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额娘,这可不……(1/2)
第69章 第 69 章 “额娘,这可不……
“额娘, 这可不兴说!”扶摇登时明白她话中意思,惊得牙关打颤,攥住爱新觉罗氏袖子。
“我说什么了?”爱新觉罗氏反而一派淡然, 反手拉过扶摇的手,拍了拍她手背, “不要一惊一乍的。身为阿哥府的福晋,你该稳重些, 至少在下人面前,不要眼睛瞪得这么大。”说着又点了下她眼皮。
吩咐春溪退下后, 爱新觉罗氏给扶摇送来一盏茶, “摇儿, 定定神。既然娘娘让你三日后进宫, 那三日后你便开开心心地去。”
扶摇啜口茶润了润嘴,点头, “嗯!女儿明白, 我想办法再让当时那个太医给我瞧个脉。”
爱新觉罗氏默了默,“我的意思是……你开开心心地进宫,就和以前一样,陪娘娘用膳、念经、放风筝, 行吗?”
“……额娘?”
额娘握着她的手,将茶杯和她的手一起捧在手心, 扶摇十指贴在杯壁, 温热自指间蔓延,心底却骤冷。
“宫里就是如此, 波云诡谲,谁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但无论是谁, 咱们都没法改变了。咱们叫周神医给那个宋格格解毒,让她在府里安生修养,有你在,以后你护着她们,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至于从前,咱们就别追究了好吗?孩子,你能答应额娘吗?”
“额娘……”扶摇皱起眉头,“可若中毒的是我,我也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啊。”
“若中毒的是你,额娘就是不要命也得为你讨个说法,可是,中毒的不是你……”
“……”扶摇心中渐沉,对这样的回答竟然开始感到麻木,她无言以对。
“怎么,你觉得额娘心狠?”
“女儿不敢。”
爱新觉罗氏抱住她,“那么我就当你答应了……”
小李子送来空白信封,里面是神医写的三道药方,适时,程嬷嬷送完宋氏回来,爱新觉罗氏便问程嬷嬷,神医在宋氏面前是如何解释她的脉案,程嬷嬷回道:“神医诊脉前,特意叫我拿了纸笔,可诊脉之后直接让我来找太太和福晋了。”
“所以……她还不知道。”爱新觉罗氏低喃着看向扶摇。
扶摇低头,瞬间就明白那眼神,是在同她说:如此岂不正好。
扶摇微微叹气,这周神医还真上道,难怪额娘要请他。
“至于那李格格……”
爱新觉罗氏本可以代女儿直接下令,但她却顿了顿,再次看向扶摇,感受到她目光,扶摇擡起脑袋,闷闷地道:“李格格已经中毒,暂时就别体罚了,让她待在屋里好生反省,待解毒之后……唔……给她找一本周神医说的医经,让她认认真真抄几遍,长长见识,不要再去相信那些个所谓的偏方神药了。”
说罢扶摇看向爱新觉罗氏,等待裁断,爱新觉罗氏摸着她脑袋轻笑,“你的主意不错。”
扶摇这才正式向程嬷嬷下令,“那有劳嬷嬷去李格格处走一趟罢。”
程嬷嬷去传达主母的命令,诸事暂妥,扶摇陪爱新觉罗氏回到东北的小院。
母女二人挤在一张床上,说了会闲话,又浅寐了一会,不知不觉日落西山,房里正准备晚膳,下人来报:“四爷回来了。”
爱新觉罗氏把扶摇往屋外推,“你快去吧,和他好好解释。”
扶摇抱着一丝侥幸问来人:“四爷是直接去书房了吗?”
那人回道:“四爷直接来了正院。”
扶摇:“……”
爱新觉罗氏笑看她:“这是你自己的夫君,你怕什么,难道他还会吃了你?况且做错事的又不是你。”
扶摇愁眉苦脸。
额娘太为难她了。要她去面对四阿哥,又要她隐瞒许多实情。额娘不让她告诉四阿哥宋格格的事,也不要太说明白李格格的事。
额娘的原话是:“四阿哥比你拎得清,莫说眼下时过境迁,就算你们现在还在宫里,你让他知道宋氏曾被人下毒,你以为他能做什么?他不会蠢到去为一个格格出头。如果他有那么蠢,他就不姓爱新觉罗。
但你这丫头实在是个蠢的,你不想想,如果你让他知道宋氏中毒,但他又不能为宋氏做什么,你觉得,他心里就不会对宋氏感到有愧?或感到怜惜?李格格的事同理,你只须告诉四阿哥,李格格误信民间偏方,自个吃坏身子就行。你要是告诉他,李格格是太想他了,太想怀上他的孩子了才病急乱投医搞得自己身体破败,那完了。男人最听不得这种话。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要死要活?”
扶摇觉着,额娘这是手把手在教自己宅斗呢。她的记忆里,额娘在这方面确实很厉害,从小就见她把阿玛吃得死死,旁的妾室从来不敢作妖。这也是为什么在扶摇进宫后,程嬷嬷也依样画葫芦地教她。可惜,扶摇没学到一星半点。
不过,便是她学到又如何,四阿哥又不像她阿玛!
她阿玛虽在外头横,可在屋里头却软呐,而四阿哥,无论在外头里头都是一个模样,冷起脸来可怕极了。家书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扶摇实在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四阿哥了。
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扶摇慢慢走向正院,尽管她步子已经放得极慢,还是走到了尽头。
到正院时,小李子与扶摇禀告,说四阿哥在耳房看书。扶摇将至耳房门口,就听见帘内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他祖父原是太医院吏目,专给后宫娘娘们请平安脉,听说还曾得过‘慎守中宫’的御笔匾呢。到他父亲薛济川,不仅承了祖业,在苏州阊门开‘济世堂’,娶的还是湖州药商的女儿。他上头两位兄长,一个自幼患喘症,十岁夭折,另一个原本要继承家学,却在行商时掉下商船,二十年前也没了。他二兄没了之后,他便改名周神医,行走于江南一带,五年前他才离开苏州,来到京城。
坊间他的传闻确实不少,奴才已打听过,裕王府、恭王府、三阿哥府,还有吏部尚书、户部侍郎,许多仕宦之家的福晋、侧福晋都派过小轿来接这位周神医。”
扶摇听得咂舌,直到苏培盛禀报完毕,屋里许久也没声才打起帘子进屋。
“福晋。”苏培盛向扶摇打了个千,扶摇略略颔首。
四阿哥在书案前看书,头也不擡。扶摇就停在门边,也不知进呢还是不进呢,正没主意,四阿哥翻了一页书,擡眸瞥她一眼,道:“看来这周神医是有些真本事。”
他有反应了,苏培盛便知道自己该退下了,甚至不需要四阿哥吩咐。
门帘起了又落,扶摇决定把话说明白。
她笑了笑,走去四阿哥身边,“这周神医原来名字是神医,好啊,怎么给自个取个这样名,糊弄人呢!”
四阿哥看着书道:“也不算糊弄人,你额娘不是很清楚吗?否则怎么会请他。”
扶摇走到他身后,给他揉揉肩膀,“四爷,那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需要妾身再告诉一遍吗?”
四阿哥合上书,伸手把扶摇拽到腿上,“难道你不是过来补阙挂漏的?”
扶摇便环住他脖子,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和檀香,试图蒙混过关:“缺漏么?哪一方面?”他问、她答,无论是关于李格格,还是关于宋格格,告诉他他想知道的,总比自个全盘托出,错漏百出的好。要实在混不过去,那就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费不来额娘那些心思,那便不学了。
哪知四阿哥看着她,理了理她鬓发,眸中清冷,问的却是:“神医给你诊了吗?”
扶摇一怔。
“诊……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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