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2/2)
为了安全,他把所有楼层的厕所都去了个遍,直到来到三楼厕所,憋了眼一直跟在身后的人。
直接走进洗手间,将门关上,骆洵靠在墙壁上,呼吸急促,冷汗打湿了病服。
他擡起手,抹去额头的冷汗,目光在洗手间内迅速扫视。
窗户半开着,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色。
骆洵艰难地爬上洗手台,推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低头看了看地面,三楼的高度让人眩晕,但他别无选择,这是他的机会,如果错过这次,那疯子不知道又会对他做什么。
幸好里面穿了两层衣服,他脱下病号服的外套,撕成条状,绑在一起做成简易的绳索。
将一端固定在窗户的把手上,另一端垂下窗外。
骆洵深吸一口气,用着颤抖的双腿登在墙壁上,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小心翼翼地翻出窗户。
粗糙的绳索磨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绳子滴落。
他的手臂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用力挽住一圈,停在二楼中间深呼吸。
不能停下,他不知道程宇珩什么时候会回来。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脚终于触到了一楼的平台上。
崴。
预测好后,骆洵用双手抓住台木,双脚刚一接触平台,身体的重心立刻下沉,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他勉强撑住,急促地喘息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气息。
胃又不舒服了。
但幸好爬下来了。
他迅速解开缠在手上的布条,随手丢在一旁,来不及处理伤口,脚步踉跄地朝警局跑去。
他生父死于他手,母亲的死也有他的手笔,这个仇他必须得报,还有程氏,他在之前偷偷收集了一些程氏之前挪用公款,还有私下售卖违法货物的证据。
完成这些他也就没有遗憾了。
吹在他单薄的病号服上,刺骨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寒战。
回过神,他拧身上的衣服,继续往前走,他得先去换身衣服。
“人呢?我问你们人呢?”
“老子踏马问你们人去哪?去哪了?”
“三个人看不住一个病人是吧?”
“给我滚,踏马要你们有屁用!信不信我请一个护工都踏马不可能给我看丢。”
“我踏马就出去一下啊,*!”
程宇珩的声音在房间里传递,门口三人低着头,屁都不敢啃一声。
程宇珩冷笑,一脚踹在床上:“你们说,他是怎么出去的?嗯?这么大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其中一人微微擡头,声音颤抖:“老大,我们……我们真的没想到他会从窗户逃走。”
“骆先生一直说要去洗手间,但是他每一层都去了,我们以为骆先生嫌厕所不干净,我们就没多想……”
程宇珩打断他们的狡辩,声音陡然提高:“没多想?!你们是废物吗?!这医院那厕所最干净,难道不是这层楼吗?”
另一人小声辩解:“程总,我们也跟过去了,可是他说要自己进去,我们也不好硬闯……”
程宇珩怒极反笑:“不好硬闯?呵,看来我对你们太宽容了,让你们忘了规矩是什么!”
三人齐齐后退一步,脸上的恐惧之色更加明显。
程宇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火:“还特么愣在这里做什么?”
“立刻给我调监控,查清楚他从哪里走的,所有人全部出动,找不到他,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三人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退出病房,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
程宇珩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病床上,眼底闪过一丝焦躁。
果然就应该把他关起来,太不听话了。
骆洵从医院的小巷子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缓了一套卫衣,帽子一套根本没人看得出来是他。
骆洵低着头,快步穿过小巷,身影融入夜色。
街道上行人稀少,霓虹灯的光晕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映出模糊的影子。
他拉紧了帽檐,步伐加快,心跳却在耳边轰鸣,仿佛随时会被人认出。
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骆洵的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手指下意识的攥紧
远处传来大量车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
骆洵脚步一顿,身体紧绷,随即恢复镇定,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道,程宇珩在找他,那些车很有可能就是来找他的。
没关系,只要他不露出破绽他就不可能的找到。
骆洵慢慢往前走,车子一辆又一辆的路过他,幸好周围带卫衣帽,或其他帽子的人很多。
不然骆洵这样的穿搭还是挺突兀。
“老大,两圈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人。”
权越站在医院外的路灯下,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搜索。
他瞥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但依然有不少年轻人穿着卫衣,戴着帽子,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