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新主唱（1/2）

第87章 新主唱

韦斯莱将人带到后厨，煮了一壶热咖啡。

方麒景的手心全是冷汗，脸上的血色早已褪了干净。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窝在洗菜用的矮凳上。

咖啡杯很烫，季元嘉抽了几张厨房纸折成合适的大小，在杯子的外壁包裹几圈，才放在了方麒景的手里，感受着对方终于缓慢恢复的体温。

“喝一口。”他说。韦斯莱加了很多糖和牛奶，猜想着甜味或许能稍微冲淡此刻糟糕的心情。

方麒景双手握着杯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被冷冻住的记忆也随着身体的热度开始融化。他把头埋得很低，眼神望向地板，“对不起……我，搞砸了……”

季元嘉觉得胸口被尖针扎了一下。

“不怪你。”季元嘉捧住他的脸，无孔不入的自责开始在心底蔓延，压得他喉咙发堵，“是我没考虑周全。”

脸颊蹭在他的掌心，方麒景动作很轻地摇了摇头：“韦斯莱……”入职才几个小时，他就给自己的新老板制造了一件令人头疼的大麻烦。

季元嘉知道他想说什么，安抚道：“你先休息，我马上回来。”

韦斯莱不动声色地靠在厨房门口，自始至终都没表态。直到季元嘉终于站起身，二人四目相对。

季元嘉跟着他走出了酒吧大门，找到一小块被路灯忽视的空地，韦斯莱的脚步停了下来。

“十分抱歉。”季元嘉攥紧了拳头，先一步对他说，“今晚的损失我会承担。”

韦斯莱为了安抚众人的情绪，给每桌客人免费送了一扎啤酒，这才勉强将酒吧里躁动的不满压下。

“不说这个。”韦斯莱无所谓地摆摆手，似乎压根没放在心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想谈，“下午不是还挺正常的么，怎么晚上突然就……？”他做了一个略带夸张的摊手动作。

季元嘉踟躇片刻，再次开口的语气很低：“麒景的身体不太好，之前因为舞台受过很大的刺激。我本来想通过驻唱的方式克服他的恐惧，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季元嘉给他讲方麒景一路走来的治疗期经过，他的语速很慢，有时候实在想不起来该用哪些单词形容就用英文代替。韦斯莱难得没有嫌弃他的外语太差劲，竟然耐心听他断断续续地把故事说完了。

“这样当然不行！”韦斯莱听罢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假如你想教一个人游泳，难道就要把他扔到水里面，说‘你自己学吧！’这可能吗，不被淹死了才怪。他需要一名老师，一个陪伴。”

季元嘉沉默了。

韦斯莱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打击到了对方，他向来不擅长安慰人，有些烦躁地摸出根烟放在嘴里含着，不过没点火：“……我不是在怪你，你肯定也不容易。”

季元嘉无声地摇了摇头：“是我的责任。”

韦斯莱终究是个局外人，也不了解他们两个曾经的过往，见季元嘉说出句意义不明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半晌，季元嘉打破了寂静的尴尬：“镇上有买装扮道具的店吗？”

韦斯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

“越夸张越好。”

韦斯莱想了想说：“店里有去年万圣节活动剩的一些东西，你看看能不能用。”

韦斯莱带他绕到酒吧后面一个破旧的车库，艰难地从里面拖出来一个纸箱子，“哐当”砸在两个人的面前。箱子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扔下去的瞬间带出不少尘土，季元嘉没忍住捂住鼻子。

韦斯莱比他反应大得多，皱着五官咳得惊天动地，根本不想再多碰一下：“全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吧！”

季元嘉挥手扫开眼前的灰尘，欺身在箱子前认真翻找，半分嫌弃的神情都没有。箱子里面乱七八糟，服装、道具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他挑拣半天，甚至还拿出好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了几下。最后定了一个爆炸头款的红色假发：“就用它吧。”

韦斯莱眉头重重一挑，想象出季元嘉那张脸搭配这顶假发的场景，表情顿时十分精彩：“……挺好，挺合适。”心满意足地脑补完，韦斯莱才回归了正题：“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季元嘉仔细摘掉假发沾着的碎毛，和韦斯莱分享了自己的计划。

对方一改方才戏谑的神情，迟疑地问他：“你真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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