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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耙耳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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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耙耳朵

阳春三月, 千花竞放。

十五这日,南藩国主暴毙的消息八百里加急送进了京。

战乱僵持半载,主心骨竟一夕倒下, 南国军队阵脚大乱,楚军趁机强攻,得了大捷。

旁人闻讯皆拍手称快, 唯独林烟湄,捏着战报附带的一封密报, 久久无法展颜。

密报称,潜入南国的探子传信,瑞丹尸体青黑,是中毒身亡。

林烟湄很清楚,寸瑶培养了不少细作,还养着好些擅于制毒的手下。瑞丹乃一国君主,身侧守卫力量绝对不弱, 怎会轻易遭人毒手呢?

这下毒之人…

“吱呀…咯噔”

一线天光随门扉洞开洒落桌案,林烟湄垂下手,悄没声地揉烂密报丢进脚边的篓子,弯起眉眼看向散步归来的二人:“用饭?”

江晚璃将林雁柔推到桌边, 刹稳轮椅后笑吟吟道:“方才雁柔说, 想吃蜂蜜胡饼, 让厨娘加一道?”

摆弄竹蜻蜓的林雁柔仰头乜着江晚璃, 语气隐有嗔怪:“小姨还说要吃阿娘做的红豆粥呢,何故瞒着只提我的要求?”

“有小米粥。”

说话间, 林烟湄已行至桌边, 拿湿手绢给林雁柔擦净了手,偏头小声问江晚璃:“晚上吃红豆粥行吗?”

熬粥虽不难, 但下厨这事儿吧,得有惬意的心境才能干好。林烟湄自问,此刻惴惴心绪难以久藏,做不来寻常闲事。能强颜欢笑哄病娘用了早饭,已是极限。

“行。”江晚璃暗戳戳把手背到身后,揉揉酸累的腕子:“婆婆怎还没过来?”

“三娘半刻前说,婆婆昨夜着凉有点烧,请华姐姐去搭脉了。”林烟湄快步出门唤人端了饭食,便扯开椅子挨着江晚璃落座,藏桌下的手悄悄抓了江晚璃的细腕按摩起来。

江晚璃被她的小动作弄愣了。

小鬼眼真尖啊。

林烟湄似早料到江晚璃会讶异,俏皮吐吐小舌头,贴着人耳根低语:

“阿姊先前给婆婆改造的轮椅很轻便,推起来不累,怎不再做一个?嫌麻烦?”

提议过耳,江晚璃柔柔笑着,抽离双手捏上筷子:“先吃饭。”

林烟湄迷瞪瞪瞅着她,碍于看不穿她的心思,只好闷头吸一大口粥。

近来,小鬼困于政务,难免疏忽了陪伴亲人。江晚璃心疼小鬼,亦有意与林雁柔拉近关系,遂时常推着人在园中散心、闲聊。林雁柔常把她认成江祎年轻的时候,甜甜唤她小姨。

天长日久的,林雁柔习惯了江晚璃的温存陪伴,很是黏人。或许,三十多年前,幼年林肃羽和表姨江祎的关系相对亲厚,如今才会相处这般自然罢。

面对林雁柔的亲昵,江晚璃从未表露出不耐。按理说,木工是江晚璃的心头好,得空时再造把新轮椅并非难事啊,总好过日日被沉重轮椅压得手酸…

饱餐一顿后,小林仍没想明白,江晚璃缘何岔开了话题不答。

餐点撤下,侍从送走了林雁柔。小鬼正想追问,恰逢嬷嬷前来通传:

“门口有位谢娘子带着个半大女娃求见,说是您的旧识。”

谢娘子和孩子?

林烟湄一琢磨,擡脚直奔前厅:“请进来。”

不多时,谢语冰牵着谢鹤真入了院。

在旁品茶的江晚璃遥遥望见,狐疑蹙眉道:“稀客,来求什么的?”

“会会便知。”

经过与朝臣周旋小半年的历练,林烟湄今时再不犯怵待人接物了,淡然踱到廊下迎着:

“谢夫人,久违。”

谢语冰规矩见礼,就连小孩也跟着乖巧唤人:“殿下安好。”

江晚璃颔首,算是还礼。林烟湄伸手请人进屋落座,孰料,小孩一把拽住她的裙带:

“您要真真见礼,还是要真真抱抱?”

林烟湄茫然垂眼,有点哭笑不得,为了哄孩子,还揪掉她的小手牵住:“无需多礼,进来吧。”

“不一样!”

谢鹤真缩回手,较劲掰扯:“行礼是拜靖王,抱抱是问候师傅,您得选一个!”

“这…”

林烟湄不免语塞,当初所谓授课,只是谢砚青耍弄她的由头,哪能当真呢?再说,寸瑶恨见风使舵的谢家恨了半辈子,怨亲族与林家决裂以求存,连死都不认这门亲,她怎好与人深交?

谢语冰见她迟疑,眸光一转,低斥孩子无礼后,生拉硬拽把人摁进椅子,开门见山道:

“妾来此叨扰,一是替舍妹传口信,二是归还此物。”

一枚金镶玉的小镯赫然托在掌心。

林烟湄与江晚璃俱是一怔。

即便镯上多嵌了截白玉,但小鬼自己剪断当掉的东西,又怎会认不出?

江晚璃就更意外了:去岁春天,小鬼回京后定情镯就没了踪影,她多方打探搜罗,后来只得了当铺掌柜一句“眼熟,应该早卖了”的绝望音讯。

于是,大喜过望的殿下抢先拿回镯子细细打量:“怎在你这儿?”

谢语冰躬身又是一礼,歉疚开口:“请二位恕罪。去岁靖王当此镯换钱,是妾派人监视的。事后,妾买走此镯,并将乞儿往荣昌巷送荷包的消息告知舍妹,由她禀了陛…”

“够了。”

江晚璃漠然打断她的坦白,并不想回忆行迹暴露被抓回的窘迫过往。

她幽幽垂眼,拎起林烟湄的手腕给人套镯子:“不再摘了好么?”

“要摘。”

林烟湄没胆子看她,把头偏去一边小声嘟囔:“变沉了,压手,睡觉不得劲。”

江晚璃送她一记绵长的眼刀。

小破孩大抵是皮痒了,说话大喘气吓得她心慌。

侧目发呆的小鬼感知到身前不妙的视线,脖子歪久了难受,只好伸出爪爪晃江晚璃的袖子,试图靠讨好求人收收寒芒。

这副场面,在旁人眼里等同于腻歪。

谢语冰不好意思多瞧,硬着头皮打破了安静:“舍妹今早接陛下秘旨,急匆匆南下了,说去前线接洽善后事宜,让我知会您一声。话已带到,妾告辞。”

“善后?”江晚璃面露迷惘。

仗还没打完,善哪门子后?

谢语冰:“舍妹走得急,就囫囵说了这一句,妾也不清楚。”

林烟湄却平静点头:“知晓了,有劳。”

如是,谢语冰拽着孩子告退,怎料,谢鹤真一步三回头,委屈巴巴盯着林烟湄,临出院子时很不甘心般大声问:“为啥不要我?我哪里讨厌?施婆婆都夸我聪明的!”

林烟湄面上挂着的客套假笑瞬间僵住。

大人间走过场的闹剧,好似伤了稚子的心。

“等等!”

她心一软,提裙紧走撵上母女俩,揽过红眼的小孩轻轻抱了下:“你很好。但我不能多抱你,阿姊会吃醋。体谅一下我,不生气了?”

“嘻嘻…”

半大孩子就是好哄,变脸比翻书都快,拿贼鬼溜滑的眼珠瞄了江晚璃须臾,故意贴林烟湄耳畔调侃:“漂亮师傅原是妻管严呀!”

“你…”林烟湄登时红了脸,悻悻推开小孩,佯怒道:“回你家去。”

谢鹤真交叠双手,装乖作揖,拖着长音道:“真真谨遵师命。”

话音落,小旋风撒丫子逃了。

林烟湄只觉眼前发黑,扶额连连叹息:“谢家都是什么妖孽!从老到小,一群活宝。”

“活宝她徒儿,”江晚璃面无表情靠近她,端着肃然审视半晌:“有事瞒我?谢砚青做甚去了,怎不见你好奇?”

林烟湄的小脸转瞬垮掉:“别问了,我宁愿猜错了。”

江晚璃顿起警觉:“南疆的大捷有问题?寸瑶动了非常手段?”

听得追问,林烟湄倏地擡眼打量着江晚璃,暗诽殿下冰雪聪明,啥都瞒不过。她没多解释,只颓唐点头:“暂无确切消息,若是真的,到时还请阿姊陪我演戏,瞒过婆婆她们。”

江晚璃搓了搓林烟湄的脑袋瓜:“下次记得告诉我,莫再独自苦撑。”

“噢…”

“轮椅的事,非是我不办,而是有更好的办法…”

江晚璃怅然低叹:“我本指望等寸瑶回来保险些的。你娘心智受创虽难康复,但瘫痪只是受惊癫痫所致,刘素说能治。我迟迟不请医者,是怕你娘见了外人或吃痛受惊,病情加重。”

“真的吗?”林烟湄欢喜到不敢信:“阿姊不是在安慰我吧?”

江晚璃见她激动至此,反而不敢打包票了:

“得你娘配合行针、且身体底子好,才有望重新站起来。”

哪知小林一点不挑剔,开怀到原地转圈圈:“有希望就好,哪怕只是试试呢?总算有个好消息,太好了…我是不是该先告诉婆婆去?”

“随你。”江晚璃无奈低哂。

大多时候,林烟湄依旧单纯的像个孩子,所求不多。就是老天不公,给她施加了太多苦难,让本该潇洒恣意如烟火璀璨的姑娘,在人生最快活的年岁,背负了复杂的因果。

江晚璃虚望着蹦蹦跳跳跑向后院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

双十年华,是成长路上的崭新开始。希望从今以后,小鬼的前路坎坷踏尽,一马平川。

*

槐夏,蝉鸣声声。

得胜大军于酷暑来临前班师回朝,京中筹备了盛大的仪式。

奈何,翘首以盼的众臣根本没等来离京日久的陛下,大军回城后迅速接管城防,反把她们围困于瓮城内,连家都不准回。

是日清早,宫里称太后病情加重,急诏江晚璃进宫去了。林烟湄只得再度顶了江晚璃的差事,率臣工出城相迎。

自也毫无意外的,被大军堵在了城楼内。

林烟湄成了丈二的和尚,眼瞅着老少重臣乱了阵脚,赶紧去寻带队的安芷问情况:

“围困我们是何意?陛下呢?大将军此举不妥罢?”

“老臣正想接您呢。”

安芷见她主动撞上门,欣然朗笑着,一把提溜起干瘦的小人拉上马,挥鞭直入宫城。

林烟湄被疾驰裹挟的风呛得眯眼:“带我去哪啊?”

安芷存心卖关子:“一会您就知道了,城外那群人必须困住,省得她们不安分。”

一刻后,宝马载着二人冲进宫,一路行到太后殿外才停下,整段宫道居然无一人拦阻这不该入内的马匹。

安芷止步殿前,躬身道:“请罢,臣没资格进去。”

林烟湄仰头瞅瞅熟悉的宫殿,揣着一头雾水推了门。

外殿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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