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1/2）
第一百二十三章
翌日清晨，刚用完早膳，付昭便在宫外求见。
“如何？”唐砚坐在正座之上，问了句，“可是探北嫡府有结果了？”
付昭俯身行了一礼，道：“有，探子怕打草惊蛇，不敢将一整颗丹药都拿回来，便从那丹药上取下一点，装在锦盒里带了出来。”
蒋子渊起身将那锦盒取过，送到了唐砚手上。
锦盒里是一颗极小的黑色丸子，唐砚用指尖将它碾开，拿到鼻边闻了闻，蹙起了眉头。
“如何？辨得出吗？”付昭问。
“丹砂、雄黄……”唐砚擡起头看向付昭：“五石散？”
“五石散？”付昭问，“这丹药是五石散做的？”
“量太少了，我无法下定论，但我猜测是的。”唐砚道，“如果探子说李靖祺发作时想要生剥了自己，那也许并不是他有什么恶疾，而是毒瘾发作了。”
“毒瘾？五石散会有这么大的效用吗？”付昭问。
“长期服用会成瘾，但应该不会那样剧烈，所以这丹药中一定还有其他能成瘾的东西，只有五石散的话，我想也没必要炼成丹药给他吃。”
“所以还是与和阇有关。”付昭道。
唐砚若有所思：“难下定论，但他们本就是同一个阵营中的，与他有关也不奇怪。我更好奇李靖祺知不知道他吃的丹药其实不是解药。”
“我去查。”付昭道。
“不必，不重要。”唐砚道，“叫探子继续盯着各处就好，多注意和阇与北嫡府之间是否有往来。”
“好。”
“师父！”唐绛羽的声音传来，他们三人都看向正殿门口。
唐绛羽本拉着唐靖往里跑，进了门口又慌忙将唐靖抱起，停住了步子：“你们……在谈正事吗？那我们等会儿再来。”
“谈完了。”唐砚叫住唐绛羽。
唐绛羽二话不说就扭头回来，跑到付昭身边：“师父今日带吃的了吗！”
“带了。”
“好看伯伯，”唐靖拍着手叫，“是好看伯伯！”
“绛羽哥哥教你什么了？”唐绛羽问。
唐靖想了片刻，想起了唐绛羽昨日教他的，改口道：“帅伯伯，是帅伯伯！靖儿要帅伯伯抱！”
“好，“付昭笑着将唐靖抱进怀里，“帅伯伯给靖儿带了吃的。”
“真哒！”唐靖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得直拍手：“靖儿喜欢帅伯伯！”
蒋子渊被唐砚拉了拉手，才回过神将目光挪了开，跟着唐砚从正座之后走出了正殿。
“此前你没到这边来时，我与付昭还有绛羽他们三个探过狐族府，和阇借诊病名义取病人的血，并且大肆贩卖五石散，所以刚刚我辨过那丹药后，付昭才会怀疑与和阇有关。”唐砚道。
蒋子渊点了点头：“我本还想问老师的。”
“眼下我们该做什么？”唐砚问。
“这次我醒来后，其实想过许多次和阇那丹药的事，我一直想再去拜会玄阇大师，但一直没得空，现在看来我是不得不去了。”
“玄阇大师？你想请他帮忙？”唐砚问。
“对，”蒋子渊应，“玄阇大师医术了得，对各族灵力研习颇深，又极擅炼丹。我手里有在北嫡府搜出的丹药方子，我想去请教玄阇大师，看是否有破解之法。”
“他老人家隐居深山不问世事，会不会不想理这凡俗之事？毕竟与救人性命无关。”唐砚道。
“我求他便是了，求得动一次，就能求动第二次。况且他们的阴谋一旦得逞，龙族与外族恐怕都要生灵涂炭，这怎能说与救人性命无关。”
想到蒋子渊上次为了求玄阇大师在山上跪了三天三夜，唐砚心里就疼得慌，可现下事关各族平衡大计，蒋子渊有自己的考量与对策，他又说不出阻拦的话。
蒋子渊知道唐砚心中所想，擡手舒唐砚紧蹙的眉头，缓声道：“老师放心，我既能在他隐居避世之后找到他，自是与他有一定的渊源。此番我去，是为救人，绝不送命，我……”
唐砚擡指封住了蒋子渊的口，一时竟红了眼眶：“你整日将生死挂在嘴边，是不是不曾想过我心里有多害怕？”
这湿润的眸子看得蒋子渊心头阵痛，他手足无措起来，只知轻轻地摩挲唐砚泛红的眼周，一边责备自己：“是我胡言乱语，我再不说这样的话，老师别哭。”
“老师不要担心，此番我去是求大师与我们一道对付那谋逆的势力，绝不涉险。我保证，如何去的便如何回来，每个时辰我都与老师耳骨传声联络一次，好不好？”
“嗯。”唐砚应。
“那我即刻便出发了，我不在的时候老师如果有不想应付的事，不要紧的便拖拖，等我回来再说，要紧的老师耳骨传声告诉我，我与老师一起想法子。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嗯。”唐砚不放心地握着蒋子渊的手，“求便求了，但不准伤了自己，知道吗？”
“遵命。”
蒋子渊在唐砚额上落下一个长长的吻，而后御剑离开了龙宫。
蒋子渊这一去两个多月都没有回来，虽时常与唐砚耳骨传声，报告自己在做什么，唐砚却还是免不了担心。
今日他在院中桃花树下坐着，唐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唐绛羽在身后跟着。
“哥哥！”唐靖跑到唐砚身边，自己爬到小石凳上，“哥哥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唐砚已刻意地掩饰心绪，可这两月以来总是愁眉不展。
唐绛羽也坐过来：“老师你是不是担心子渊？”
唐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想子渊哥哥啦？靖儿也想子渊哥哥。”唐靖又跳下小石凳，爬到了唐砚怀里。
“没事的老师，子渊此次不是去求大师帮我们嘛？不会有事的。”唐绛羽道。
“你曾去送过玄阇大师，他那山在哪里？”唐砚问。
“在西嫡，一处无人的荒山上。”唐绛羽知道可能是上次蒋子渊去玄阇大师那给唐砚留下了阴影，便道：“别担心老师，之前子渊不是传信说大师会帮我们嘛，可能就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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