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毕业旅行（2/2）

胸口的地方莫名有些酸涩，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方麒景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思，有些别扭地转过脸：“都快30岁的人了……”

“是20岁零118个月。”季元嘉表情严肃地纠正。

他们这一趟走的是观光线路，火车在路上开得很慢。刚开始行驶的时候，车厢内的人全对着窗外的景色兴奋地大呼小叫，没过几站声音就开始弱了下来。一路经过的大多是山脉和农田，景色基本上复制粘贴，看多了也没什么太大意思。等邻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拿出随身带的饭食，或者干脆坐下来睡觉了。

季元嘉望了一眼自己对面的人。方麒景嘴上说着难为情，此时却饶有兴致地把他包里所有的零食都拿了出来，铺满了整张桌板。

照片发到群里，迎接了陆忻一连串刷屏的感叹号。

不过他们最终没有拆开桌子上的任何一包。

方麒景念叨着要体验一把餐车服务，摇摇晃晃的旅行就餐体验让他既好奇又期待。结果对着菜单看了半天也没点，和收银台的乘务员大眼瞪小眼。

“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季元嘉一把拿过他面前的菜单，干脆利落地要了两个套餐。

方麒景看得直肉疼：“这里的矿泉水都比超市贵五倍！”

季元嘉用菜单板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男朋友有钱，别担心。”

“……谁是你男朋友。”

方麒景对他这种不知民间疾苦的土大款行为深感嫌弃，气得又追加了一杯菜单上要价最贵的鲜榨果汁。

下了火车还要转乘公交，等两个人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当地此时还处在冬季，出站口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抱着热水袋打瞌睡。

他们拎着行李走出站台，才发现外面甚至还簌簌下着小雪，街道上静得连小动物的叫声都没有，只零星有几家临街的住户还亮着灯。世界看上去像浓缩进了有夜光功能的雪花玻璃球里。

季元嘉提前在网上订好了民宿，却没着急着往住处走。他找到一处光线亮点的地方，突然将背包放在地上，在里面翻翻找找，掏出一台相机和一个小型三脚架。

方麒景满脸疑惑。

他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买了，又怎么偷偷放进去的。季元嘉的背包仿佛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

“拍一张照吧。”季元嘉说，“待会我按了快门倒数，记得看镜头。”

他看着季元嘉将三脚架安好，又举着相机认真调整了位置，确认高度差不多合适，按下快门后飞快地迈着大步跑回到他的身边。

“三，二，一！”

季元嘉在快门响起的瞬间握住了他的手。

方麒景觉得这张照片里的自己一定笑得非常傻。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拍照啊。”他不解地问。

季元嘉停下收拾设备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说：“想让你想起快门声的时候，也有好的回忆。”

方麒景在雪地里注视了他很久，最后走到他的面前，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你还记得决赛的晚上，我对你说的专辑封面吗。”松开的时候，季元嘉问他。

方麒景愣神，他早忘了这件事。

季元嘉被遗忘了也不恼：“待会找出来给你看。”

雪花无声地落在头顶和肩膀上，给万物披上一层晶莹的白，季元嘉从路边摘下一只还在盛开的山茶花，将花瓣上的雪仔细抖掉，放在方麒景的掌心。

像在举行一场没人察觉的婚礼。

作者有话说：

封面我放微博啦，有兴趣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