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想折辱他?尽管来试试!……(2/2)
洗手间里间跟外间隔了道屏挡,沈桥踏出去时候,不小心跟进来的人迎面撞上。
脑袋‘砰’地一声撞在那人肩膀处,晕乎得他身形跌撞跄踉了下,后退两步差点跌倒到地上。
“抱歉。”
沈桥扶着晕乎乎脑袋站直,觉得刚缓下去的酒意,被这下摇晃得又从身体里往头上涌。
来人放开扶着他胳膊的手骨,身型高大,挡在他面前高大的仿佛一堵墙。低眸睥睨着眼前人漆黑发漩,冰冷冷道:“沈榭,你还想干什么?”
沈桥无措擡眸,一张冷峻英俊的脸便映入眼帘。他愣了愣,缓缓站直身体,冷静拨开眼前当道的身体,径直绕过屏挡转身离开。
被他无视的人眸底愠怒一闪而过,转身靠站在走廊里,收敛着脾气喊了声他名字,“沈榭!”
沈桥步调顿了顿,停身转头,淡然自若问他:“有事?”
闻亦逍没见过这样态度冷淡的沈榭,只觉得他是在跟自己置气,但那张脸上的冷漠太过刺眼,刺得他心里跟扎了根倒刺似得,一下一下,剜着肉疼。
他不喜欢沈榭整天缠着自己,更不喜欢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沈榭怎么做,但至少、不应该、也不能够是现在脸上的这种表情,冷漠、平淡、从里到外都透着难以遮掩的淡淡疏离......
他觉得胸腔缓缓凝聚起一股郁气,沉重的,污浊的,压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沈榭态度冷淡,衬得因担心他急匆匆飞回来的自己像个傻.逼!
闻亦逍冷冷看着沈榭,心底仿佛揉了团杂线,他记得他也曾很喜欢很喜欢眼前这人,可现在却只觉得厌烦。沈榭整天缠着他很烦,沈榭不理他更烦。
闻亦逍觉得他也有病,明明早就厌烦沈榭,想晾一阵子让他冷静冷静。
却在得知俩人视频曝光他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时候,还是心脏揪疼了一下,然后不顾导演发火,冒着被解约的风险强硬请假飞了回来。
可沈榭竟然这样对他.....
压下烦躁,闻亦逍拧眉瞥着沈桥不耐烦道:“闹够了没有?”
“闹?”沈桥诧异一瞬,看着他眸底闪过的不解跟挣扎,心明如镜,有人想要犯贱了。
他挑眸望着闻亦逍,嘲讽开口:“闻先生想听什么?”
闻亦逍冷冷看着他,只字未言。
沈桥勾唇讽笑了下,敛眸转身离开,“闻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闻亦逍望着他决绝背影,墨冷眸眼危险地眯了眯,他缓缓沉声冷道:“你今天敢走,以后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沈桥觉得挺好笑,昏暗长廊里脚步连顿都没顿,径直阔步离开。
闻亦逍身侧的手缓缓捏紧。
虽然整个长廊空无一人,可他却觉得像是被千万人围观着看了场笑话。
沈桥回到酒宴厅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要了杯冰水,缓缓醒酒。
他不是沈榭,对闻亦逍没什么参不透、割不断的执念。他只觉得膈应。被原主攻想吃回头草的眼神看一眼,从头发丝到指甲盖都泛起难以言述的恶心。
过时不候,破镜难圆,人死如灯灭错过就是错过。
他不想跟闻亦逍再有任何瓜葛。
沈榭当初那刀划地又狠又深,不知是心死如灰到了哪种地步,竟然半点活路都没给自己留。
沈桥暗想,就算他还活着,恐怕也不愿意再多瞧闻亦逍一眼。
他决绝地跟这个世界告别,所有浓烈爱恨,都湮灭在了那缸鲜红血水里,随着消散的灵魂再也消失不见。
事到如今闻亦逍才想起来回头摆谱,早都晚了。
那个深爱他的沈榭,在已经气息散尽断气死在了那缸血水里,至死都没给他留下半句遗言......
沈桥撑着脑袋阖眸。
他酒意蔓延上来,眼睫沉重地犯困,意识信马由缰漫无目的飘散。有侍者过来恭敬站在卡座旁边躬了躬腰,低声轻道:“沈先生,您助理在外面等您。”
沈桥掀了掀漆长眼睫毛,眸瞳里框出一条弯镰缝隙,眼前似隔着层朦胧雾气看的不甚清楚。
他缓缓闭上眼睛,努力驱散薄薄醉意凝聚出一丝清醒,撑着身下软座站起身,“走吧。”
侍者侧身一步,稍稍走在前面带路。
沈桥跟着他朝酒宴厅外走去。
不知是沈榭体质原因,还是这酒后劲太大,沈桥离开酒宴厅没走两步就觉得目眩神迷,一步步踩在云端般,脚下开始发软。
走廊里灯光暧昧昏暗,他扶了下脑袋,侧身撑着墙绕过眼前侍者朝电梯间走去。
突然腰间一紧,被人勾着腰侧圈进了怀里!
一块湿漉漉软巾捂住口鼻,刺烈甜味涌入鼻腔,意识骤惊清醒一瞬然后眼前猝然黑暗下去。
彻底晕厥前,他依稀听到侍者施舍般轻佻调笑的声音,“这次不走电梯,沈先生......”
沈桥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昏暗杂物室里。
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屋子里飘着发霉的淡淡灰尘味道,像是封闭空置了许久都不曾通风。
沈桥眯了眯眼睛适应黑暗。
他不知道身在哪里,脑袋里晕乎乎的难受,眼睫毛也沉重地颤了颤有些撑不开。
他闭着眼睛半卧在藤编躺椅里,浑身瘫软地半根指尖都难以挪动,周围很安静,黑漆漆的夜色将室内溢满,但在旁边不远处漆黑角落里却有‘哒哒哒’的无节奏轻叩敲击声。
沈桥阖眸适应片刻,待脑袋里的眩晕散去,艰难掀眸朝声音响起的昏暗角落瞥去。
“哟,醒了?”
黑漆漆的墙角里坐着个人,两腿分得很开,脚踝搭膝盖上翘着平二郎腿,正是将沈桥迷晕拐来的那个青年侍者。
他不急不慢在手机上敲击着什么,语气也透着几分轻松惬意,慢悠悠的,“那什么,你别紧张。我这个人不大爱跟人动粗,不过拿人手短,该交代的交代了我就放你回去。”
沈桥不信敢肆意绑.架的会是什么好人,他瞥着侍者平静问道:“什么事?”声音有些嘶哑。
侍者吊儿郎当笑了下,道:“你拿的那些视频在哪里?”
沈桥眉头缓缓蹙起,“什么视频?”
侍者抽空从满屏对话框里擡眸瞥了他一眼,眸光从他脸上,缓缓挪到藤椅旁边的长凳上,嘲讽地掀了掀唇角,“别怪我没提前说啊。你早一秒交代早一秒出去,晚一秒交代,多受点小疼,要是非撑着傲骨不能屈死活都不肯说,那只能遭点大罪了......”
长凳上放着两支已经推好液剂的注射器,细细长长的尖锐银针,在满室昏暗里泛着冰冷寒光。
沈桥随着他眸光低头,视线落在两支细小注射器上,清冷眸光微微凝滞,不动声色抿了抿唇。
侍者察觉到他的害怕,轻轻嗤笑了声,“都说别害怕了,我也不想做这些缺德事儿,所以你就赶紧老实交待了吧。”
沈桥头疼,将脑海里记忆翻来覆去寻找几遍也没发现跟视频有关的信息。
他忍着颅内刺痛,蹙眉缓缓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东西。”
侍者无奈笑了声,“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开始有多嘴硬后面哭得就有多惨。”
手机屏幕闪了两下,他低头又劈里啪啦敲起字,眼皮也不擡的慢悠悠劝谏,“沈先生,你好歹是个大明星,面皮比里子重要。我劝你还是在我能做主的时候,赶紧把该说的都说了。不然,等我那疯批东家没耐心了,放不放你就不是我说得算了。”
沈桥无力地闭上眼睛,秀利眉峰微微皱起,“你确定没有绑错人......?”
侍者骤然失笑,回掉最后一条微信,站起身撑了撑胳膊走过来,“不想说算了,反正总有办法从你嘴里掏出来。”
他长腿阔步缓缓踱到沈桥身前,弯腰捏着他下颌左右掰动看了看,弯眸意味深长道:“反正又不是我受罪......”
沈桥厌恶垂眸,侧头挣了挣,没有挣开。
侍者屈膝在他身边蹲下,捏起一只细细注射器,单手推掉针头处的空气,另一只手捞过他手腕撩开衣袖露出静脉,声音轻轻徐徐,道:“这玩意儿是一种医用药剂,你可以理解为吐真剂。”
他撩开沈桥袖摆,将冰凉针尖刺破皮肤,推动注射器推杆将液体缓缓注入进去。
半蹲在地,仍絮絮叨叨的说着些话。
“效果嘛......说实话,挺一般的。”
“但做我们这一行的,客人有需求,我们就得想办法满足。你这两针都是东家特意交待的,运气好的话,这一针就能结束,运气不好的话......”
他轻轻哼笑了两声,怜悯道:“就有你好果子吃咯。”
沈桥浑身绵软无力,蹙眉任凭那冰凉液体注入体内,思绪快速翻涌。
侍者拔掉针头,随手丢掉注射器笑了下,站起身后退两步观察着他,安慰道:“别担心,是会有那么点副作用,不过也就难受段时间,死不了人。”
沈桥眼睫缓缓垂敛下来,觉得脑袋里开始迷迷糊糊犯晕。
胸腔处有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突然心悸得厉害,虚晃心跳剧烈跳动,一声叠着一声,如擂鼓,如雷鸣。似恨不得锤破胸膛那张鼓面,鲜血淋漓地蹦出来般,躁动得厉害。
沈桥躬身干呕了一声,虚软腰身从藤椅上软绵绵侧栽下来,半伏半躬的趴在藤椅扶手上,头晕耳鸣,难受干呕得泪眼朦胧。
侍者站在他身前低眸看着,居高临下,轻声笑道:“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了吗?”
沈桥单薄脊背躬成一座桥,眼前尽是斑驳陆离的破碎水雾,他低着头,抽搐指骨重重掐陷进掌心里,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白。
他咬着牙,抗拒身体里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的难受,根本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
侍者无聊掏出手机看了眼,低眸睥着他剧烈的反应,见时间差不多了徐徐问道:“今晚送你来会场的人是谁?”
沈桥难受得厉害,浑身瘫软趴伏在藤椅上,抿唇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侍者讽笑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剂搁手里颠了颠。
吐真剂这玩意儿本就是糊弄人的,真药剂早已经下在酒水里被他喝下去了。此刻趁着沈桥醉酒,意识迷迷糊糊,侍者有意恐吓一番,想要连哄带诈问些东西出来。可惜沈桥这般抗拒,连最简单的问题都不肯配合作答,看来是想负隅顽抗到底了。
没关系,他最不怕折腾的就是硬骨头。
敲开假药剂瓶,给沈桥又打了两针,他说:“是药三分毒,以你这反应看最多也就再两针了,提醒一下,跟你最近见到的人有关。”
最近见到的人...最近见到的人......?
沈桥脑袋里迷迷糊糊的搅成一团浆糊,他真的一点可疑思绪都抓不住,到底、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沈桥浑沌的脑子迟钝如老旧生锈转轴般转动,最后仍是一片迷茫。
他抿了抿唇,撑着满眶迷离朦胧视线,艰难喘了口气,意识迷离开口猜测:“阮白......对吧?”
他穿过来这么久,如果说得罪过谁的话,只能想到阮白。
或许还有闻亦逍,可是、可是......
沈桥意识混乱迷迷糊糊地想,可是闻亦逍,应该舍不得这样对待沈榭......
他脊背软地撑不起腰,侍者在他身前蹲下,饶有兴趣的嗤笑了声,“现在是我在问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了?而且......”他苦恼地皱了皱眉,“客人身份这种隐秘信息,就算你问了,我也没办法答复你呀。”
沈桥腹内难受地吐不出来,他盘缩在藤椅上努力抓住一丝清明,极力压制着剧烈狂跳的纷乱心脏,讽刺冷道:“知道他不是好人,不知道他这么下作......”
他身子虚软得厉害,喘气缓了半天,才断断续续接下去,“如果是阮白,那天...他助理的视频,也不在我手里......”
“就只能想到这些吗?”
侍者叹了口气,直白道:“也不是我故意框你,但我客人说提出视频你就知道是什么了,如果非要死撑着不说藏在哪里的话,就只能让你也拍段儿视频了。”
沈桥拧眉,漆长睫毛不安轻颤,光洁额角沁出细碎汗渍,“我说了,不知道你说的东西!”
他胸腔溢起一股怒意,虚弱声音都气得颤抖。
侍者摊手,无赖道:“那没办法了。”
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下,调出一道手机号码拨过去,语气悠哉道:“叫几个兄弟过来吧,摄像机带上。”
对面不知问了什么,他垂眸瞥着沈桥腰线意味不明低笑两声,调笑道:“好看,比你以前睡过的都好看。大明星呢,虽然是个男人,不过脸挺漂亮。”
那边悉悉索索一阵哄笑。
沈桥面皮薄,听到那抹从音筒里漏出来的浪.笑声,气得眉梢眼角连着耳尖一片血红。
“畜生!”他薄红眼皮轻轻掀起,眸底一片深沉暗意。
眼神很冷,可乌漆漆的眼珠子太漂亮,清泠墨玉般镶嵌在透着怒意的白净脸上,清澈透亮得勾人。
侍者捏着他下颌可惜地摇了摇头,“是他们畜生,我可不碰男人。”
他掰着沈桥侧脸左左右右,垂敛着眸光仔细打量一番,戏谑调笑道:“虽然是挺好看的,但想到你长着跟我一样的玩意儿就下不去嘴......”
他眸光越过沈桥下颌,朝窝在藤椅里的腰腹下侧瞥了瞥,眸光下流笑道:“宝贝,你真的有那玩意儿吗?”
“滚!”
沈桥不知哪里蓄起的一股力气,撑起身子一巴掌狠狠甩出去,‘啪’地一声清脆声响,被那人避开拂在手背,歪栽着身子一股脑儿跌到了地上。
他撞到了藤椅虚弱跌伏在地上,剧烈喘着气,双眸被逼到赤红恨恨瞪着那人。
明明沾上灰尘狼狈不堪,却莫名有些美人坠落破碎的美感。
侍者站起身,低眸看着自己手背随着疼痛蕴起的一层薄红,笑了笑无所谓道:“这就受不了了?那待会儿你可怎么办呀......”
他缓步走过去,俯身弯腰拿起长凳上的另一支注射器,语气轻缓而又残忍的编出谎言,“忘了介绍,这支是致幻剂,作用嘛......”他低低缓缓地笑,拽过沈桥手臂将针尖刺了进去,“就是助助兴而已,客人希望视频里的你看起来是愉悦享受的,所以专门备了这支......”
“放心,你会开心的......”
“因为这支针剂,会让你看谁都像是你心底最喜欢的人......”
“沈大明星会喜欢谁呢?我还真有点儿好奇......”
沈桥咬着牙想要挣脱,可身体却像瘫软濒死任人宰割的鱼,任凭他怎么努力也难以抽离半分。
他闭上眼睫感受到冰凉银针刺透血肉,然后透明液体顺着指尖推动,缓缓注入了他体内......
待那股阴寒透骨的凉意随着细长针柱抽离开。
他敛眸虚弱轻轻嗤笑,“就只有用药这点本事吗?你们这群废物......”
侍者愉悦站起身,不跟他逞口舌之快,擡手看了眼时间道:“好好享受最后的清醒时间吧,沈榭小美人。”
沈桥阖眸,任凭指甲深深陷进血肉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沈桥身体里每滴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从脖子到脸颊每一寸皮肤都烧得发烫。
睁开眼睛,他看到昏暗室内天旋地转。像摔倒在地的人,被拖着在满是冒着寒光的尖利刀尖上行过。狼狈拖行,皮开肉绽,每一段路都淌满脏污血渍。
可他无法停下,甚至连叫停的能力都没有。
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满脸平静装作浑不在意般,任凭背后血肉被人拖着从刀刃间滑过,被割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体内药效一点点蔓延上来,眼前昏暗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侍者站在暗色里,身影跟记忆深处的人不断闪烁重叠。
像失控的电波般,滋啦滋啦条条断触拼接成一道高大漆黑人影。
傅...疏......
沈桥透过睫毛缝隙望着那道暗影,躺在地上,脑袋里晕沉犯疼,眸光却凝在他身上难以挪开。
居高临下,身姿颀长的一道影子。
光线很暗,但那人的背影轮廓却格外清晰,清晰到可以想象他藏于黑暗里的眸眼神色......
他知道眼前人不是傅疏,可是...可是......
细碎汗渍从额角凝聚滑落,揪心刺痛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沈桥睫毛颤了颤,就连吐息都是灼人的氤氲热气。
他身体潮红泛烫,沾染着汗渍的睫毛微微垂敛,控制不住地手腕抽搐。
“别装死?”
侍者皱眉走过来,用脚尖拨了拨他蜷缩起的腰身,蹲下掐着脸观察了下沈桥反应。
瞳孔有些涣散,面色潮红指尖震颤,脉搏跳动也很快。这是酒水里的药剂生效了?
他不耐烦的松开沈桥,掏出手机走到旁边拨通恶声催促:“你妈的快点!都磨蹭什么呢?!”
“来了来了,刚找摄像机支架费了点时间,马上就到!”
侍者在那边跟小弟连吼带骂,又训斥几句,捏着手机给他们指路让抄近道开车进来。
沈桥撑着迷离意识,强行咬破唇角,撑着刺痛带来的一丝清明,艰难伸出发颤指尖侧着身子一点一点够到那支丢在地上的针管注射器......
指尖碰到,勾进掌心,浑身湿透软绵绵躺在地上,他阖眸费劲地吐了口长息。
衬衫袖扣早已崩落,柔软袖角铺散下来,随着腰侧凌乱的衣摆,将针管掩藏了个严严实实。
沈桥闭上眼睛浑浊吐气,他浑身皮肤烧烫得厉害,眼睫软烫,心悸得不能自抑。
他不知道这一缕缥缈若薄烟的清明还能支撑多久,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软绵绵的任凭别人欺辱宰割。
他握紧掌心银针,湿热腕骨微微颤抖。
没关系,没关系......
他一遍遍地安慰自己。
即便捅不破喉咙,刺穿他两只眼睛也是解气的。
什么畜生野狗、不怕死的烂人,想要折辱他尽管来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