2/2)
一小撮粉丝说娄自渺上这样的综艺也挺好的,活过来了。
意思是娄自渺以前太完美了。
果然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人设,偏偏大家会为了不完美驻足。
“我们之间矛盾很多,但没有时间沟通。”
娄自渺做的食物大家都吃过,她虽然不是厨师,手艺还是不错的,看出来长期生活,也会照顾好自己。
“也不像蓬湖和拂晓的关系,有身体和孩子的苦衷。”
女演员私下说话也很温和,巢北以前怀疑过她是装的,就像自己做爱豆也有公司给的人设,娱乐圈不说百分之九十,也有八十人平时都在演。
“她说我不爱她,比起反驳,我更想知道我要怎么才算爱她。”
“或许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人。”
巢北都听傻了,她不太文艺,平时粗神经,和路芫以前属于打闹着就睡了一觉,睡了也就好了。
分手离婚各方面都有,但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很懂。”
巢北看向路芫,对方嗯了一声,“放心,咋俩没有这么拧巴,我很清楚,我现在不是非你不可,你也一样。”
蓬湖知道周七很喜欢娄自渺做的儿童便当,过去帮忙顺便偷师。
她长发扎在脑后,碎发用小孩的儿童发卡卡住,随便拍都很出片,浅色的长发让整个空间都提亮不少。
“你先别管爱不爱的,你们到底做不做?”
巢北刚喝完一口水,差点喷在路芫的设备上。
路芫都傻了,想要去捂周七的耳朵,没想到小水母专心折纸螃蟹,一点也不关心大人在说什么。
大概是蓬湖说话太糙了,娄自渺沉默半晌才说:“有的。”
这回答和舒怀蝶差不多。
蓬湖学着她用剪刀剪西蓝花。
海底的小水母不爱吃蔬菜,吃也吃什么海草裙带菜之类的。
但要人类世界生活,还是什么都要试一试。
“有的是多久有一次?”蓬湖开了水龙头,发现这里还有个镜头,湿漉漉的手指戳了戳。
娄自渺问:“这很重要吗?不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吗?”
“爱的本质不是一样的吗?”
蓬湖没有擡头,她耐心地洗刷人类的蔬菜,“难道你偏向无性的关系?厌恶肉.体的亲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要让小蝶知道。”
巢北和路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起,假装塑封照片忙碌,一边咬耳朵。
路芫:“我怎么感觉蓬湖姐越来越精明了?”
巢北眯起眼:“她不会装的失忆吧?这也太专业了,不知道还以为是节目请来的心理老师呢。”
路芫沉思片刻,“可能旁观者都有观测的技能?我看你也看得挺开心的。”
巢北问:“你看不开心?”
路芫沉重地嗯了一声,“开心。”
蓬湖上岸后没有多少记忆,却对厨房用具很熟悉,或许她以前也经常下厨。
她看上去并不期待娄自渺的回答,更像是随口问的,娄自渺却思考了许久,“没有厌恶,只是太忙了。”
“这是理由吗?”
“我和芙芙现在也很忙,想方设法也要干点什么。”
她实在太不见外了,娄自渺不知道第几次被噎住,“你们感情还是很好。”
“我们不一样。”
蓬湖心想,我才不一样。
水母捏着饭团,包饭团的海苔也不用花钱买,赞助很多,她拆包装袋的时候看了半天。
“小蝶身体先天不好。”
娄自渺没有明确说舒怀蝶的病因,“你们应该看得出,她很虚弱。”
蓬湖却说:“她的心更虚弱。”
巢北低声说:“姐真是信手拈来,难怪拂晓姐招架不住。”
路芫有点牙疼,她咬着嘴唇,“看看人家。”
“我每天都说喜欢芙芙,你以前说过吗?”在外拍摄,也没有饭团模具,蓬湖徒手捏得很粗糙,好在海苔能遮掩,“娄老师身上的包袱比巢北还重吗?你不是偶像吧。”
她声音天生带着凉气,要甜腻全靠天赋,不和金拂晓一起,莫名的粉红泡泡也会消失。
在巢北听来骂得很脏,还一拖二。
“我……”
娄自渺似乎难以启齿,她的五官很大气,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眉毛浓却不像金拂晓那样咄咄逼人,英气占比更重。
“你什么,我问的是离婚前,不是最近。”
蓬湖态度一般,跟着娄自渺学做便当,捏饭团开始就已经自由挥动了。
“要进组前,会说。”
娄自渺说完后,蓬湖笑了一声,“娄老师你比小蝶大那么多,应该要养好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族群召唤和记忆退行,蓬湖也舍不得离开金拂晓。
人类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却依然能走出不一样的分离。
太浪费了。
蓬湖叹了口气,问:“那你还喜欢她吗?”
娄自渺:“我想照顾她。”
巢北忍不住插嘴,“娄老师,我们不是直播,你说真话没事的,反正能剪。”
路芫在桌下给了她一脚,示意她看楼上。
舒怀蝶和金拂晓站在栏杆边上,如果娄自渺此刻转身,应该能看见舒怀蝶欲哭不哭的面庞。
金拂晓拍着她的背,“没什么好哭的,小蝶才值得更好的。”
“大明星也就那样。”
她看着蓬湖的背影,也很意外她居然能说得这么难听。
舒怀蝶问金拂晓,“姐姐,蓬湖姐以前每天说喜欢你?”
她目光含泪,比金拂晓的亲妹妹更像妹妹。
“抛开最后那段时间,她的确是这样的。”
“也是她没有每天说,我才觉得不对。”
在舒怀蝶眼里,金拂晓明显得到过人尽皆知的偏爱,才可以这么笃定地回答。
一方面她又明白娄自渺为什么这样。
“但渺渺姐也很可怜。”舒怀蝶说着,金拂晓瞪大了眼,“你还帮她说话?”
“她爸爸妈妈一点也不爱她。”
舒怀蝶低头,揉皱了自己的T恤,她身板瘦弱,像营养不良,和金拂晓站在一起宛如豆芽菜。
但金拂晓知道,娄自渺还是总看向舒怀蝶。
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也不可能。
“我爸爸妈妈也不爱我。”
金拂晓叹了口气,她本来想说但我也能过得很好。
转念一想,那是因为 蓬湖陪在身边。这个人是她的影子,是她的遮罩,让她不惧贫穷富贵,也不怕风霜雨雪。
她是幸运的,在最挣扎的年岁得到了一个人的全力支持。
十六岁咋咋呼呼的金拂晓被滋养过,才会变成这样。
“那不重要,小蝶,你要先爱自己,不要生闷气,憋在心里。”
“我不高兴都是直说的,和蓬湖吵架,把她手指都差点夹断,被朋友骂毒妇。”
舒怀蝶瞪大眼睛,“骂得这么难听还是朋友?”
她没有朋友,年幼和长大一样孑然一身,似乎注定六亲缘浅,连小动物都养不活。
娄自渺是裹着暖风的冷空气,把她冻得更不是滋味。
“是啊,有时候好言好语也可以是讽刺,恶言恶语也算安慰。”
“当然不提倡这种方式,但这是我和她们多年磨合后的相处。”
“你还有机会,不要擅自放弃。”
“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看直播的观众,肯定也有人喜欢你的。”
金拂晓声音温软,楼下的小水母难免嫉妒能被妈妈酱这样对待的人。
她大喊一声妈妈酱,吓到了蓬湖,娄自渺也转头,正好看见被金拂晓推去休息的舒怀蝶。
菜刀掉在地上,蓬湖被刀柄砸到,咬了咬牙,在金拂晓过来的时候眼泪以最美丽的角度落下,她搂住金拂晓,“芙芙,我遭遇了职场霸凌。”
周七也跑来,抱住金拂晓的大腿蹦跶,“妈妈酱,你不撒浪哇达西了吗?”
巢北身体抽搐,显然笑得控制不住。
她撞了撞路芫,喂了一声,“我们还没有这么苦情吧?”
“没有失忆、绝症、带球跑,也没有年龄差、不得已的苦衷。”
“你要不要……”
“不要。”
路芫整理好了拍摄的照片,起身说:“我从来不在晚上十一点后做决定。”
等一层只剩下一家三口的时候,金拂晓洗了菜刀,看便当盒里丑丑的饭团,问蓬湖:“你做的?”
蓬湖大概感觉到了什么,问:“我以前很会做吗?”
金拂晓咬了咬后槽牙,心想不至于被这么撩拨。
一方面她也不想承认,摇头,“不,你以前技术也一般般。”
蓬湖哦了一声,撸了撸自己的袖子,“那我现在试试厨房py.”
金拂晓:“什么?”
蓬湖催促周七离开:“小孩子再不睡觉不能大长腿了。”
小水母听话地走了,不忘给蓬湖打气,“妈咪加油,我要参加你们的婚礼。”
好像什么都本末倒置了。
还在笑这句话的金拂晓忽然被冰凉的手捧住脸,蓬湖的气息依然有股冷意,“芙芙,我今天要吃个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