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第四百零九章（2/2）

“九婴、饕餮、穷奇何在？”

“秉主上，三位护法全在后山平原处。”

“阵法可有还在运行？”

“主上放心，有三位护法在，阵法绝对无尤。”

“哼，有那逆子在，本座怎能放心。”一提到穷奇魇妖就心头火起。要不是当年逃到盘古位面时受了魂伤，他不得不抽出一丝本源魂种重塑另一个肉身以防万一，结果不幸遗失，也不至于带回来个这么个不听管教的逆种，三番五次坏他大事。

“叫穷奇回来，本座有事找他。”也是时候把那逆种收回来了。

……

魇妖自从把阵法全权交给龙泽后就没再分心关注过，自然不知道此时阵法平原处正发生着何其惨烈的一场大战。

说是惨烈，其实是龙泽和黑色王朝一方的惨烈。

身为圣者大圆满级别的精神系封白，杀人几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既不费力也不费时。他顺利地走进那片幽绿浓雾。

龙泽余光瞥见，下意识要去阻拦，却被九婴死死缠住。四目交接之时，昔日情深义重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的友人此刻已然成了自己的死敌，正如龙泽先前预想的那样，他们已然成了对立面。

龙泽坦荡一笑：“看来我们是避免不了了。”

“龙泽，你明明从未效忠过主上，又何必……”

“九婴，这些没必要的话还是省省吧，我们的确从未效忠过主上，可我今天站在这并非为了报忠，而是全了主上当年对我的扶持之恩。”

龙泽自打加入黑色王朝就向魇妖表明过只忠于自己，只凭照自己喜好行事，魇妖这么多年也从未携恩要求命令过他什么，甚至全权接纳他提出的意见计划，全力扶持放纵，如此民主的上司，龙泽就是再无情无义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做不到在这种时候背弃魇妖。

况且还是今时今日这种正反两派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死局，龙泽自然要选择一方站队。

九婴无所谓站队，他只站封白，封白要帮哪方他就帮哪方，不计后果。既然龙泽坚持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上，九婴也只能成全他。

银灰的眼瞳褪下换上灰白，那是九婴本源异能的瞳色。

他缓缓擡起手，掌心聚起一个小球状的黑色旋涡，灰白的、冰冷的、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睛对上龙泽摘下眼镜、狭长又深邃的深紫眼眸，战意一触即发。

自打认识起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未酣畅淋漓地打一场，这一次，就当全了那么多年来的遗憾。

没人会留手，他们也不需要对方留手。

只有竭尽全力，才是对彼此，对过去那段长达几十年的友谊，最好的交代。

故而，九婴用的是自己本源异能——真正的吞噬系。

有九婴拦着龙泽，其他人在封白眼里根本不足为惧，几乎只是一个眼神，那些阻碍便全成了引领他前进的路标。

尽管封白不是第一次目睹熔炼阵法的残酷惨烈之处，每一次的再见也让他一次比一次触目惊心。

在阵法中心，封白见到了好几个熟脸。

庄嘉、格兰利多、宵唤青、祁连、蔡育……他们面容枯槁，表情痛苦，比平常人衰老缓慢却还是在不断流失着生命力，如凌迟般体味着自己在不断变弱变虚的滋味，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煎熬。

而在这些圣者之境的强者周围，则是一层接一层的幽绿尸骸，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全都是残肢碎片。

这些幽绿浓雾仿佛就是一群最严苛最吝啬的地主，不把到口边的肉啃个精光绝不松口，就封白注视的这点当口，有部分尸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碎，融进绿雾之中。

而在绿雾汇聚的中心位置，一把仅有一道虚影的巨大斧钺正滴溜溜地浮在半空，吞纳着那些朝它涌来的绿色雾气。每吸纳进一股，那把斧钺的影子便凝实一分。

这便是魇妖在以大陆生灵为祭所祭炼出的魔器——神魂斧钺。

毁了它，一定要毁了它！

封白在见到那把斧子的第一眼起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个念头。

精神云海开始暴动，无形的精神力如狂冽风暴立即卷向那把还未成器的神魂斧钺——

“小羊羔，小心！！！！”

……

“不好了主上，饕餮护法和九婴护法打起来了，我们的人全都不见了，穷奇护法不知所踪，据说是、据说是进了阵法中心——”

“混账！”魇妖怒极，身上黑气翻涌，一下不经控制，直接裹上来报的手下，将其吞噬殆尽，连层灰都不留。

魇妖半个眼神都没分给那个消失的手下，忙打出三个圆光术，一个照出奄奄一息的龙泽正躺在九婴怀里交代遗言的的画面，一个照出封白正准备聚起异能去摧毁初具雏形的神器神魂斧钺的画面，另一个则是在窥视着封越，他正骑宠而来，玄奥的七彩双眸隐隐透着一股疯狂之色，叫人即便是透着一层观望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逆种，果真是逆种，本座就该在找回来的当天把那逆种吃了！”

“混账，混账！！”

“敢跟本座做对，敢背叛本座，穷奇，九婴，封越，本座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