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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文中文——我炼的第一种蛊,叫金蚕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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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戴一个坠满银色吊坠的帽子,那些吊坠碰撞在一起,会叮叮当当的响,声音很清脆。——祖上传下来的,原来是女人戴的。

身上穿一个红色的裙子,上面是宽袖,

最奇特的是,上面写满了黑色的符文,那文字其实是辩文。现在有些失传了,但是我还会写。}

“长生村里,郑恩琪那个婆婆的人头罐子上,罩了一个红色的布,上面就写了黑色的符文。”沙发之上,淮映勿说,

“所以,那个文字,其实就是‘辩文’。”

他已经听沈昭陵的话,喝了四罐啤酒了。没有半分怨言。

“你还挺……”沈昭陵瞧着他,看他因为饮酒,而上下滚动的喉结,眸光闪烁。听见这句话,弯了弯唇,“记忆力挺好的。”

淮映勿淡淡,眼神瞧着悬空的屏幕:“还行。”

沈昭陵还记得那个仇,反问他:“你不是说小玫瑰写的烂,你不爱看吗,怎么还把剧情记得这么清楚?”

淮映勿也反问,把眼神瞥过来:“要是不爱看,我现在会在这里陪你看?我闲的?”

沈昭陵:“……”

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淮映勿,不像是一个会被别人强迫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人。当然,这次的喝酒除外。

“还是说,你觉得我只是想找个理由陪着——你。”说到这里,淮映勿把嘴角往上翘了翘,神色倦倦,“嫂子,你不会这么自恋吧?”

“……”

随即,沈昭陵冷笑一声,然后神色冷漠地左手拿着一个啤酒,右手按住淮映勿的后颈,给他直接强制性地灌了进去。

酒水无可避免地流出来,打湿了淮的黑色衣衫。

看着淮映勿被他整得睫毛颤抖,一直闪躲的样子,沈昭陵揽着他的后颈,把他揽到自己面前,逼视他:“让你嘴贱,还说不说了,嗯?”

“……”

淮映勿危险地眯了眯眼,眼尾熏红,微微愠怒。刚想说些什么,看见沈昭陵左手隐隐又拿起一罐冰啤酒来,眼皮跳了跳。

眼前的沈昭陵,离他那么近,近到能从那双冰凉的蓝灰瞳孔倒影里,看见从未如此狼狈的他自己。

那人就像一条纹路艳丽的毒蛇,唇色猩红,往自己脸上吐出带着毒素的滚烫酒气。

他喜欢看那个人眉头紧锁的愠怒或者面色酡红的羞涩,所以即便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也要恶作剧地调笑:

“嫂子,你要亲我啊你~”

“……”

果然在听见沈昭陵一声冷笑之后,他再次被死死按住,猛灌了一瓶。

被呛得咳嗽不停。

{我出生在端午节,五月初五,阳气重。

小的时候,外公一看我八字,说我和我妹妹一样,都适合学蛊。

我就不懂了。既然有妹妹,那自然是选妹妹最好。怎么要了我妹妹之后,还要我。

结果我外公感叹一句:“这蛊术千年之久,不能不传。但学蛊之人,最怕心术不正。我选一阴一阳,是怕你俩一方为大之后,无所顾忌,祸害生人。”

我懂了。原来外公是想让我和我妹妹相互克制。

又有些不懂。这是哪门子的说法,他在怕什么。

……}

[端午节?洋气?八字?为什么每一个字我都是认识的,连起来我就听不懂了?]

[

[只有我觉得,那个衣服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吗?]

[最后一句话,按照小玫瑰的性格,很像是伏笔。]

{后来,我就跟着外公学蛊。

学蛊第一步,就是要抓毒虫。

那天,外公先把毒虫放进一个咸菜罐子里,让我俩抓。

我妹妹胆子小,碰见一些个什么蛇虫鼠蚁,就像公鸡一样大叫一声,跑的好几丈远了。

她和我一样,是自来卷,头发总是太毛躁,所以长长梳着两个细长的马尾辫。几根黑色胎发像蜘蛛脚一样,在额头上假冒刘海。

皮肤黑,小圆脸。一双绿眼睛水灵灵的,睁得老大不说,甚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在那里,塌鼻梁的鼻头红红的,泫然欲泣:“不……我……害怕……”

碰见这样的场景,我外公总会摇摇头,流露出很失望恼怒的样子,表示:“不行、不行,当蛊婆!哪有怕虫的!应该虫怕我们!虫是我们的武器,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恩人!你得学会用它,亲近它,来!”

外公冲着地上的毒蝎子,招了招手。

那黑色的张牙舞爪的动物,就老老实实地把那高高翘起的武器收在了黑色铠甲

老老实实地呆在我外公手心里,不动了。

那天,外公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袖紧身衣,勾勒出他干瘦的身躯,再加上衣服的颜色深,显得他更加老态龙钟了。

但他当时的样子,就像一个仙人。

暗蓝色的天空、与黑白相间的乌云、凉嗖嗖的山风、虫鸣,是他的背景点缀。

他仿佛一个强大的毒兽,都会在他面前龟缩一样。蝎子只是他的玩物与奴仆。

这就是巫蛊师吗?

那时候,外公的形象在我脑海里不断放大再放大,最终大无可大,就像积攒了整个天地。

我顿时感觉神魂颠倒,为那个景象所着迷,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眼皮下垂,眼中的景象迷离着,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轻盈,飞得很高很高。

所以毒蛇再多再凶我也不怕,蜈蚣在我脸上脸上爬,那密密麻麻的脚踩过我的皮肤,一阵痒麻,我也不觉得恶心。

它们都是我的工具啊,人哪里会觉得工具恶心呢。

我只是觉得,这些虫子它们是我早就失落的、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

以前它们被我的前世丢在了山林里,直到现在,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

*

何况练蛊这种事情,讲究也颇多。

但我外公告诉我,第一,是要选日子。

最好是农历五月五日聚集毒虫,也就是端午节,因为这个时候,阳气最盛。

后来我听说别的地方端午节,要吃什么粽子,划什么龙舟,在房檐上插艾草,这才是大事。

但在我们家里,端午节的大事乃是练蛊。除了日期之外,地点还有要求呢。

首先要把正厅打扫的一干二净,我们正厅不小,最中心还供奉着祖宗牌位,都是一群姓孙的。

但是呢,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在干,我们全家老少都要打扫。

除此之外还要洗澡,把浑身上下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再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把毒虫什么的扔进去,让它们自相残杀,以此来练蛊。

最后剩下的那个毒虫就叫蛊了!

我感觉这东西就跟打擂台,或者说皇子们争皇位一样。

九子夺嫡,互相残杀,谁活下来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胜者为王,是这个道理。

千年来的蛊师与蛊师的传承之间,也是这个道理。

我炼的第一种蛊,叫作金蚕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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