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吓趴了(1/2)
第67章吓趴了
夤夜更深。
疾风穿透山峦, 呜鸣不止。
雨帘渐弱,一行身着蓑衣的剑客自蜿蜒的山谷而上,不多时便抵达客栈门前。
此刻的客栈内灯火通明, 又是一派橙黄暖晕灼人眼的景象。
老板听见马儿的嘶鸣,忙提着灯笼,趋步往大门口迎着, 待头马停驻,便屈膝半跪下身:
“今夜有群肥羊, 呈给宫主的是难得一见的神清骨秀的妙人,已沐浴焚香,梳妆得当。”
“几只羊?”
为首马背上的白衣女子头纱覆面,半沙哑的低沉嗓音有种拒人千里的阴冷感。
说话间,她翻身下马,信步直入前庭。
老板格外殷切地提灯在前,为人照路:
“十六名女子, 除一个小毛丫头和一半老徐娘外,皆是好年岁且模样端正的。只是有几个不爱干净的未曾沐浴,姿色虽好,却不适合侍奉上峰您了。”
那人脚步一顿, 阴恻恻骂了声:“多嘴。”
见状, 老板扬手就往自己脸颊轻飘飘招呼了一巴掌:
“奴家这嘴啊, 该打。您今儿心情不好?不若奴家服侍您一晚?您都许久没过来了, 奴家想念…”
“够了,办正事!”
来人语气骤冷, 握剑的大拇指已抵上剑鞘的缝隙, 瞧着当真动了怒。
吓得老板立刻软了腰身,怯怯称“是”。
檐下候着的几名大汉闻声, 迅速从大堂内擡出数个麻袋,丢上了外头等候的板车。
“二、四…十…十四?”
门外剑客清点的声音紧随而至:“禀护法,缺两个!”
白衣女揭r />
“您别急啊。”
老板讪笑着,朝打手们拍拍巴掌:“还不擡出来!”
话音落,又俩人分别扛着个姑娘出门。
一人肩头的漫身红裳,头戴凤冠,俨然一副新娘子打扮。
另一个,则被捆着手脚,乌发凌乱,身上被胡乱套了件透若蝉翼的轻纱。
白衣女近前打量几眼,冷哼了声:“这是耍什么把戏?”
“平日虽只进献一个嫁娘给宫主,但今时这俩姐妹花模样都不差,奴家不好定夺啊。”
老板说着,走到林烟湄跟前,指尖在她下巴上摩挲一圈:
“只是这小的不知缘何,未沐浴也未中烛火里的迷烟,居然一直醒着。无奈,我只好拿木偶吓晕了她。她这眉眼宫主必然中意,只是醒来若闹些暴脾气,实在不妥。奴家这才纠结的。”
白衣女垂眸,视线又在红衣嫁娘和林烟湄间辗转几圈,似是在思量取舍。
良久,她扬手吩咐自己的下属:“此二人都塞进轿子,启程。”
“您这就走了?奴家打扮半宿呢!”
老板好不惋惜地追了出去,对着扬长而去的一行人马幽怨唤着。
走远的人自是未给她回应。
气得她登时变脸,叉腰朝着大路淬了口唾沫:
“我呸!年过半百的老骨头,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老娘提着脑袋办成这么大一桩事,连个赏银都不给?!”
“老板,咱不是还有她们的车马和几箱家当吗?能换不少钱呢。”
老早惦记着江晚璃行囊的打手们,伺机提起了那些赃物。
老板闻言,回身一脚揣上大门,冷哼道:
“去翻翻有啥好东西。这回,值钱的咱自个分了,只把破烂上交,应付了事算逑!”
*
徐徐东风穿透丛林,破开一隅浓雾。
“吁—”
探路的马匹折返,一女子抱拳回禀:“护法,前头十里,亦有山石断路,我们没路下山。”
白衣女眉心紧蹙着,一言未发,只挥手示意她归队。
一行人在山间盘桓整夜,如今天色将明,大雨止歇,可路却断了。
押着的一批货不可示人,耽搁久了必然麻烦。
她回眸扫过侍从,沉思须臾拿定主意:
“留五人在此,余下的,皆往山林中探路,有能容两马并行的小径,即刻来报。”
“是!”
得了命令,大半剑客打马朝四面散开。
“隐蔽。”
白衣女则率其余人,深入林间休整,等候回应。
这一等,艳阳高照,潮湿的林间蚊虫遍布,闷热难耐,大伙都有些坐不住。
“诶?您怎才走到这啊?”
正是烦躁的当口,不远处一声掺杂着挑衅意味的寒暄传入耳畔,惹得白衣女猝然起身,横剑在前:“谁准你出来的!”
来人正是客栈老板。
“您别动怒。”
老板瞄着长剑,伸出指尖试探着往回推了推,这才指着身后的箱笼解释:
“这群人瞧着富贵,结果家当全是破烂,没啥值钱货。我怕派手下来,您生疑误伤他们,只好亲来押送,顺带跟您解释下。您若不信,大可回去搜,我来不及销赃,可没藏什么啊。”
说罢,她还无比失望地啧啧两声。
本想私下昧些值钱货,孰料,江晚璃一行人的行囊里捞不出半点油水。
也就头上玉簪和腕间金镯勉强看的过眼,可呈给上峰的总得有些首饰做装点,她当时又没好意思摘下来,特大方的容人戴着了……
这会子肠子都悔青了。
“打开。”
白衣女拿剑尖敲了敲运来的木箱。
手下旋即挨个掀开箱盖,内里杂七杂八的纸笔、衣服、刀剑、断琴等杂物交错,确实没值钱玩意。
白衣女半信半疑地,俯身拿长剑扒拉着仔细翻看几次,一声幽叹无意间脱口。
实在寒酸。
“铛—”
就在她抽剑想回身之际,一声物件垂落的脆响传出,吸引回她探寻的视线。
白衣女再度垂眸,这次,循着声源,伸手下去摸索,在一叠衣物和箱子角落的缝隙中,捞出一枚洁白无暇的玉佩。
她指尖滑过润如油脂的佩面,唇角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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