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七杀不杀世事难杀 为什么,不让我靠近……(1/2)
第49章 七杀不杀世事难杀 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说实话, 暮兮晚对自己是他“夫人”这个事儿,一直没什么真情实感。
哪怕和他结了姻,签过对月婚帖,有过百年夫妻岁月, 甚至到后来与他同床共枕而眠。
但……
还是没什么感受。
因为他绝大时候对待她, 都没什么男女心思。
他曾待她像妹妹,照顾她衣食起居, 也像老师一样待她, 教她武艺学识, 也放心让她处理白洲政务。
人前人后,他大多时候都唤她一句“少宫主。”
唯独, 极少像对心上人一样对她。
所以暮兮晚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跟他,曾有着最密不可分的姻缘关系, 更遑论后来对月婚帖被袁涣轩烧毁,她就愈发觉得自己自由自在了。
今日被楚扶昀蓦地再提起“夫人”二字。
她霎时脸红安静了下来。
她本能想辩驳几句——譬如我跟你早就姻缘两断了。
很明显, 这话说出来只会火上浇油, 惹得他心情更加不快,说不准还要再作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暮兮晚不想引火上身。
可楚扶昀却不这样想。
他将她径直抱回军帐,唤仙童备了热水, 二话不说地就将她抱进了仙汤浴池中,剥去了她身上沾了别的男人鲜血的外衫。
意识到他要来真的,暮兮晚吓得一个激灵,当即在水里挣扎了一圈, 就像一条被捉住的鲛人试图逃跑那样扑腾, 并溅了站在仙池外的楚扶昀一身水。
楚扶昀抱臂看着她,冷笑一声。
暮兮晚穿着单薄的里衣趴在仙池边缘,小心翼翼试图同他谈判。
“你别过来。”
“我自己可以。”
楚扶昀没有说话, 目光隐晦而平静。
他太了解自己师妹了——她性格就像只刺猬、怕生的猫、留不住的飞鸟,甚至还带点儿翻脸不认人的小白眼狼脾气。
在白洲时,他不是没有试过强硬一点儿的手段和态度。
但不行,这丫头一定会跑。
就像洞房花烛夜那晚,他本意只是想照顾着她休息睡下,哪怕他解释了也没用,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比寻常人类更加应激,她吓得直接跟他动手,她吓得,差点儿砸了婚房。
后来,他也经常容易吓着她,他想教她下棋,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
一靠近她,她就跑。
楚扶昀曾在他师妹身上,见过“一蹦三尺高”这句话的具象呈现。
今夜也是如此,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想对她做些什么,但这丫头一定会逃,也一定是远走高飞式的逃法。
她厌恶他?
不对。
要真厌恶他,他连抱她的机会都不会有。
好不容易将人留在身边,要真逃了,再追就麻烦了。
所以不能让她有半点儿逃的机会和心思。
楚扶昀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作为“夫君”还是“师兄”,他永远读不懂她的心思。
试着问过,她又不肯说。
楚扶昀蹲下来,指尖探了探水温,温度刚好。
“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他问道。
暮兮晚见他没再进一步做什么,小半个脑袋淹在水里,咕噜咕噜吐泡泡——看起来更像鲛人了。
“我们的婚帖都没了。”话里有话,你只是我前夫。
楚扶昀眉梢一扬,说道:“按夫人的意思,我得现在将红鸾捉来,让它重新为我们书写婚帖,是么?”
“你冷酷,你好凶,你无理取闹。”暮兮晚继续咕噜咕噜吐泡泡。
从头到尾半句重话都没说过的楚扶昀:“……”
她在顾左右而言他,他听出来了。
“好,夫人怎样说都对。”
楚扶昀站起来,去取她要换的衣裙,搁在一旁。
“别洗太久。”
他撂下这样一句话,离开了仙汤浴池。
暮兮晚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她安静地呆在水里,眼睫垂落,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只是有些怔愣的出神。
思绪纷纭,她心里被楚扶昀的一举一动撩起了涟漪,心思,说不清。
也或许,真正说不清的,不是她的心思。
是她藏在心底的喜欢。
夜深了。
暮兮晚穿着轻便的纱衣从仙汤浴池里出来时,楚扶昀已经歇下了,给她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灯。
她怔了怔。
因为楚扶昀极少睡得比她早。
他一向忙,忙起来基本不休息,通常楚扶昀军帐里的床榻都是个摆设,后来她住他这儿了,一般都是她霸占着一整个床。
好难得见到他有比她睡的早的时候。
暮兮晚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撚灭了那盏烛灯。
她站在床边左右观看——天气凉爽,楚扶昀和衣而卧,躺在外侧,她要睡就只能从他身上跨过去钻进里面的空处。
也不是不行。
暮兮晚很自然的踩上床尾,慢慢往里钻。
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小心翼翼,像一只小猫路过似的,没有半分声息。
楚扶昀的眼帘轻轻一颤。
暮兮晚吓得连动作都停了,呼吸屏住,就怕吵醒他。
没有醒。
呼……
还好她身手矫健。
她终于到了属于她的空处,心情挺不错,拉过衾被草草卷在身上,又开始往楚扶昀身边钻。
或许是因长明下凡的缘故,楚扶昀的体温永远偏凉,凉得像一柄出了鞘的刀刃,在偏热的时节,挨着他就超舒服。
暮兮晚侧卧着,枕在他身边,枕着他身上如深秋芦花的凉意,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安稳。
楚扶昀睁开了眼睛,唇角隐着一笑。
他当然没睡,只给她留下床间靠里的位置,也是故意的。
要不怎么说,他最了解他师妹呢。
楚扶昀一侧身,一擡手,就将睡的像猫一样的师妹拥进臂弯里,揽着她的腰,俯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吻的很长,像是要在上面,留一道他的印记气息似的。
吻得太长,她的眼帘颤了颤,似乎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醒。
楚扶昀再次欠身,吻过她的眼帘,让这对不安分的眼睛阖上,老老实实的睡得更沉。
这下,暮兮晚是彻底习惯了他的呼吸,拱了拱身子,甚至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楚扶昀抚着她柔顺的乌发,心里一叹。
师妹容易被吓,也只有他让他自己看上去温柔无害,才有可能引得他师妹主动往他身边凑。
一帘夜月光流泻,楚扶昀抱着他师妹,也枕了一夜月光。
他想,只能慢慢来。
……
很快,楚扶昀就觉得自己想错了。
自这夜后,过了不十几日,他对袁涣轩麾下的清剿正在一如棋局上的筹谋般平稳有序,徐徐图之。
方外宫的那群乌合之众就像瓮中鼈,逃不了。
然而……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禀将军,少宫主今日依旧还在照顾仲容太师……”
“禀将军,少宫主今日为仲容太师新造了一个轮椅……”
“禀将军,少宫主今日跟着仲容太师……”
楚扶昀忍无可忍,一记眼刀飞过去,向他回话的小仙童立即闭了嘴。
仙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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