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这时候知道害羞了?(2/2)
按照管理局的预估,魔族将会在初一无月时分,魔神出世之时发动最后一次的大规模反扑,因此,许多防御工事要早做防备。
出青丘时,姜瑾珩便知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一路紧跟着她们上了水云峰,她都未将人捉出来。
此刻到了峰上,她往后一瞥,擡手拟了个诀,很快捉了一只狐貍过来。
是好久不见的月媚。
也不对,应该是只有她好久不见的月媚。
见到月媚,鹤云首先有些诧异,随后又很快意识到她的目的,无奈摇头。
但姜瑾珩尚且不知,只提溜着狐貍问:“小家伙偏跟着我上仙宗作什么?一路上我见你偷着摸着才未点出,如今都到了这里,总该和我说实话了吧?”
此刻符亦也清楚了姜瑾珩心意,她先前也同自己说明了为何同月媚接触。
此刻见姜瑾珩问话,她倒也不吃味,反而同样好奇。
不同于她,月媚有着鹤云作保,这一年间经常性地来回仙宗和青丘,符亦先前还想向她打听有关姜瑾珩的事情,但得不到消息,只好作罢。
只不过似乎近两月,她的确是没出青丘。
但在符亦印象中,她若想来仙宗,应当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思考间,月媚挣扎开姜瑾珩的手,落到地上,化为了人形。可那一双红着的眸,就像是哭过一样,尽显主人家的心情。
“怎么了?”
姜瑾珩没有微蹙,看向鹤云,却发觉鹤云似乎早有预料,先一步向月媚开口:“鸢仪还没有消息,你如今上仙宗来问,也是枉然。”
“她怎么了?”
问这话的还是姜瑾珩,符亦也跟着不明,便听鹤云同她解释道:“瑾珩,你昏迷一年不知,我仙门同魔族之间大战已数日,伤亡失踪皆有,就在上一场还算大的群斗中,鸢仪参战,自此之后便没了消息。向外,也报她失踪。”
闻言,月媚倒先蹲下抱着膝盖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遍捶自己的腿。
“这个笨蛋,我那时说要和她一起去的,她偏不让,现在人也找不见了。”
知道她难过,鹤云将月媚给扶了起来,又拍着她背安慰她道:“你先别难过,前几日晨起时候,我听东南方战场剑派的一个长老向我禀告,说是有人在月前看鸢仪同一只指挥魔狼的魔人鏖战,此后便消失在了一片密林中。”
闻言,月媚脑袋轻擡,声音有些低:“她还活着吗?”
这件事鹤云不敢保证,但她却还是安慰她道:“本尊那时便去到那片密林中,找到了搏斗的痕迹,鸢仪的灵力痕迹,更找到了几具魔狼的尸体,但并未看到她的。”
鹤云一句话让月媚重燃希望,双眸中也更复光芒。
见状,鹤云也笑了笑:“你应该相信她的实力,我们也是,对不对?”
“嗯。”
讲完,月媚也不继续哭了,转头望向姜瑾珩,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个谢:“多谢仙尊发觉我却并未将我甩开。”
听清来龙去脉,姜瑾珩自然不会怪责月媚,想她此刻定然依旧伤心,不免宽慰她道:“我知你本性,跟着我上山来也绝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无需自责。”
即使知道姜瑾珩和月媚之间没有什么,但见到师尊朝着她笑还说这些话,不免触到了符亦的旧伤疤,鼻息间没来由地“哼”了一声。
想当初就是在这里,自己将冲霄横于脖颈前,但师尊却无情拒绝了自己。
越想越委屈,符亦狠狠瞪了一眼还在与人谈笑的姜瑾珩,撒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居所走。
聪明如姜瑾珩,又有复归的007提醒,哪儿能注意不到符亦的异常。
在符亦撒开她手的一瞬间,姜瑾珩便重新拉过她的手腕,更是将人拉进自己怀里。胳膊搂在她的腰间,也不说话,只做出这样的动作。
察觉到她们之间暗涌的情绪,鹤云无奈笑笑,只好拉过月媚,同她说着还有哪处她还未有时间去搜寻,可让月媚单独去找找。
鹤云也留下一句话给姜瑾珩,让她去内室中记一记自己规划好的布防图,若有哪里需要修改的,晚间她们再讨论讨论。
若是没问题,此后就要加紧建造一些防御工事了。
那两人渐行渐远,符亦却还维持着在姜瑾珩怀中的样子,没忍住红了张脸,又伸手去推她。
“这时候知道害羞了?先前拉着我在床上不依不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姜瑾珩如今大大方方将这种事讲出来,符亦更是睁圆了一双眸,双手就去捂她的嘴。
床榻间的情事自然不能和在外头表露出来的同语,毕竟那时她也是一时上了头,想让自己心爱的人身上各个角落都留着自己的痕迹,便冲动了许多。
到最后符亦也有些后悔,毕竟那时姜瑾珩唇都有些白了,嗓子更是发哑。
哪知道就休息了半日的功夫,这人还在外头打她的趣。
真是亏了自己当时还体谅她。
姜瑾珩不知道符亦小脑袋瓜子里装着些什么,却只知道她的小赤狐生气了,需要人哄哄。
一个带着凉感的吻落在自己唇上时,符亦的气就消了一大半,但依旧还想说些什么。
那人似乎体察到自己的情绪,很快又落下密密的吻。
每一个吻都不深,但正正好足以安抚符亦的情绪。
符亦很快就被哄成了顺毛狐貍,整个人都沉浸在粉红泡泡里,无法自拔,却听到姜瑾珩又说:“亦儿,化成狐貍给我抱抱可好?我想……摸摸尾巴。”
“尾巴”如今在符亦听来已经十分禁忌,被哄到正当时的时候突然被提出要求,她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但看着姜瑾珩那张略带着些期盼的一张脸时,符亦虽然还有些不情不愿,却依旧乖乖化作了狐貍。
五条尾巴的狐貍就那样安然卧在姜瑾珩怀里,说是摸尾巴,实际姜瑾珩只是将尾巴轻托着,轻轻用手顺着狐貍毛。
她身子凉,这样抱着符亦,只觉得抱了个手感绝佳的暖炉子。
姜瑾珩很快去到自己殿中内室,更找到鹤云说的布防图。
只是狐貍卧在她怀里也是不乖,时不时捧着她的手指用犬齿轻轻咬着,又不敢咬破了;时不时又爬到她脖颈上挂着,软舌时不时舔一下她的面颊……
每次小东西不太乖,姜瑾珩便会去拍狐貍屁股,狐貍便会稍稍安生些。不过也安生不到多久,就又要闹腾起来。
后来,姜瑾珩也不管了,任由她做这些小动作,只是每次被她捉到动静太大 ,她便要去撚一撚符亦除了尾根之外,最敏感的耳朵,有时甚至上嘴去咬一口。
狐貍也不怕这个,但可能是考虑到姜瑾珩如今在做正事,稍稍闹了一会儿,便窝在姜瑾珩怀里,浅浅睡了起来。
等姜瑾珩看完那张宏大的布防图后,便在寂静的房中听到了浅浅的鼾声。
明明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姜瑾珩听着她入眠的声音,没忍住轻扬了扬唇,更勾起食指,在那尖鼻上刮了刮。
真可爱。
……
符亦再转醒,是在姜瑾珩的床榻上。
狐貍踩着四肢从榻上站起来,眺望四周,竟到处也找不见姜瑾珩的人影。
她一阵慌,就怕先前发生的许多都是黄粱一梦——
这种梦她做得并不算少。
她很快跳下床去变作人形,就在此刻,门扉被人推了开,姜瑾珩换了一身衣裳,细看那衣料上竟用金线绣着各种动作的狐貍,那狐貍形状,似乎便是拟着符亦做的。
但符亦没时间注意那么多,只见着姜瑾珩腰间别着一柄玉笛从外头推门进来,她很快扑进了人怀里,心中那股子怅然才消了去。
“我还以为,师尊又不要我了。”
摸到实体,符亦才能确信自己经历的不是一场梦。
几月前她在青丘从昏迷中醒来,无论从何处探听,都找不到一点有关姜瑾珩的消息,这个人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方才苏醒时,她也有一股这样的感觉。
意识到符亦情绪的低落,姜瑾珩才推门进来时唇上扬着的一抹笑也悄然落下,她张臂抱住了眼前人,下巴在符亦发间轻蹭了蹭。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虽然这句话听着十分像是空话,但或许是自己原先预选的决定落在了奚音和落羽头上,姜瑾珩第一次觉得此前自己规划了一件傻事。
即使要一起死又如何,至少临死之前,两人心是贴在一处的。
若回到那个节点,要做下同一个决定,姜瑾珩不会再想将符亦撇开。
即使是命定的死局,她也要问到符亦的意见之后,再做决断。
一个人孤独地去死,另一个人孤独地活着,这是一种无私,但又怎么不能说是一种自私。
同为一段关系中的两个人,符亦应当和她有着同样的选择权力。
只可惜,每次姜瑾珩都要透过别人,才能懂得更多。
在她看来,落羽是个伟大的人,但她对奚音好残忍。
而自己也差点这么残忍。
想到这,姜瑾珩眨了眨眼,想尽力将眸中水雾散开,又扯出一抹笑,同符亦分离开,穿着自己新做的那身衣袍,展示给符亦看。
此刻,符亦也终于注意到了她衣服上绣着的狐貍,不免亮了亮眼。
“好多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