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您真的不想试试把他从地脉当中唤回来吗?(2/2)
这就像是某位生于洛阳夹马营的尊贵的殿前都点检,行至陈桥忽然被迫悟道,怀揣着不可言说的责任心要为他忠诚的皇帝陛下照看他的龙袍。
合法吗?
你还别说,可以合法。
而且还尤为的合乎礼义道德呢!
嘿,愚人众的形象这不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吗?
于是炎琅只是意味不明地笑、意义深长地笑、令人毛骨悚然地笑……
作为无良资本家的得力下属,安德烈深谙人在该不要脸的时候就不要给自己留脸的道理。于是他装作完全听不出炎琅那可能骂得很脏的言外之意:“真君,岩王帝君仙逝,本应是您夺权的大好时机。但您却没有去报五百年前的封印之仇,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您与岩王帝君的关系并没有我们猜测中的那样恶劣?”
毕竟拥有“父子”这一层关系,总归还是应该有点感情基础在的吧?
我们的安德烈先生显然是不太清楚他们自家的某位第六席和他那理论上的亲妈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超级无敌纠结感情关系。
毕竟都做神了,与神经也不过一字之遥,亲子关系抓马一点怎么了?神的亲子关系抓马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那都是做神应得的。
——你别管这是福报还是报应,反正这是做神应得的就对了。
炎琅几乎震惊了。
他觉得这位来自至冬的资本家下属虽然有些能力,但属实眼神不好。
他跟摩拉克斯的关系还算不上恶劣?
自打当年若陀龙王从层岩巨渊袭击人类、尽职尽责的岩神奉陪对方从巨渊一路打到南天门之后,他跟摩拉克斯之间就没什么好话可说了。
这一神一龙打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徒留他们这些紧赶慢赶去疏散人群的仙人忙得就差给自己拧成麻花。
要问疏散成功了吗?
成如功。
虽然疏散已经尽可能及时,但伤亡依旧无法完全避免。要知道人类和夜叉一样,都是一种很容易死的物种。亲眼看着自己用心呵护的可爱生灵,在那场战斗中随随便便就化为齑粉,一不小心就被层岩吞噬。
实话说,但凡换个正常仙人处在炎琅的立场,心态都很难不崩。
要说为什么?
哈哈。那当然是因为打架的两个,一个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养父,另一个则是自己在魔神战争时期相当敬重爱戴的上峰。
要说这两个打起来该怪谁,还真不好说。
怪帝君吗?龙王袭击人类,帝君只是为了保护璃月而不得不出手,帝君何错之有?
怪龙王吗?人类无度开采层岩巨渊,导致龙王磨损日益严重,甚至遗忘了曾经与神同行的日子……失忆的龙王又何错之有?
那应该怪人类吧。
如果人类不无度开采,龙王又何至于磨损至此?帝君又何至于与挚友刀兵相向?
可人类开采层岩巨渊是为了生活,而在龙王出事之前,就算是帝君与仙众都不知道这样做会加重龙王的磨损。可人类……可人类实在是愚蠢、弱小、可怜、可恨,却叫他实在难以多加苛责。
所以怪他。
怪他没能提前未卜先知,叫人类不要继续作死,免得惊扰龙王的安眠。
怪他学艺不精、法力不强,没能在龙王刚从巨渊冒头的时候就一翅膀把他扇回去。
怪他速度不快、不够神通广大,没能在帝君与龙王打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把所有人一次性转移到安全地带。
总之都他妈怪他。
龙王被封印之后,他实在是觉得留在璃月港之中让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好像自己也跟着磨损了一样。再这么下去,他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像……呃,像……像不知道什么东西说的一样魔芋爽发作,然后在璃月的政治经济中心直接来一个现场发癫。
他不是很想想象自己单手举着重剑指向岩王爷,然后开始神经病一样地念叨什么“神有五名,代价有三,摩拉克斯你不是其中之一”的场景。
光是想想就恶寒。
所以他润了,光速润去了青墟浦。
不过这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嘛,就没必要跟外国友人分享了。
炎琅只是说:“我们暂且不谈你的视力是否需要白大夫的人道主义援助,贵组织有什么不靠谱的猜测,不如一次性说出来。你知道的,我们仙人寿命悠长,有时候就靠看点人类的乐子来保持心态健康。”
安德烈:“……”
好毒的嘴,好歹毒的嘴,好恶毒、阴毒、剧毒的嘴!这位仙人要是舔自己嘴巴一口,想必能直接把自己毒死吧!
但是没办法,虽然钱难挣史难吃,但是为了他的老父母和他的前途,这事儿还是得硬着头皮办下去。
“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猜测……只是,我们想问,您对地脉的研究想必已经深入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在得知岩王爷仙逝后,您真的不想试试把他从地脉当中唤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