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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乌瑞:殿下找了个奇女子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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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筠借着她的力道直起身,在前半步扬袖引路:“这边请。”

安芷信步跟了上去。

行至书房门前,楚筠突兀止步,微偏头瞥向安芷,只用二人听得到的气音,戳穿了对方的老底:

“安妹妹还是喜欢使诈,我其实已料到你入府匆忙,没后手和暗桩了。单凭你身侧随侍,护不住你。但扪心自问,我想护女儿是真,不想伤你也是真。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我担了过错。”

安芷毫不意外,反而笑盈盈给人拱手赔了礼:“战场上几经生死的情分,我自是信得过。然,世人都说为母则刚,我不用计逼你,你哪肯同我讲真话?伴君不易,还请你体谅妹妹的难处。”

自知棋差一招的楚筠无奈摇摇头,推开了书房的门:“进来吧。”

待安芷入内,她急忙落了门闩,而后拽着人直奔内室的一处暗格,摁下机关后,一条黝黑密道显露眼前:“请。”

安芷瞧见密道,忍不住扶额调侃:“不愧是你啊,府宅内还有这猫腻。你引路,我跟着。”

“还怕我害你不成?”

楚筠端着烛台,快步走到前头开路,但入了密道没几步,她就停了下来,拿烛火照亮一块墙砖:“我的疏漏和那群孩子的破绽,就在这。”

安芷凑近那块平平无奇的墙砖打量半晌:“看不出异样,何解?”

“咚咚咚”

楚筠曲起手指叩了两声。

“空响!”安芷好生意外:“哈哈,你的密道被人盗空了?小侄女挺会省事,够机灵的。”

“并非如此。”

安芷蛮力推开了那块砖:“这后面连通废弃暗渠,我督造时即是如此。但我没想到,岚儿居然敢跳下五丈深的枯井,借我的道,她莽撞一次不够,竟还怂恿殿下,一错再错!”

“五丈?”

安芷盘算着深度,瞬间慌了:“太女那小身板跳下去,不得摔残?你如何确定她们是走的这条路?”

“我府外布防你清楚,地面上,换你也逃不走。房顶高空亦有防御,鸟儿也难飞。疏忽仅在地下,因密道入口在我书房,我自认无虞,竟大意了。”

楚筠的指尖一寸寸抚过密道墙壁渗出的水珠:

“排除地表路径后,我想到了这,但下来查验时还觉得不可能。可巧昨夜落雨,墙壁返潮,孩子们犯傻,走前拿干灰抹了砖缝,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善后,却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安芷低眉笑问:“这块砖的干灰吸潮,没水珠?”

“是啊。”楚筠躬身迈过孔洞,往暗渠深处走去:“还有这地上杂七杂八的、黏了外头花瓣的泥脚印。我想逼岚儿亲口承认,可她嘴硬,说啥不肯招,倒是个忠君的。”

“难为你了。”

安芷看过痕迹后,急匆匆原路折返:“我得循着密道出口追查殿下下落,没空安慰你,改日再见,请你吃酒!放心,此事我不牵累侄女!”

“别去了,出口在城外荒山脚下,我派人去过,人早没影了!”

安芷闻言,料到此程又是前功尽弃,忿然拍了下大腿发泄不甘:“姐姐啊,你但凡把密道出口设在城内,也不至于放跑了人吧!”

楚筠咬牙切齿回怼:“我是否该将密道出口设在府内啊?让殿下玩捉迷藏多好啊!”

“哼!”安芷翻了她一个巨大的白眼。

“哼什么,请我吃酒,就今晚,你说的!”

“吃酒可以,得让我见见小侄女!”

“咕咚…咕咚…欸?没酒了,小二,再来一壶!”

“阿姊—,不能再喝了!”

林烟湄无比担忧地望着江晚璃脸上的潮红,伸手拽走了她手中紧握不放的酒壶,劝道:

“不就是取不出钱吗?不是大事,我穷了许多年,不还活得好好的?大家有手有脚,总能寻到生计养活自己的。”

“客官,您的酒。”

说话间,小二又提来两壶酒。

林烟湄赶紧挥袖挡了,边冲乌瑞递眼色边与小二沟通:“酒我们不要了,结账。”

小二不愿放过江晚璃这摇钱树,卖一壶酒能挣不少呢,遂看向眼神直勾勾盯着酒坛的江晚璃,怂恿道:“可刚才这位客官要了,喝酒得尽兴不是?”

“酒…给我酒。”江晚璃开始逞性子。

“不给!”

林烟湄扒开江晚璃的手,贼硬气地通知小二:“她的事我做主,酒不要,算账!”

“大言不惭,谁敢做本殿…唔!呜呜!”

“姑娘醉了,我先背她出门吹风醒醒酒。林姑娘,荷包给你。”

乌瑞见江晚璃险些耍起太女的威风,心知此人喝大了,今儿总算机灵一次,眼疾手快捂了江晚璃的嘴,把人强拖出了酒馆。

“店家,怂恿酒闷子无异于强买强卖,不作数的。”

林烟湄一一核对过菜品,从荷包掏出六十文钱:“七碗面,两壶酒,这钱我没算错吧?”

“没错!”小二撇撇嘴,粗暴夺过了钱,转身时还骂骂咧咧:“抠搜鬼!”

林烟湄听到也装没听见,揣好荷包出门去寻大伙。方才她粗粗点了点余钱,分量挺压手,大抵还有十两银,待兑成铜板,能维持许久的开销,也不算穷途末路呀!

路旁石阶上昏睡的江晚璃拿乌瑞当了肉垫倚靠,乌瑞瞥见林烟湄,忙投来求助的视线:

“天黑透了,您拿个主意,咱可要住在这小镇?”

这小镇距晌午时她们呆的西山庙会约有三十里,左近再无其它村镇可依,林烟湄直觉镇上的人不好相与,民风也彪悍,她不大乐意留宿:“你看看舆图,距最近的县城多远?”

乌瑞展开舆图一瞧,眼尾顷刻垂下:“往南起码五十里。咱入城没路引,遇上盘查就糟了。”

“五十里…得走三个时辰。”

林烟湄仰头望着月亮方位估摸一通,果决拍板:

“这就出发,天亮刚好能到。此镇离府城近了些,又是周边唯一集镇,晚上恐遭盘查,还是走远些。且晨起县城外多入城贩卖农货的百姓,一般顾不上查人,我们能混进去。”

乌瑞清楚她言之有理,掂量须臾便搀着醉醺醺的江晚璃起了身,转头吩咐下属:

“买头便宜的驴来,若买不到,就弄辆板车。”

“天都黑了,去哪买呀?”

林烟湄摆摆手回绝了,望着江晚璃打趣:“小镇物资匮乏,算了吧。你倒是心疼她,可她稀里糊涂的,这会不知道心疼大伙了。我有力气,背她走吧。”

“这怎好意思?”

乌瑞打量一眼林烟湄瘦弱的小身板,直觉这提议相当不妥,倘若她偷懒应下,江晚璃醒后疼惜心上人,还不得恨死她:

“五十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姑娘还是等等,我挨家挨户借,也能借个板车来。”

林烟湄不想太折腾,且挨家借东西容易留下被追查的线索,实在冒险。

“多麻烦,你撒手。”

思及此,她将江晚璃硬拽回身侧,强行把人背在了身上:“走吧,我支撑不住时劳大家换我一会。”

“行…行吧。”

乌瑞招手示意属下都跟上,战战兢兢地跟在林烟湄身后护着,一路走一路关切:“林姑娘累不?您把人放下我替你背吧…林姑娘歇歇?”

大半宿过去,林烟湄的耳根从没消停过,她虽不知乌瑞缘何如此紧张,但觉得有必要给人喂个定心丸:

“以前在萧岭背柴担水,可比她沉多了。山路蜿蜒,一次起码十五里,走了七八年,早习惯了,不觉累。”

“厉害!”

乌瑞听罢,不禁对眼前的姑娘肃然起敬,面上惊讶久久未消,默然再未多言。

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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