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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更新加补更,提前一点时间奉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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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看见张临青越加凝重的脸色,他轻描淡写的一笑,轻声说道,“再说,若是因此四皇子倒了,那这锅……到底算谁的?”

在外人看来,只会是张丞相抓住了四皇子的把柄,这才让他在夺位之争中落败。

在某种意义上,他不就是帮了其他皇子一把?维持正义,保证朝堂安定没有错,但怎么保证,四皇子的落败就是宁帝想看到的结果呢?

对上陈闲余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他此刻的表情,张临青懂了。

原来,这才是张丞相到此为止的真正原因。

按陈闲余所说,他是因为张相察觉到四皇子背地里不安分,所以被派到四皇子身边秘密探查此事。现在再根据陈闲余的一系列话语,更让他觉得,张相后来是知道四皇子在江南秘密养私兵一事的,却隐而不发,只是将眼下裴兴和这一支私兵的麻烦解决了,从而让四皇子此后该没有引发兵乱的能力了。

至此,朝堂的稳定维持了下去,而体察上意,也能让诸皇子一个不少。

嗯,举止很有分寸,处事再圆滑不过,只是张临青从前怎么没发现, 原来张元明还是这样一个人呢???

现在想来,他先前劝说的让陈闲余带话给张丞相的话,全是无用功,其实人家哪是不明白其中厉害呢,只是心甘情愿装糊涂罢了。

他陷入沉默,最后语气复杂,又像极了反讽的说了一句。

“你父亲,果然不愧是能在丞相之位上稳坐十几年,智慧卓绝,深谋远虑啊。”

张临青眸色一点点冷下来,从始至终,身姿都坐的极端正。

陈闲余只当他在真心夸赞自个相父,露出个无懈可击的浅笑,拱手谦虚道,“过奖过奖,只是在下今日还有事,这顿饭便吃到这儿,待到下次,小子再请回来如何?”

张临青冷哼一声,“不必了!”

他要的答案基本已经明了,甚至还知晓了一些远超他来之前想象的消息。

还有下一顿饭?异想天开!

他不光不想再跟陈闲余一起吃饭了,还连着他老爹!张元明都不想与之同席了!父子俩原来就是一路货色,难怪他看陈闲余讨厌呢,原来张元明更不是什么好鸟儿!

“你走吧,今后全当陌路,只当你我不认识!”张临青一张脸冷的像是结了层厚厚的冰霜,气闷的一口闷了杯中的酒,冷冷的瞥了眼对面的人,摆出一幅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的臭脸。

陈闲余依旧是笑嘻嘻的,好像没看见张临青前后态度转变一样,客气有礼的一拱手和他告别,“好嘞,张大人莫气,小心气大伤身。”

于是,又得来张临青的一记冷眼。

陈闲余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如今,安王跟三皇子对上将成定局,在他二人之后还有一个四皇子在暗中窥伺,就等着他们二人斗得个两败俱伤上去捡现成儿的。

但陈闲余岂会让四皇子的日子真这么好过?

在四皇子的背后,再悄悄放上个张临青。

嗯,又是一条完美的食物链产生了,在这场期限不定的偌大棋局当中,猎物和猎手的关系永远都在转换,或许后者正在瞄准前一个人,但怎么保证,在这个后者之后,不会还存在另一个猎手呢?

陈闲余要的就是他们乱起来。

最后,他走了出去,等到张临青去结账时才发现,这顿饭钱陈闲余已经结过了,他一时情绪有些复杂,本来他都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

回去等了两天,发现今日之事真的没有什么流言传出后,他这才信了陈闲余没在暗地里下黑手。

“罢了,看来这准备是用不上了……”

夜半,乌云蒙住月亮,张临青立在自家窗前低声呢喃。

感受着轻拂面颊的凉风,再看头顶的夜色,他便知,明日必有雨到。

翌日清晨,小雨淅淅沥沥的从云层坠下,打湿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水迹晕染在无数亭台楼阁,偶有行人打着伞在街上匆匆而过,也有不急的,撑着伞在雨中慢慢走着。

酒楼二楼的某包厢内,陈闲余前天刚来了这里,只是今天再来,却是和另一个人换了房间而待。

他和四皇子并肩站在敞开的木窗前,本是赏雨饮酒,庆祝温济已亡,听见下方一条大街上有人骑马疾驰而过,低头间,正好见到这一幕。

那是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

看着有几分面熟。等到人远去,只留下个背影了,陈闲余才想起来开口问,“那是谁?瞧着有几分眼熟。”

虽只是见到个侧脸,还是匆匆而过,但那种熟悉感,还是叫陈闲余无法忽视。

仿佛他真的在哪儿见过。

一旁的四皇子闻言,十分淡然的开口道:“你不认识。”

语气十足的平淡。在他看来,陈闲余怎么可能认识?

“那人我见过,是温济的大哥。”

陈闲余一怔,四皇子看过来,与他对上视线,“温相长子,温文州。”

“他也回京了……”

虽然不知原因,但温文州这些年并不在京中,期间很少回来过。陈闲余若有所思般低声轻语了一句,目光转向窗外雨中温文州背影消失的地方。

四皇子:“温济死了,他身为长兄,自当回京奔丧,何况他兄弟二人感情并不差。”

雨声落于耳中,眼前的长街清清冷冷的,没几个行人走过,而陈闲余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思绪却是回到了数年前,自己还年幼之时。

那时的温文州曾是太子伴读,被选入宫中读书,但谁都知道,他和他太子皇兄并不是一路人,他出身温家,天然亲近三皇子。

但温文州这个人怎么说呢?

他母后和太子皇兄当时曾提到过的形容就是,此人最像温相,气质沉稳厚重,不显山不露水,旁人只觉他天生有一种钝感,在读书和谋算上称不上机敏聪颖,但其实也并不算差,只从前惯常被人拿来跟他二弟温济作比较被衬托的如此罢了。

从前当他听闻旁人这些话语,也只一笑了之,置之不理,更显心胸宽广,温文州身上还比温相多了几分宽厚,颇有君子仁厚之气,在这点上面就不像温相了。

这还真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经他太子皇兄多年来和他相处后,亲自认证。

当年,他身为伴读,在万思阁和他太子皇兄一起读书期间,两人也算相处的不错,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像普通朋友,却谈不上真心相交。

就连自己,幼时去找太子皇兄之时,也曾跟他有过短短几面之缘,打个招呼的事儿。

“你看他眼熟,多半是因温济的缘故,兄弟之间多少是长得有些像的。”

见陈闲余在自己说完后,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地处于无声之中,不知走神儿在想什么,四皇子瞥他一眼后,擡手饮尽杯中酒,如是说道。

就连他都只曾巧合之下见过温文州一面,陈闲余之前又不在京都,天地之大,哪儿就那么巧让他在京都之外的地方正好见过对方呢。

所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说到这儿,他又看了一眼陈闲余,视线在他的五观面容上扫过一眼,停留并不算长,是不会让人觉得冒昧的程度。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闪过张相家另外两位公子,也就是陈闲余的那两个弟弟的脸。

他说道:“不过你与你的两个弟弟长的倒并不怎么像,是随了你的母亲?”

这只是他临时兴起闲聊时的随口一问,并不是有心试探之类的。

但也确有几分真切的疑惑和好奇。

陈闲余立刻回神儿,目光依然落在楼外连绵不断的细雨之上,与四皇子一样,也像随口一答,不怎么过心,“是吧,我幼时父亲不在身边,但见过我和我母亲的人里,也曾有人说过我长得像她。”

四皇子于是又看陈闲余的脸一眼,脸上扯出抹自在随意的笑,“我看也是。你眉眼间仅有两三分像张相,但你张相府上的另外两位公子却像足了张相七成,只一个成熟,一个稍显稚嫩。”

最末的那一个小女儿,看着更像张夫人。

这三人一看就是他们夫妇所出。

但陈闲余,大抵是真的在长相上更随了他生母,四皇子这样想着,半点没有多心。

陈闲余面上装的极好,但心底到底是不免一跳,在这个话题上,紧张才是他的本能心理反应。

他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很快将话题顺理成章引到四皇子身上,也状似好奇的反问道,“那殿下呢?是像陛下多一些,还是更像柔嫔娘娘多一些?”

他嘛……

从前不知道,但回京之后,四皇子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从前照镜子时,他也曾有过数次的恍惚,恍惚什么呢?

大概是,当他看着镜中的那张脸时曾有那么几次会将他看作那一个人。那时,他的情绪复杂极了,有不平,有怨愤,有沮丧,还有不甘,但归根结底,可以说,他是不怎么想在镜中看到这一张脸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

但四皇子并未介意。因为他知道,对一个不熟悉宫中人员的陈闲余来说,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很正常。

“我希望自己是更像母妃的。”

“但——”

“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两人并肩站在窗前,身高相近,扭头间,彼此对视上,听到他这么说,陈闲余心中便有了数。

这是四皇子难得的、少与人说的真心话。

但很抱歉的是,陈闲余并不是一个真心且合格的听众。

这会儿,也不适合说些安慰之言,陈闲余干脆朝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权当安慰和致歉;四皇子见了,置之一笑,别过头去,并未怪罪。

两人静立于此,短暂的安静过后,是四皇子听起来平淡却又富含认真的一句。

“闲余,他回京了,温家势必会为温济报仇,接下来,你要小心。”

四皇子转头认真的凝视着陈闲余少许时间。

后者只短暂的与他对上视线,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空杯,语气散漫又带着淡淡的凉意。

“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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