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痛极了（2/2）

手还是毫无意外地从那条脖颈穿了过去，那个毒妇依旧安之若素地坐在那里。

萍贵妃睁着一双血眸，看着坐在座椅上的人，忽而嗤笑一声，“皇后这么急着想让我死，想来是很怕那件事被圣上知道了…”

那日她无意中撞见了皇后与禁卫军长乐卫尉陶兮木站在一处，具体说的什么，她其实听得并不真切，现在想想，皇后这般恨毒了她，只能与那事有关。

“你给本宫闭嘴，”皇后被说中了心事，凤眸一凝，“既然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下巴一擡，示意狱丞从铁锅里拿起铁刷子。

刷子上密布的尖锐铁针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本宫再问你一遍，对于私通一事，你认罪还是不认罪？”

刑架上的人不屑地轻哧一声，“没有做过的事，何来认罪一说？”

还是这一句话，母妃还是这样说，接下来就是…

宋允灏一个箭步冲了上前，可一切还是徒劳。

铁刷还是落到了母妃的头上，剩下的半边头皮还是被摧残得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他阻挡不了，也无力阻挡。

无论他叫着，发狂着，试图挡在母妃面前，可是无论他怎么做，母妃还是变得血淋淋的模样，浑身如浸了血一般。

他恨极了。

他也痛极了。

恨那个狱丞，更恨那个毒妇。

可是他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无论多少次…

他忽而浑身泄了力，颓然坐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的疼痛在心口蔓延，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忘记那样的痛？

母妃啊，为什么那样的痛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宁愿刑架上的人是他，而不是每日每日，亲眼目睹着母妃被人摧残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手不自觉挠上了身体，看指甲在身体划出一道道的血痕，那种短暂的疼痛竟让他忘了心口的刺痛。

泪水浸湿了眼眸，模糊之中，他又看到了刑架上的人被人从架子上放了下来，架到那双烧的通红的铁具跟前。

那些即将发生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心口的那阵痛意在肆意蔓延。

手挠出的伤痕已经不足以掩盖那些疼痛了，他又把手放在了脖颈的位置，用尽全力掐了下去，窒息的沉闷感伴随着痛感自咽喉升起，心口的那股痛似乎远了一些。

刑房的灼热在升温，伴随着那一声声的惨叫声，还有铁具在地上摩擦的锵锵声。

宋允灏迷糊之中，看着那个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人摇摇倒在地上，口中依旧念着那句：“放过我的孩儿，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还是那样，一点没变。

是不是杀了自己，才可以摆脱这个梦？

宋允灏昏过去前，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

身上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宋允灏迷糊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是梁昀那张放大的俊容，不知怎的，那张俊容看着他时，眉头紧锁。

宋允灏擡手抚上了那团小疙瘩，“哥哥，不是说好了往后要少蹙眉，怎的又不听话了？”

开口时，声音带着些不自知的沙哑。

梁昀听见这话，一时气笑。

小家伙刚才险些在睡梦中将自己掐死了，现下倒反过来责怪他，还真是…属实欠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