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丢脸丢到城门（1/2）

第04章 丢脸丢到城门

夜晚，漫天的星子簇拥着月牙，天色甚是清明。

宋允灏刚歇下，梦魇却缠上了他。

梦里，他见到了一张俊美如斯的面庞，轻纱掩映，面庞若隐若现。他把碍事的轻纱拂去，俊朗的眉眼现在眼前。心念所动，他将那张面庞捧在手心，俯身上去，凑近，贴合……鼻尖是淡淡的沉香味，致人沉沦。

忘情之间，忽而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唇瓣被迫分离，他擡眸看去，那俊美的面庞不知何时变得煞白，愣神之间，那双古井无波的墨眸竟在淌血，继而是口鼻，就连耳畔也在汩汩流个不停……

“不——”

宋允灏一下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还有些惊魂未定。待思绪平复下来，他看着不远处的铜鎏金琉璃小灯，轻舒了一口气，喃喃道，“竟会梦见他。”

有多久，他的梦里没有出现过旁人了。

虽不是个好梦，心情却算不得太坏。

宋允灏披上外衣，将在暗处守着的南深唤了过来，“叫上淡风，随我出去一趟。”

熟睡中的淡风被人从床上薅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外头黑漆漆的夜，多少有些怨气，听到说是主子寻他，忙不叠跟了上去。

三人一身黑衣打扮，在寂静的夜里穿梭。

“主子这是要去哪？”淡风小声地问身旁人。南深摇摇头，“不知。”说罢，几个跳跃跟上了在前头的宋允灏。

淡风看着前头那两个黑影，暗自思忖，“主子跑得那么急，难道是要去窃玉偷香？”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急忙跟了上去。

三更钟敲罢，三人落在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后院。宋允灏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自己这番动作甚为鲁莽，若是被人发现他堂堂六皇子夜探摄政王府，他日后的脸面往哪儿搁？

不过来都来了，断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宋允灏握了握拳，带着人绕过那些亭台楼阁，径直往摄政王的寝殿而去。

傍晚时分，梁昀从城外庄子回到府上。他今日看书看得有些晚了，三更钟敲起，他才想起要安歇。桌案上的两盏银烧镀金广彩狮烛灯被灭去，内殿一片昏暗，外殿还留了一盏掐丝珐琅小灯，影影绰绰透了些光进来。

梁昀借着那点微弱的灯光，宽了衣衫，上床安歇。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就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屋顶上，匍匐已久的三人从瓦片缝隙中辨明了殿内的情况。宋允灏见人睡熟了，从怀里摸出一截迷烟，轻轻吹进了殿内。迷烟在殿内飘散，片刻后，殿内的鼾声重了些。

宋允灏盖上瓦片，略一挥手，三人便从屋顶跃了下来，又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跳进了屋子。摄政王府的守卫并不森严，三人进府至今，竟无一人知觉。

“看看他身上中的是何种毒？”三人刚站稳，宋允灏就把淡风拉到了床边。三人用黑布遮了面，为小心起见，三人动作极为轻微。

淡风不敢耽搁，上前给那人摸脉象。心里疑惑，主子要给人看病，何不光明正大的？亏他还以为主子是想夜里行那不轨之事。

手里摸着脉象，眉头却渐渐拧紧。

这脉象，倒是不多见。

淡风仔细探过脉象，沉吟良久，才道，“主子，属下还要看过这人的面色才能下判断。”

宋允灏将外间那盏小灯取了过来。

为了不闹出大的动静，他让南深时刻注意门外的响动，一有风吹草动，三人就立马撤出。

借着珐琅小灯的光，淡风仔细瞧过床上那人的面色，原是七八分的猜测，直至见到那人苍白微青的面容，他心里的答案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是冰蚕子，”淡风道，“为了压下体内的毒素，这位爷服下了赤焰蛇毒，一直靠体内真气压制。”

宋允灏手心微凉，“那他还有多少时日？”

淡风沉重地叹了口气，“恐怕不足一年了。”

冰蚕子和赤焰蛇毒在体内盘踞久了，体内真气再难压制，所以脉象时而虚浮，时而弦紧，至于面色微青，是寒毒已经侵蚀了灵台，再支撑下去，也不过将将一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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