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有一样现成的实验成果，你并没有向我开放研究权限（2/2）

他的感觉没错，博士确实更加欣赏他了。

一开始只是为了能有一个能够接近妙法太子的理由，但随着这些天的实验进程推进，他确实发现了这位被排挤的下级士官是个多么不可多得的好下属。

他从来不会问愚蠢的问题，得到命令只是又快又好地执行下去。经他手的资料井井有条，甚至在要用到某些资料时随手就可以取到。更重要的是，他显然很懂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

所以他主动问了自己能做什么，是个聪明人。

于是多托雷也不吝于继续维持刚来到璃月时就对其展现出来的关怀之态：“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季什科夫下士。放心，并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我需要一管你的血液。”

“我听你的同僚们提起过你能够给他人带来不幸的噩运体质，如果我所猜测得不错，这是一种随着血脉传承的诅咒。”

多托雷望见了在第六号样本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与每一个样本眼中所倒映出来的形象一致。冷静、理智、充满耐心，且带有一分不可多得的关怀——几乎对于他的每一个样本来说，他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会给他们留下这样的印象。

他能够听到实验室门外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声响，也知道那位仙人并没有离开。但他也知道，以对方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干涉人类做出的决定的，而第六号样本显然很难拒绝他的要求。不管是因为他们之间显著的地位差距，还是第六号样本内心对于归属感的急切渴求，这些都是会促使他做下同意决定的重要砝码。

多托雷并不在意自己与第六号样本之间的对话被对方得知，或者不如说，这就是他想要对方听到的。

第六号样本作为有着明蕴遗民血脉的璃月孤儿，他的血液样本固然珍贵，但再珍贵也比不上一个从古明蕴集覆灭之后一直活到现在的明蕴遗民不是吗？

更何况，他这场实验本就是为了这位璃月仙人开展的。

早在青墟浦的遗迹之中，他就已经从那些笔记之中看出了那些被含糊其辞带过的实验体的身份。他在一开始猜想，这位仙人大约是因为大部分璃月人总会有上那么一些的道德操守，或是出于对友人仙躯的尊重，所以才选择了把自己当作主要的实验素材。

但在回到至冬，详细调查过妙法太子的生平后，他却意识到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这位仙人与璃月其他仙人最为不同的一点是，他并非元素生命。在最初的时候，他是由一位魔神打造出来的、产生了灵智的武器。

如果是像坎瑞亚的耕地机那样的东西，只能说明这位魔神制造武器的手艺十分高超。但妙法太子却不同，他拥有灵智、情感，能够思考、抉择……这就代表着，造出他的那位魔神，已经到了能够染指生命创造的领域。

这么看来，按照那些笔记上所记录的——通过另外打造一具身体再转移意识的方式复活已故之人（或神？）的实验设想来看，妙法太子本仙的仙躯的确是最佳的实验材料。

一具由魔神打造的、强大的仙人之躯……这很难让多托雷不升起研究的兴致。

第六号样本毫不迟疑地配合着他留下了一管血液作为样本，多托雷这次没有先行离开，反而支走了这位平常都会留下来整理实验室的下属。

人造光源下，那管血液的外表似乎镀上了一层银辉，颇为引人着迷。

而他等待的那个人果然再也按捺不住，闪身出现在他的背后：“安安分分相处日久，本仙还在想你这叫人讨厌的凡人究竟何时才会暴露本性。哼，今天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多托雷嘴角还带着一丝没有任何温度，但却真心至极的笑意：“怎么会是图穷匕见，我的意图，你不是从始至终都很清楚吗？”

炎琅几乎是在冷笑了：“那确实。从你偷偷溜进本仙的地盘还偷走本仙的笔记的时候起，本仙就知道你这该死的凡人没安什么好心。”

如果多托雷多少懂点年轻人的流行语言，那么他或许会说，我不造啊，那些笔记就放在那里我还以为没人要呢。

但可惜的是，身为至冬国的显贵、愚人众的二席执行官、曾经被教令院驱逐的疯狂科学家、脸和能力一样完美但只是粗通人性的人形生命体，博士先生显然并不是那种盲目追求年轻人潮流的人。

所以多托雷说：“你对我的指控带有个人偏见，虽然我对否认它并没有兴趣。按照我们约定好的，我为你带来神之心、帮你治疗业障对于那位正暂时寄身于这座实验室深处的仙人的仙躯所造成的不良影响。而你，则要向我分享你的实验成果……”

炎琅：“我确实做到了，我的实验记录已经全部放到了你的面前，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不不，这可不对，你并没有完全做到这一点，”多托雷依旧是那副表情，不紧不慢地反驳，“有一样现成的实验成果，你并没有向我开放研究权限……你说是吗？已经把自己的躯体改造过多次的净轮妙法真君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