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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再次感受职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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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知言本来想借着这次来北京,和她之前的领导见面聊聊天,她发了微信才知道,人家离职以后去国外玩了,跟她说心已经玩野了,根本不想工作,旅行的攻略做到了年底。她又想起另一个朋友,是同公司的 HR 周若雪,周若雪之前不让她离职回家,说她逃避职场人际关系,但是“换了池子也学不会游泳”。邵知言想抽空跟她见个面,结果对方带着哭腔跟她说:“知言,你现在就过来好不好,我被裁了,刚办完手续,想找人说说话。”

“我带个朋友,你不介意吧?”邵知言问。

“不介意,人越多越好,我需要听众。”

邵知言在公司楼下咖啡厅见到周若雪的时候,吓了一跳,以往每次见面她都化着精致的妆,这一次素面朝天,看上去憔悴得不行。但她看到邵知言和李天昂一起进来,对八卦的好奇冲淡了被裁员的悲伤,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光芒:“这么快有男朋友了?”

邵知言解释:“我高中同学,正好一起过来办事。”

周若雪一副“了然”的样子,显然不相信。接着,就是邵知言听她咒骂这个公司,说是完全没有人性,让她们人事部门当打手,逼他们做裁员计划,还折腾考勤制度,反正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要命。最可恨的是,裁了一大批人之后,公司又把好几个 HR 给裁了。所有人都在说 HR 是老板的狗,说人事部不干人事,实际上大家都知道 HR 也是被逼的,只不过大家需要一个宣泄口。

“赔偿拿到了么?”邵知言安慰了一通,问到正题上。

“就是正常的 N+1,我的工资不高,也没多少钱,”周若雪抒发了一通,感觉好多了,开始好奇邵知言离职后的生活,“你这阵子一直在家吗?我看你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好了。”

邵知言点头:“在家呆着,做做兼职。”她自己照镜子也发现,和刚回家时的灰头土脸相比,她好像面色变红润了,不过体重也长了三斤……

周若雪羡慕地说:“真好,你还能找到兼职,我这种工作,离开公司人就废了。”她想起邵知言之前部门的新动向,跟她八卦,“你知道么,你们运营那边也乱了套,大领导对部门一直不满意,新来的那位只会抱大腿,也没折腾出来什么好项目。前两天还有人跟我说,每天都在干没用的事儿,同一个项目,开不同的会,做不同格式的 PPT 反复汇报,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邵知言对她说的太有感触了,感慨了一通之后问她:“公司找兼职的情况多吗?不签正式劳动合同的那种。”

周若雪点头:“比以前更多了。从企业用工的角度来说,这是降本增效的法子,现在国家也鼓励灵活就业、混合用工,这是个趋势。你要是想接公司的活,可以主动问问原来的部门。时代变了,过去还在乎什么编制啊,是不是外包啊,现在大家越来越不在意了。你要是能在小城市赚着大城市的工资,还不用回来 996,多好。”

周若雪看了眼李天昂,又看向邵知言:“知言,我之前还劝你别回家,现在我觉得,你回去是对的,早点结婚、安稳下来吧,千万别回来卷了。”

周若雪说,她不想见到同事,怕尴尬,就先走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像个忙碌的蜂巢,打工人排着队点单,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还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抱怨工作的,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笑容。

邵知言看着他们,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觉得有点喘不上气,跟李天昂说:“咱们去别的地方吃饭吧。”

三月初的北京其实是很舒服的,温度事宜、太阳不大。北京的春天很短,过去的这么多年,她好像每年都来不及好好地享受春天,总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写方案、和各部门沟通、盯数据、做汇报……每天有无数的工作在等着她。她中午都不出办公楼,在食堂解决或者点外卖。因为她必须要珍惜时间,但现在想来,这到底是珍惜时间?还是浪费了时间?

两人沿着辅路走,宽阔的马路上车流永不停歇。邵知言之前总跟同事吐槽,说北京的马路都是很宽很宽的大马路,是用来走车的,不是给人走的,想要好好散个步都没地方去。同事问:“咱这些牛马、螺丝钉,还有时间散步?”

邵知言很同意“螺丝钉”这个比喻。每个异乡人都像这座城市机器的螺丝钉,精准地嵌在一个位置,让这台精密的机器高效地运转。综艺节目里有人说过,螺丝钉是不能哭的,因为哭了会生锈。邵知言突然想起这句话,说:“我在北京十几年了,还是觉得它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能包容一切不同,不同的阶层、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品位,但是也大到淹没了普通人的脆弱,吞噬了无数异乡人的喜怒哀乐。”

李天昂看向身边的她,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讲北京的不好。而是跟她说:“但是她也的确给了你很多,给了你眼界,你工作上的成就感,还让你远离了小地方的人情纷扰。”

邵知言点头时,看见对面商场外墙的 LED 屏正在播放广告,有些刺眼。她说:“的确,我从不后悔来这,前些年,我做了不少至少是我自己觉得有意义的项目。如果不是这两年公司氛围太差,人际关系复杂,整天勾心斗角,我应该也不会考虑离开……” 她的声音被突然驶过的跑车引擎声盖过。

李天昂干脆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看到外卖骑手们骑着电动车在写字楼间穿梭,他们的保温箱上贴着“准时达”的标签,像这个城市里永不停歇的齿轮。

他说:“我以前看过一句话,说是有的人从出生就注定了要离开故土,我觉得,你就是那种人,”他顿了顿,“你回来这一个多月,好像处理了好多人情上的事儿,是不是已经烦了?”

“想听真话吗?”邵知言也坐了下来,她的裙摆擦过地面,沾上了些微灰尘。

李天昂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快了,如果邵知言真的厌烦了小地方的家长里短,是不是就会重回北京了?但是,他还是点了头:“当然,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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