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直清醒（2/2）

说到这里，江聿想，原来路礼曾经距离死亡那么近，冲进火场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姚琮再次问：“所以你答应他弟弟每天过去陪他说话？”

江聿再次点点头：“嗯，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那陈墨白没有意见吗？”姚琮还是认为不妥，咂了一下嘴，说：“毕竟你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也得顾及他的想法。”

江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姚琮头有点晕，这一时之间信息量有点大，一个大新闻接着一个砸在他头上，“不是……为什么啊？他对你不是挺好的吗？不会是因为路礼吧？”

虽然签售会之前他们聊过关于陈墨白的事，姚琮凭借对江聿的了解，猜到也许他并不喜欢陈墨白，可那时候江聿眼里的犹豫也很明显，姚琮本以为他还需要再思考一段时间。

“他对我很好，我就更不应该耽误他的时间了。”江聿抿了抿唇，“不是因为路礼，其实说分手的是我，说了分手之后我心里轻松很多，也许在我犹豫的时候就该明白，我们不合适在一起。”

姚琮敛下眼帘，江聿从小就是这样，会远离让自己痛苦的人和事。

“既然你决定好了，我都支持。”姚琮看着桌子上江聿买好的诗集，“这是你要每天给路礼读的书？需要读多久？”

其实对于路礼这个人，曾经的姚琮是充满敌意的。

江聿在江城那些年，只要提起路礼，情绪一向是低落的，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离开了江城，却不想再次被路礼骗了回去。

可现在，在分开这些年后，路礼这个人好不容易在江聿生活中渐渐淡去时，路礼出现又救了江聿的命。

他叹了口气，心想这大概就是孽缘吧。

江聿随手翻了一下诗集，说：“读到他醒过来吧也许。”

姚琮蹙起眉头：“那如果他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阿聿，如果你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不如想想他从前欠你的，这一次不如就当是他偿还那些年对你的伤害。”

其实江聿也想过这个可能，他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总要尽一些努力，今天不管是谁躺在那里，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我都会这样做的。”

姚琮猛喝了一大口咖啡，问：“那……你和路礼之间还有可能吗？”

“没有了。”江聿说：“我不会因为一个人为我付出性命就和他在一起，爱早就没有了。”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清醒。”姚琮小声嘟囔。

曾经姚琮也不觉得江聿会是一个恋爱脑，谁知道他在路礼身上一栽就是五年，和路礼分开之后的五年，江聿也一直保持着单身，如果不是他和陈墨白在一起了，姚琮合理怀疑江聿心里还是没放下路礼。

“你说什么？”江聿没听清他的话，上半身往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这音乐声好像有点大，我都听不到你说话。”

“没说什么，”姚琮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听见，随便找了个话题：“你记得如果路礼恢复不了了，也别难为自己，实在不行你把声音录下来，让他们在路礼耳边放呢？”

江聿说：“听说他快要不行的时候，他弟弟是这样做的。”

“然后呢？他听到你的声音就没死成？”姚琮眉头皱得死紧，他怎么觉得江聿这是掉进陷阱了？

江聿点点头：“听说是这样的，虽然我也不太相信，但医生也说是有希望的。”

“还真是医学奇迹。”姚琮再次小声嘟囔。

江聿这次更是没听见他说话，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去医院要读哪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