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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再为我暖暖身,可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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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碍于门口围观者太多,他不好耍赖,只得挑几只平日表现出色的鸡,宣布开场。

一声哨响,群鸡乱舞,鸡毛漫天,喳喳乱叫。

楚岚看得头疼眼花,忧心忡忡问乐华:“你有底吗?”

“且看着。”

乐华不敢打包票,毕竟老板对自己的鸡了如指掌,他们信息不对等。

但旧日在东宫,她可是陪太女斗鸡的主力,为博主子开心,她钻研个中门道颇费过一番心思。

“咚!”

时限至,鸣锣响。

公正人拎走败鸡,下场数数。

不巧,六只鸡皆无损。

乐华见状,忙道:“加一局,继续。”

老板闻言,也颔首应允。

“戌正三刻,宵禁,速速归家!”

打更者频频高呼,门前看客意犹未尽地缓缓散去:“我等归家,透过窗缝给老板捧场!”

这话入耳,乐华悬着的心神稍定。

若有人能从旁目睹,老板玩阴的也有忌惮。

“咚!”

又一刻,六鸡进二,依旧平局。

乐华无声攥拳,一场群斗竟还是变成了独斗。

她咬牙定了神,撸起袖子下场:“继续,老板,请。”

老板也较劲起来,大踏步下场,中气十足道:“请!”

楚岚的心快要跳穿肋骨条了。

她闭着眼,心底默念千遍:“老天保佑,各路神佛保佑!十三号十三号!”

“咚—镗!”

锣声再响时,紧张过头的楚岚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

“十三胜!”

公正人嘹亮的一嗓子,又将她出窍的魂儿招了回来。

“你说什么!”

她近乎癫狂地扑过去,揪住公正人的衣襟:“再说一遍?”

“欸你干嘛!你们胜了还不成?撒手撒手!”

时常被赌客刁难的公正人警觉又委屈地后仰身子,连连拍打楚岚力大无穷的手。

不远处,松了口气的乐华顾不上楚岚,只虚望着街边窗缝道:“五十两现银,账清。”

老板老辣的视线循着她的方向瞄了瞄,鼻中隐嗤了声:“你是行家吧?来时是故意扮蠢?”

乐华悠然一笑:“此轮对阵酣畅,我等外乡人游历到此,交个朋友?”

斗鸡源于宫廷,民间不过仿效,花样自比不上鼻祖的伎俩。但这威风不值当耍,她只需摆明过客的立场,让老板清楚她们毫无威胁即可。

鬼精的生意人听懂了乐华话中隐晦,权衡须臾松了口:

“娘子有侠风,这朋友周某交了!取银子来!”

待侍从奉上银钱,那人话锋一转:“夜路难行,周某不送。”

乐华揣好银子就走。

此等险境,她们能全身而退已属不易,八成功劳要给窗后的看客。

大雾弥漫的主街上,二人形色匆匆,无暇交谈。

浓雾是她们躲避巡防的伪装,更是歹人的掩护,许多眼睛看她们带走了沉重银钱,难保不起坏心。

是以,一路疾奔的二人抵宅时,皆跑脱了力,一屁股坐门后喘息良久。

楚岚后怕地顺过心口,抱拳道:“乐郎将今夜大恩,云清记着了。”

乐华瞥她一眼,转手往她怀里塞银子:

“藏好,别让姑娘看见。接你是林姑娘的主意,她挂心你。”

楚岚掂量着银钱,估摸有十两:“不给姑娘?”

“她不知柴米贵,乱花钱。”

乐华分出二十两后,将其余的私藏了:“二十两给你交差,剩下的你我分持,手下数月无俸,心思动摇,亟需安抚。”

“好。”

楚岚乖觉应下,藏银进袖时还咧嘴笑了:“以后都听姐姐的。”

“夜深了,回吧。”

乐华无所谓地摆摆手走了。

于她而言,包括楚岚在内的一应下属都比她年少,她照顾大伙就像关照妹妹般,无需理由亦无需答谢。

只盼远在蜀地宸王府内当差的妹妹身侧,也能有同僚照拂。

长夜无月。

楚岚记挂着差事,行至卧房又折返,去了内院寻江晚璃交差。

小厮已靠着院门睡熟,她径直走入廊下,隐约瞧见外间有点点烛火,便扬手叩门:“姑娘?”

“哗啦啦…”

门内隐约传出水声。

而后陷入了漫长的死寂。

楚岚等了一会,见无人回应,只当江晚璃不方便,将银钱搁门口就走了。

屋内,有个受惊的小鬼手扒浴桶边沿,急于往外爬。

“哗啦啦…”

飘满花瓣的清波荡起涟漪。

“回来,水还热着。”

身后软绵绵的声音响起,随即背上贴来一捧柔。

就连胸前也多了双手。

一夜被吓了两次的林烟湄慌得不行:“阿姊,还是出来吧,万一被人撞见…”

“我落了门闩。”

江晚璃半阖着眼,枕在林烟湄的背上不肯动:

“才加的热汤,比梆硬的床榻舒服。你放松些,脊柱绷紧不好枕。”

林烟湄觉得后背热乎乎,不是热汤那种清爽的烫,反而潮热潮热的。

她踌躇须臾,扶着桶沿转回身,由着身子滑入沐汤时,垂手托住江晚璃的脸颊摸了摸:

“阿姊的脸有些烫。”

“嗯…”

江晚璃润湿的发丝滑过林烟湄白里透红的脖颈,抵着人的心口恹恹低应:“是有些烧,所以…湄儿让我靠一会。”

“不好吧。”

林烟湄好不担忧地抚过她线条分明的肩颈:“水里容易着凉,我们去床上?我给你熬药去。”

“不要。”

江晚璃的气音微弱:“水很暖,方才你胡闹乱摸,我身上也很暖。”

一语落,林烟湄的脸也烧起来了。

“我…我没乱摸,那是意外。”

江晚璃的话勾起了她脑中刚才羞赧至极的回忆,臊得她急于掰扯。

共浴之初,二人都有些羞涩不适应,各自盘踞浴桶一边,颇有互不干涉的意味。

但浴桶狭窄,她们各泡各的根本施展不开,就连存心躲避的视线也老是毫无预兆的相撞,不免加重窘迫。

心机多些的江晚璃见状,故意让发间簪子滑脱入水。实则落水一刹她就捞在了手里,还诓林烟湄帮她寻。

林烟湄知晓她在乎这簪子,当真沉下身一通摸索。

偏巧此时,江晚璃探头吹熄了烛火。

水下漆黑一片,林烟湄又慌又急,向上纵身时漂浮滑荡的手无意间触到些柔软肌肤旁的滑腻,陌生手感驱使她好奇地多碰了两下……

后来,是江晚璃委屈的闷哼唤醒了她的理智。

她一猛子蹿出水面,仓惶背过了身:“阿姊…簪…簪子没摸到…”

“无…”妨。

“咚咚!”

江晚璃正欲说些什么维持房内暧昧亲昵的氛围,怎料外间一声门响,害她兴致全消。

更吓得林烟湄一头扎进她心口,屏息良久。

后来,她打发了下属,环起双臂将林烟湄圈在心口安抚许久,林烟湄就这般睡熟了。

直到刚才房门又响。

意犹未尽的江晚璃哪舍得就这般放过小鬼呢?

好不容易盼来的亲密无间的机会,怎好相拥一眠就结束?

“意外么?意外会连续数次,还循序渐进?”

江晚璃是发烧了,但脑子可不糊涂。她擡起汪着水的倦眼,虚望着林烟湄涨红的侧颜,眼底撩拨与痴意交错。

林烟湄禁不住这番深情审视,无措地扬手捂了她的眼:“阿姊…”

明明占据上风,唤人的语调却颇似求饶。

“嗬…”

江晚璃轻哂了声,悠然笑道:“湄儿何故慌了?许你摸,再为我暖暖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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