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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阿染的运道,逆天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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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写不扣分,写少了肯定没分。

手酸了,揉一揉,继续写。下午两点,终于放下笔的时候,林染觉得胳膊都要写断了。

收拾好试卷,肚子立刻开始抗议。她这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精神松懈下来,竟然觉得头晕眼花,她连忙打开食盒,开吃。

肉干需要嚼,水煮蛋噎人,林染先大口大口吃完一大碗白米饭,这才缓了过来。

天色肉眼可见的暗沉了下来,周围的考生急急忙忙加快答题速度。

林染一口米饭,一块肉干,一口水煮蛋,慢条斯理的吃。还有一个半时辰才交卷呢,不吃东西闲得慌。

对面早早写完卷子,吃了中饭的易天赐,眼前一亮,将中午没吃完的米饭和肉干拿出来。

林染扒一大口,她吃一小口,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往对面看。

易天赐对面的谢韵仪,见她吃得香,馋了。也跟着小口小口的吃东西,消磨时间。

她之前拿藤镯出来玩,巡逻的军士盯着她看了好久。

暴雨哗啦啦,跟盆泼似的,往下淌。

有倒霉的考生,考棚漏雨,气得想要破口大骂,连忙抱着考卷,寻个干的地方站着。

没写完卷子的考生,急得流眼泪。雨下得太大,桌子上都湿了,完全没办法继续写。

考棚过道上,军士们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尽职尽职的继续巡逻。若是遇到情绪崩溃,大喊大叫的考生,她们会沉默地上前,捂住考生的嘴,将人拖出去。

考试结束的鼓声响起之前,考场不许任何人发出声音,扰乱其她人答题。

林染撑开油纸伞,伞面戳出去考棚一半,挡住飘过来的雨水,继续吃饭。

易天赐神情激动的检查自己的考棚,居然没有漏雨!

她差点要开心得蹦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学着林染的样子撑起伞。

她吃不动了,手肘撑在桌上,神情愉悦的赏雨。

谢韵仪则一心一意把玩藤镯,现在大家都不能答题了。巡逻的兵士们,总不至于还认为她想扰乱考场或是作弊。

雨停了,也到了交卷的时候。

走出考场的学子们破口大骂。

“整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没法写字,后面两题,我明明会写的!”

“下雨也就罢了,关键有风啊!夏天的雨,为什么这么大风啊!”

“呜呜呜……早知道我也带伞了。我对面的考生,撑着伞,桌上一点没湿,她吃了一个时辰的饭!”

有伞,能继续答题,但是,吃了一个时辰的饭!

考生们觉得,若是这名饭桶,此刻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一定会忍不住,将她揍一顿!

但,这会不是对这名考生,表示愤怒的时候。

买伞啊!她们也要去买油纸伞!

除了学识扎实,老早就答完卷子,不受这场大雨影响的优等生。

其余考生们第一时间,冲前来接人的家人抱怨,将自己可能这场过不了的原因,归于大雨。

考生家人:“买油纸伞去!咱这就去买!”

府城的油纸伞,一夜之间,售罄。

林染三人结伴出来,先去集市上买鸡买肉。

好不容易下雨凉快点,今天考试又辛苦,得炖两只鸡补补。

谢韵仪回家先喂小栗子和黑云黑羽:“今天才是第一天,后面还得考三天。你们这几天乖乖守在家里,等我们考完了,带你们出去玩。”

易天赐淘米蒸米饭,刷鸡蛋。

林染将两只鸡一起放进陶釜里,炖一个时辰,再放芋头。

芋头炖好,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中午,要吃的米饭和鸡蛋也煮好了。

吃完饭,三人搬了椅子在院子里乘凉,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对答案。

谢韵仪和易天赐互相夸完对方,一起宽慰林染。

谢韵仪:“阿染虽然答偏几道题,但写了这么多,考官多少也会给点分。”

易天赐:“我听她们都在骂,说后面一个时辰没法写字。想来不少人都失误了,阿染姐姐肯定能排前面。”

林染没这么乐观:“跟你们一样学识好的,都早早答完了,压根不会受这场大雨影响。”

易天赐眼前一亮,扔下蒲扇就往屋里跑。

她抱来挂筒,神色认真的卜卦,接连卜了三卦。

看完最后一张卦牌,易天赐一蹦三尺高,眼睛亮晶晶的:“阿染姐姐,后面三天还下雨!其中一场还是暴雨!”

林染坐正,脑子里问系统。

【明日下午一点到三点阵雨。后天早上七点到九点,阵雨转大到暴雨。大后天,全天小雨,风力四级。】

林染忍不住怀疑:“统,是你在帮我么?”

【系统不能持续性调动,宿主所在世界的能量。】

这是说,偶尔来个雷或是闪电可以,长时间下雨不行?

谢韵仪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林染:“阿染的运道,逆天了!”

油纸伞做起来耗时费油,价贵,平时买的人少。府城所有铺子里都没多少把,有也是有字有画的。

没字没画的油纸伞,昨天易天赐跑了大半个府城,才找出三把。

易天赐心有戚戚的点头,羡慕得猛啃菜瓜。

第二天再去排队进场时,有衙役不停地喊:“有字有画的伞不能带!有字有画的伞不能带进考场!”

拿着无字无画的油纸伞,顺利通过的林染三人,毫不意外,感受到了无数道炽热的目光。

林染:“以后,应该会有很多,纯色油纸伞卖了!”

这时候的油纸伞,都是皮棉纸做伞面。这种纸颜色枯黄,刷上桐油反复晾晒,看起来旧旧的,跟烂树叶似的。

三两银子一把的油纸伞,当然不会这样丑丑的样子直接卖。得题字画画再上桐油,保证雨水冲不散墨迹才行。

易天赐抿唇不好意思的笑:“我买油纸伞的时候,已经通知家里的铺子,染一批绿色、青色的油纸,日后卖纯色的油纸伞。”

谢韵仪惊讶:“真看不出,天赐你竟然这么会赚钱?你家都有什么铺子。”

易天赐挠挠头:“除了国君的食盐、铁器、糖酒铺子那些,好像我家什么生意都做点。阿清姐姐知道的,我家会算,算得还有点准,开铺子前算一算,亏钱的就很少。走商也很赚钱,族里有几个商队……”

“铺子能继承,商税也是二十税一……”

和土地的政策完全不一样,商人很有钱,林染疑惑的看向谢韵仪。

谢韵仪凑近她耳边:“重商是因为,梁国要从别国购买大量的盐,还需要知道各国的消息。

这些事情,朝廷不好明面上做,商人却能另辟蹊径。事实上,最大的商队,都在国君手里。”

林染若有所思。

临近考棚,两人不好再聊,结束了话题。

接连三天,每天都有因为下雨打湿了卷子,或是没写完题目的考生破防。

而林染,除了最后一天,因为风向变来变去,有两个小时不能写题。另外两天,下雨都对她的考试没甚影响。

但,最后一天考的是算学,她十分自信,在场没一个会比她答得好。

不过,即便如此,林染也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通过。

真正学识好的那帮优等生,受下雨天气影响并不大。像谢韵仪和易天赐,她俩次次都早早写完了卷子。

这两姑娘还很是庆幸,因为下雨,凉快了不少,在考棚枯坐的时间不那么难挨。

最后一场考完,考生们像是被妖精吸干了元气,放眼望去,垂头丧气的一大片。

林染三人在其中,像是鸡群里昂首挺胸的大白鹅,精神抖擞。

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

三人提着考篮,背着背篓,直奔香满楼。一路上引来频频侧目,香满楼的伙计们,差点以为她们是被雨水淋湿了卷子的考生,悲极,来暴食花银子消愁了。

吃饱喝足,三人去逛晚集。

桃子杏子李子和梨,每样买一篮回家,一边侃大天,一边吃。

前几天肯定是生吃了梨,其它三样也吃了不少,才肚子不舒服,这次梨子留着煮水喝。

别的考生最后一科考完,回家吃饭都顾不上,倒头就睡。林染她们仨,一点睡意都没有。

谢韵仪喂完小栗子和黑云黑羽,嘴里啃着桃,兴致勃勃的问:“天赐,你对云州府熟不熟?咱们接下来这几天,痛痛快快的玩。”

“西郊的荷花池,可以泛舟采莲子。北边的玉皇山,这会景色不错。”易天赐想了想,“ 除此之外,去茶楼听戏也不错。”

她摊了摊手,无奈道:“我虽然年年来云州府,但游湖落水,爬山摔断腿,听戏被茶杯砸到,后面就很少出门了。”

谢韵仪同情的看着这可怜的娃:“那咱们就,游湖爬山听戏都先玩一遍,阿染,你说怎么样?”

林染不想去。大夏天的跑出去晒,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才会干的傻事。

她现在是年轻人,精力也旺盛,但不想犯傻。

被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了一刻钟,林染还是败下阵来:“你们去准备出门要带的水和食物。”

易天赐欢快的叫一声,“噔噔噔”跑出门,“我去买几个装水的葫芦回来。”

她们这几天进考场,都是拿竹筒装水,方便打开盖子,给衙役检查。但竹筒装不了多少水,还容易撒出来,不如葫芦好用。

“有芥子空间真好!”谢韵仪朝林染伸手,“我想吃栗子糕。”

她俩之前进山,渴了都是林染直接拿碗倒水出来喝,完全没想到用葫芦装水。

林染拿出两块栗子糕给她:“上山危险,不带天赐。”

很突兀的一句话,谢韵仪立刻弯了眉眼,栗子糕甜到心里去了。

“栗子糕快要吃完了。”林染见她吃得开心,“我给你做绿豆糕。”

谢韵仪立刻道:“那咱们现在就去买绿豆!正好带小栗子和黑云黑羽出门走走。”

天色暗了下来,若是在柳树村,这会家家户户正在喊孩子们回家睡觉,府城仍是人声鼎沸。

谢韵仪坐在板车上,撸着趴在她脚边的黑云黑羽。她看向前面林染赶车的背影,眼眸里的温柔,像是月色下的湖面,轻轻的荡起涟漪。

林染买了一百五十斤的绿豆。柳树村家里的绿豆应该吃完了,多的正好带回去。

还有菜籽油,上次炸肉干用得没多少了,过几天回家,还得再炸一次。

稻米也需要再买一些,天太热,懒得做馍馍,直接蒸米饭省事。

回来路上,林染见路边有老婆婆在卖凤仙花,她连忙停下驴车:“你这凤仙花是自己种的么?怎么卖?种子卖不卖?”

老婆婆慢吞吞的说:“自己种的,你买回去种下,很好活。三株能涂四五次指甲,只要十五文。种子今年的还没成熟,我去年留的还有一百来颗,可以匀五十颗给你,十文钱。”

林染:“你家里还有多少株?”

老婆婆:“我就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还剩二十来株。”

林染:“我都要了。”

老婆婆大喜,一骨碌爬起来,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我家就在前面巷子里,我带你们过去,一会就能挖出来。”

这凤仙花,是她种来给孙女们染指甲的。种了好多年,孙女们越来越忙,这两个月都没来看她。

眼瞅着凤仙花都要开败了,她挖了五株出来卖。一个傍晚,就卖出去两株。

这两姑娘不是府城口音,一看就是来赶考的学子。这会叫她俩走了,剩下的二十几株卖给谁去?

老婆婆坐上驴车指路,十分钟后,小栗子在一个小门前停下。

“驴车就放在这没事。”老婆婆抖着手打开门,指着院子里的一角,“都在那,我去拿铲子来给你们挖。”

谢韵仪跟进去看一眼,三间屋子的小院,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一边种着菜,另一边是一颗不大的母树,母树下种着凤仙花。

门都关着,院子里寂静无声,谢韵仪问:“你一个人住啊?”

老婆婆嗯了声:“孩子们各自嫁娶后,我跟妻子就两人单住在这里。十年前我妻子去了母树的怀抱,就埋在这颗母树下。我不想离开她。”

林染听得脊背一凉,擡在门槛上的脚,顿了半晌才放下。

谢韵仪却像是听着寻常唠嗑的话,对着母树说了声:“打扰啦。”

然后,神色不变的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铲子,开始挖凤仙花。

林染默默地走过去帮忙,她力气大,几铲子下去就挖上来一棵:“你先给钱,一会咱俩一起拿出去。”

“要给你留下两颗,留着做种么?”谢韵仪问老婆婆。

“不用,去年的种子一样好活,我去给你们拿。”

林染挖出来二十二棵,算上之前的三颗一共二十五株,加上种子,应该付一百三十五文。

谢韵仪拿一钱银子给她,又数出三十五文。

老婆婆高兴的收下。

等林染和谢韵仪将凤仙花都搬上车,她招招手,叫住她们,慢慢的走到院门口:“你们要是还想要凤仙花,可以去玉泉山的西边。从小河村那边上去,走不了多远,山坡上就有一大片。”

谢韵仪抓一把铜板送给她,笑道:“谢谢你。”

老婆婆连连摆手,笑眯眯道:“不要你的钱,那边住的人都知道。”

她目送着两个小姑娘走远,直到完全看不到她们的背影,才关上门,慢吞吞的走回房间。

她和妻子成亲那年起,妻子就年年种凤仙花,给她染指甲。

最开始的凤仙花苗,就是妻子大老远,从玉泉山上挖来的呢。

驴车走出小巷子,谢韵仪问林染:“凤仙花能做什么?”

林染整理下凤仙花,收五株进空间,漫不经心的回她:“除了染指甲,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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