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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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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砚的声音罕见有了生气。

自那日之后,唐砚日□□着自己吃饭,吃不下了也会再吃些,咽不下了也会再咽些。他灵核未有损伤,体内蒋子渊渡给他的灵力也强盛得很,只是他急火攻心,无心梳理,那灵力便起不到护体的作用了。现下他着意控制灵力,再逼着自己吃饭,身体真的比前些日子好了些,眼睛看物也清晰了不少。

那大师日日从唐砚手腕处取血,喂给蒋子渊喝,再将那厚重的白布解开,从伤口倒入一些血。不出半月,蒋子渊身前的伤口就愈合了一些。

那日大师为蒋子渊探完脉、检查完伤口后,与唐砚报喜道:“龙王大人,蒋施主的脉搏稍强了一些,胸前的伤口从前两月都未愈合,如今已在缓慢地愈合了,这是好的征兆。”

“好,好。”唐砚紧握着蒋子渊的手,不停地摩挲他的手背。他的眼周早哭得淤伤,那双通红的眸中早干涩无比,此时却还是涌出了滚烫的热泪。

他的渊儿……能醒过来。

这几日唐砚的状态好些了,唐绛羽才敢离开玄冰宫,去找灵医要了些杀菌的药酒,回到玄冰宫给唐砚清理伤口。

唐砚现下灵力充盈,但伤得频繁,还是在身上留下了伤口。唐绛羽看着唐砚手腕处的伤口时,眼泪直往下掉。他拿着布条卷起,蘸着药酒轻轻地擦,一边不停地擡袖子擦眼泪,嘟囔道:

“你和子渊明明就互相喜欢得要死,折腾什么啊,天天受伤,我看着都疼死了。”

唐绛羽擡头看了眼唐砚的脸色,见他的老师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想要训斥他,只是垂着眼,面上瞧着虽平静,但那低垂的眼尾分明就写满了难过。

“你明明心疼子渊心疼得连饭都吃不下,偏要说讨厌他,谁能把命都给自己讨厌的人啊。”唐绛羽擡袖子抹那已经通红的眼睛,鼻音十分重地说:“表面上跟人家云淡风轻,背地里又挖灵核又取心血,你不嫌疼啊。”

唐绛羽小心地用白布把唐砚手腕处的伤口包起来,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嘟囔:“等子渊醒来见着你这伤,他别心疼得又不想活了。”

打好了结,唐绛羽把唐砚的手臂小心地放回身前,抹了下鼻子,似是已憋了半天,此时大声问道:“等子渊醒了,你们能好好的吗?他都死了三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债是不是早都还完了,你们好好谈恋爱得了,不要互相折腾了。”

平日里唐砚决不会允许唐绛羽在他耳边唠叨这么多,早在唐绛羽张口时就一个眼神将他的废话都堵回去了,但此时唐绛羽说了这么多,他却一声都未吭,只是垂眼坐着。

这次蒋子渊醒来,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吗?他们确是互相喜欢,情意深重,但他们已食了两次恶果,他们这样的关系,真的能无所顾忌地谈情说爱吗。

他们会不会真的违背了天理,倘若再次相伴身侧,会不会再次招致恶果,将蒋子渊的性命夺走。

唐砚兀自咽下这份苦涩,敛下心神不再去想,此时他紧握着蒋子渊的手,只想蒋子渊早些醒来,剩下的都不重要。

此后的日子,那大师日日报喜,说蒋子渊的脉搏已逐渐稳定,伤口又愈合了一些,身体已在正常地恢复。再过几日,不用那大师说,唐砚自己摸到了,蒋子渊的手不再那样冰冷僵硬,虽在冰床上,但唐砚用力握着蒋子渊的手,能感知到细微的温暖。

唐砚不准旁人过多地触碰蒋子渊,他身子虚弱无力,却硬是抱着蒋子渊将蒋子渊放在了一旁的木榻上。暂时不可离开玄冰宫,但身子已在恢复,不必再躺在冰床上。

自那日起,唐砚日日拿着暖炉给蒋子渊暖身体,他自己手上的冻疮都已流脓淌血,他却不在意,只是抱着暖炉不停地摩挲蒋子渊的手掌,手臂,还有脸颊。

“老师,那大师说子渊身体脏器还未完全恢复,不能太热。”唐绛羽盘腿坐在一旁,与唐砚说。

“我不碰脏器。”

唐绛羽一只手拄着脸侧,无聊地看唐砚给蒋子渊暖手,心说他老师什么时候这么平和地回答过他的话啊,恋爱还是不算太坏的东西,都能让他的暴躁老师温柔下来。

那日唐砚正将滚烫的掌心贴向蒋子渊脸侧,蒋子渊忽地咳了一声。

唐砚吓了一跳,还未作反应,蒋子渊接二连三地咳了起来,一口鲜血喷涌出来,呛得他咳得更加厉害了。

“子渊!”唐绛羽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声音直接腾地一下直起了身体,趴在那木榻旁看蒋子渊。

唐砚以为蒋子渊身体又出了毛病,吓得胡乱地舒蒋子渊的前胸,却不想听到了一声模糊沙哑的:“老师……”

唐砚指尖倏地一颤,见蒋子渊面上沾着血滴,但已睁开了眼睛,此时正费力地看向他。

“子渊,子渊……”唐砚语无伦次地回应,眼前被泪水模糊地一塌糊涂,他不停地舒蒋子渊的身体,“老师在呢。”

蒋子渊擡起颤抖的手,缓慢地摸到身上,握住了那双慌张的手,又唤一声:“老师……”

“诶,”唐砚第一次这样回应蒋子渊,他擡手不停地擦蒋子渊脸上的血,片刻后,他停下了那慌乱的动作,直接将脸埋在了蒋子渊身体里,哭得肩膀直抖。

这三个多月,他背负的所有痛苦、难过、恐惧,此时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紧攥着蒋子渊的手,埋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蒋子渊醒了,他的渊儿醒了,他终于不用再硬扛硬撑,他所有的软弱、委屈和难过终于有了出口。

“蒋子渊……蒋子渊……”唐砚痛苦哽咽地叫他。

“老师……”蒋子渊擡起颤抖的手臂揽住唐砚,干涸的眼眶中再次淌出了热泪。

站在一旁的唐绛羽不停地擡袖子抹眼睛,跑到另一旁问蒋子渊:“子渊,你难受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着蒋子渊冲他摇头,他立即号啕大哭,边哭边往玄冰宫外跑,去跟大家报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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