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啵唧啵唧啾啾啾(1/2)
第29章啵唧啵唧啾啾啾
“阿姊。”
“嗯?”
“你头有点沉。”
林烟湄的胳膊被压得泛酸, 于是耸起肩顶了顶赖她肩膀上的、懒洋洋的大脑袋。
江晚璃阖着倦眼,闷闷应了声“嗯”,丝毫没有将头移开的意思。
小鬼的肩暖暖的, 宽度刚好容纳她的下巴枕着,很舒服呢。
可林烟湄并不这么想,她遭了迷药荼毒的头还晕乎乎的, 此刻体力不太吃得消:“阿姊换个姿势?”
不想挪窝的江晚璃将耳朵抵在林烟湄的衣服上,故意拿头顶的发丝蹭着林烟湄的脸颊, 小意搪塞:
“湄儿不吵,再抱一会。”
“唉…”
林烟湄看穿了江晚璃耍赖的小心思,可怜兮兮叹了口气,她垂下视线呆望着眼底的脑壳上蓬松的乌发,手一痒就摸了上去。
滑溜溜的,手感极好。
林烟湄不由自主地把手指全都插进发丝间,搓来搓去。
“嗯?”
无精打采的江晚璃突然扬手攥牢了林烟湄躁动的爪爪:“不给摸。”
她一开始本想任由小鬼蹂躏两下来着, 但林烟湄的手法越来越奇怪,盘、摸、揉、搓、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她下意识联想到了小鬼在家撸豆饼时的动作, 可她不是大狗狗啊!
“那阿姊就不要赖皮, 起来些。”
林烟湄呲牙坏笑着, 从江晚璃怀里抽出另一只手复上人家的头顶:
“不然, 你枕着我,我摸着你, 也算对等。”
歪理过耳, 江晚璃恹恹睁开了眼。
小鬼也忒斤斤计较了。
她挪开脑袋的刹那,脖子便似骨折般, 以惊悚的角度低低垂下,长发随之滑落身前,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林烟湄乜她一眼,麻溜拿手捂住了脸:“好瘆人,阿姊好好坐着?”
“你不给我靠,我就躲开;真躲开了你又嫌我…”
江晚璃好不委屈,摸索着靠去床头,一通嘟囔:“我一日未曾进食,身子软得难受,坐不起来。”
听罢江晚璃幽怨的牢骚,林烟湄腹诽,江晚璃是卖惨的同时还顺带怪她不善解人意,三番五次轰人起身呢。
她眼珠滴溜溜一转,一手托腮,也学着江晚璃拖长尾音慵懒诉苦:
“阿姊不知,我现下头晕且痛的厉害,睡了整日腰酸腿乏没骨头似的,实是怕不小心撑不住,害你摔跟头的。本是一番好心,阿姊若要怨,我唔…”
“不说不说了。”
江晚璃这会子反应倒是快,不等林烟湄嘴里放大招,手掌便先招呼上了小鬼的嘴,“我没怪你,不可以诬我。”
“唔。”
林烟湄不擡脑袋只擡眼,偏拿一双水汪汪的杏仁大眼盯着江晚璃,睫毛半点不眨。
一副娇憨样儿看得江晚璃心底吃不消,即刻松了手不说,还别别扭扭垂了视线:
“头,当真很痛?叫个郎中?”
“不用罢。”
平生第一次挨了迷药的林烟湄也拿不准:“要不,让乐女侠帮忙看看?”
江晚璃寻思,小鬼惯常自苦,不到病得起不了身,一般不会主动提求医的事,既主动开了口,必定难受得紧,她甚至有些后悔方才黏着林烟湄犯懒了:“她来不了,我叫人找郎中。”
说着,江晚璃蹬好鞋子下了床。
“别了!”
林烟湄揪住了她的袖子:“不打紧,犯不着请人。我以为乐女侠也在呢,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你想何处去了?”
江晚璃顺着她的力道坐回了床头,她并非不想出门寻人,而是方才起身时也眩晕得厉害,得亏林烟湄拽住了她,不然这会该摔个狗啃泥了。
“乌瑞!”
她朝门口唤了声,而后拉着林烟湄的手与人解释:“乐华昨夜受了重伤,在医馆静养。让乌瑞去请医来把脉,我好能心安。”
林烟湄视线直勾勾的,未予回应,好似在走神。
江晚璃以为小鬼不乐意,赶紧揽过人安抚:“乌瑞你见过的,求医问药也不可怕,不慌不慌。”
“咚咚!”
彼时,乌瑞轻叩过门后闪身而入,瞅见俩人并肩坐在床头,颇有眼色地倒了两杯热水递过去,询道:“姑娘和林娘子都醒啦,灶上煨着粥,我去端?”
“不忙。”
江晚璃接过热水捂着手:“给湄儿找个郎中看看。”
乌瑞倏地瞪大了眼,垂着头没接话。
渤海城中总共没几个郎中,她刚关起来一位,再找不还得再看管起来?到时候郎中都莫名失踪,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
江晚璃看人不动,以为乌瑞在等下文,便又补充道:“再买只乌鸡炖汤,给湄儿补补身体。没旁的,去办吧。”
“姑娘…”
乌瑞垂在身侧的指尖紧紧捏着裙摆,鼓足勇气开了口:“属下只剩十几文钱,郎中和鸡,约莫只够一个。”
话音方落,江晚璃的脸因着难堪,蓦地红了大片。
她的下属怎穷成这般?没钱不能自行想法子把吩咐办成么?
大剌剌的当着林烟湄的面哭穷,难不成是要指望她上街乞讨,给人充实经费?
“算了,别破费,我过意不去。”
林烟湄揪着她的袖子扯了扯,还顺带把热嘟嘟的脸贴上了她的胳膊:
“我刚才发呆,是想问你,乐女侠是不是因找我受的伤?我被迷晕后,曾在客栈苏醒过,师傅怕我闹,又给我灌了安神汤。醒来看到你,我方知是你救了我。昨晚的师傅…可怕又陌生,身边还跟着俩怪人…”
林烟湄越说,嗓音抖得越厉害,大抵是在后怕。
“好了,不想这些。”
江晚璃复又将人抱紧,转头冲乌瑞挤眼睛:“别自责,乐华受伤是路遇歹人,与你无关。若不信,你问乌瑞?”
乌瑞会意,赶忙帮腔:“对,是接您走后,返回医馆的半途,杀手拦路伤了头儿。”
大实话脱口,江晚璃狠狠剜了乌瑞一记眼刀。
有这么哄人的吗!
乌瑞感知到这股寒芒,后知后觉自己又悟错了上司的心意,惭愧低了头。
“杀手?”
林烟湄听闻此细节,却是顾不上主仆二人间的小动作了,本就愁闷的脸色愈发难看,身上激灵激灵的,惊起了阵阵寒颤,只管皱着眉自言自语:
“好端端留宿城里数日,怎会突然惹来杀手?昨晚,师傅不知道哪来的迷药…身边的也不知是什么人…会不会…会不会是师傅被歹人胁迫,她们发现我不见了,这才遣人报复你们?”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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