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打错人了（2/2）

其实，她刚才跪在地上，看到皇后被打的那一幕，属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直到此刻肩上传来一股骨头断裂般的疼痛，她才彻彻底底地醒悟过来——

这个老皇帝，已是认定了她偷腥的事实。

尽管他并没有抓到现行。

而对于帝王来说，自他听到那声轻吟开始，他就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特别是进屋了以后，每见到一样物什，他心中的恼意就增加一分。

惊慌的背影、空气中用浮香掩盖的若隐若现的腥膻味、皱皱巴巴的外衫、满是水迹的托盘、矫枉过正的床铺、被蹂躏到极致的红唇…

这些都无一例外地说明，刚才屋子里头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战况。

而这一切，都加深了他心中的恼意，甚至于在姜贵人一再狡辩之时，他恼到极点，气得被怒火灼烫了双眼，抓着人就狠甩了她一巴掌。

就连那人是谁，也顾不上了。

是以，皇后那一巴掌，的的确确是他打错了，但帝王怎会犯错，何况，她作为六宫之主，不做后宫之表率，竟在进屋前当着他的面意图包庇，实在可恨。

那一巴掌，横竖来看，皇后也挨得不冤。

姜贵人从地上艰难爬起，面对帝王冷到极点的面色，犹自强撑着，“皇、皇上，臣妾没有行那不、不轨之事，皇上是不是对臣妾有什么误会…”

皇上本就怒极，见她还矢口不认，擡脚又狠踹了她一脚。

这一脚是用尽了全力的，姜贵人被踹得身子往后翻，一头扎在了椅子的一角。

顿时，她额上磕出了个不小的缺口，鲜红的血自伤口处汩汩流下，血流淌在脸上，把她姣好的容颜衬得有几分诡异。

清丽中带着些颓败，苍白中又隐隐藏着些倔强。

“姜贵人啊姜贵人，你是觉得朕老眼昏花，看不到你这一脸的春色，还是说，你觉得朕耳力极钝，听不到你刚才放浪的吟叫，嗯？”

皇上大步向前，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指腹划过她艳红水润的唇，“说说吧，奸夫是谁，说出来了，朕心情好了，或还可饶你不死。”

事到如今，已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姜贵人擡起眼眸，神色平静中又带着嘲笑，她唇角微勾，“陛下就那么想知道？”

换言之，对于秽乱后宫一事，她已是当着他的面承认了。皇上握住她下巴的手微微顿了顿，咬牙切齿道，“荡、妇。”

姜贵人嗤嗤笑了一声，顾不上身上的痛，挣开皇上的手，凑近他的耳边，“陛下想知道又如何，臣妾就不说，你能奈臣妾何？”

说罢，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就这么冷淡又嘲讽地看着面前那个怒到极致的帝王。

帝王威严神圣不可触犯，皇上不言，擡手狠扇了她一巴掌。

姜贵人被扇得发丝凌乱，嘴角溢血。

她慢慢悠悠地转过脸，仍是看着发狂的人嗤嗤地笑着，边笑，她边慢条斯理地道：“皇上何必动怒，又何必知道那人是谁，皇上只需知道，那人比皇上有风度，比皇上更会疼人，还比皇上…呵呵呵年轻有为。”

“臣妾自遇上了他，才知道，原来书中说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原来是这般，以往皆是错付了…啊！”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擡手又赏了她一记耳光，“不知羞耻。”

姜贵人两边脸颊皆印了五指印，脸皮微动就一阵发麻的疼，她仿佛不知痛，脸上还是带着恬淡的笑，“皇上不知，遇上他，我有多开心。”

“我今年不过二十有二，正当年华，若我运气相当，没有被选入宫，此时此刻，我定是与我相爱的人相守着，那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说着，她眼神染上从未有过的恨意，“日日困在红墙琉璃瓦之中，见不到外头的热闹光景！”

“皇上啊皇上，你说你色欲熏心，庸庸无为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将天下女子困在这后宫里头呢？”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老皇帝？”

最后三个字吐出来，姜贵人心中只觉从未有过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