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将根据妙法太子态度调整后续行动（2/2）

若陀一脸莫名其妙：“他说什么呢？他自己不也有一半是岩元素构成的吗？”

“噗嗤，”钟离笑了声，他一副阅尽世间百态不以为意的姿态，再次给龙王续上茶水，“净轮长于沙场征战，却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事。他从前也只旁观过凡人花前月下，自己亲身体验还是第一次，难免手足无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是体谅些吧。”

若陀于是再次回归到之前与挚友和乐融融饮茶的状态，只顺口抱怨了句：“那也不能造谣造到他父亲和上峰头上，真当什么人都像他一样吗？”

钟离：“说的是，下次我定会告诫他要谨言慎行……”

于是这个小插曲便被轻轻放过，这一对曾经站在璃月权力最顶端的挚友转而在结界的保护下谈起了另一件更为要紧的事——

“……虽然封印入口处散落着几张人类仿造的百无禁忌箓，但这东西上没抹干净的气息毫无疑问来自深渊。摩拉克斯，你曾言及至冬国的愚人众利用百无禁忌箓放出奥赛尔，难不成这些僭越之人的研究已经触及到了深渊？”

*

璃月港的另一处，白驹逆旅。

“博士大人，这就是璃月分行帮您安排的下榻处，”季什科夫走在前面，帮身后的学者推开了客房的门，“您在璃月的这段日子里我会随时待命，需要用到我时只需要在窗外插一朵霓裳花，我就会立刻赶到。”

作须弥学者打扮的多托雷托了托眼镜，以一个十分符合身份的文质彬彬的态度简单道了声谢：“我看过你的资料，据我了解，你的能力十分出众。即便是在本国做公鸡的副手都绰绰有余，本来不应该只局限在璃月分部一个下级士官的位置上才对。”

季什科夫笑了笑：“您过誉了。愚人众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能力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我这点微末的能力能得到您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这话说的很讨巧。

或许是因为在璃月工作久了，耳濡目染到了璃月人的人情世故。也或许是因为发言人本身就传承着璃月人的血脉，所以自带高情商天赋。

多托雷透过镜片审视着面前的这个人。

季什科夫·雪奈茨维奇，壁炉之家收养的璃月孤儿。

他的父亲是一个传统的璃月商人，而他的母亲则是一名出身方士家族却没有方士天赋的璃月间谍。二十年前，这对夫妇以行商的名义来到至冬，开始了谍报活动——准确点说，是季什科夫的母亲瞒着他的父亲展开了谍报活动。

各国之间互相遣派间谍算是件统治者们都心照不宣的正常事，只要其活动还没有触及到核心机密，是可以在保证其动作在监控范围内的前提下姑且放任一段时间的。作为一个专业的间谍，季什科夫母亲的伪装其实算得上十分高明，但可惜的是，有人在她刚踏上至冬土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她的血统往上可追溯至魔神战争前期并入璃月的明蕴遗民。这支部族十分特殊，是由一部分自纳塔迁徙而来的穆纳塔人与明蕴山地区的山民通婚繁衍而来，在临近魔神战争的那段时间，部族之中又加入了一部分沉玉谷地区迁徙而来的子民。

而这位璃月间谍的血脉，正好同时混有这三支不同人种的基因。

这当然不是最能够引人特别关注的那一部分——她的血脉真正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她有一位祖先名为华丰。而这位名叫华丰的古璃月方士，有一位曾经颇受仙人青睐的高外祖母，还有一位胆敢勾结外族反叛自家神明的长兄。

正巧，那位曾垂青于她整个家族的仙人，后来被璃月人尊称为“净轮妙法真君”，亦称“妙法太子”。

对于多托雷来说，这位女士的到来无异于瞌睡时递上的枕头。他需要接近那位妙法太子，他需要与他面对面、诚恳地谈谈。为此，他的手中最好握有足够分量的筹码。

一个有自己想法的成年人显然不好掌控，但好在她还有一个儿子。

于是这对璃月来的商人夫妇在至冬因意外身故，他们四岁的儿子被壁炉之家收养。壁炉之家像培养它的每一个孩子那样尽心培养这位有着璃月血统的新成员，自然而然地，这位新成员在成年并且完成教育后加入了愚人众。

他的名字叫做季什科夫·雪奈茨维奇，而多托雷则会在心里称呼他为第六号样本。

多托雷观察着季什科夫，犹如观察一件质量上乘的作品：他的智力水平优于一般人，有成熟的行为模式。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接受壁炉之家的教育长大，天然拥有愚人众士兵该有的服从性。

这很好。

于是他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对他道：“你过谦了。事实上，公鸡曾经向我抱怨过，你的能力十分出众，却并没有在填写职业志愿的时候选择他的办公室。这让他十分失望，毕竟那时他特意为你留出了一个职位空缺。”

第六号样本——季什科夫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竟然曾经有过这种事吗？十分抱歉，博士大人，但当时我得到的回复是公鸡大人办公室的职位都是已经内定好没有空缺的。在那之后我试图报名您那边的位置，但是很遗憾我的学业水平没能达到您要求的及格线，只能另辟蹊径来璃月分部发展。”

“我要求的……及格线？”多托雷这下是真的疑惑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愚人众的职场小手段罢了，“我并没有做过类似的要求，但实验室纳新的工作并不由我亲自处理，这大概是负责人的筛选方式。如果你依旧有意向加入我的实验室，可以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向我本人直接提交申请，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副手我相当欢迎。”

第六号样本似乎有些触动，他的眉头相较刚见面的时候已经隐隐松开了些许。于是多托雷便知道，这样的方式对于这位经历过职场倾轧的下级士官是有作用的。

一番谈话下来，态度比一开始的客气疏离要软化了太多的季什科夫下士离开了客房。显然，在他的心目当中，博士大人的形象已经从高不可攀的执行官转变成了一位有原则、且对于有能力的人不吝亲近的学者。

多托雷关上了门。

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沓报告，最上面的那张用至冬的文字写着：

……任务期间，与名为“严朗”的神之眼持有者接近，后证实“严朗”确实为妙法太子。确认计划顺利推进，将根据妙法太子态度调整后续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