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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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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唐砚去洗帕子的功夫,房门响了两声。

蒋子渊坐在榻边,往屏风后看了一眼,也不知唐砚有没有听到敲门声,便应了声:“请进。”

房门打开,进来一列仆人,为首的是一位鬓发花白的老人,那老人躬着身低着头,双手捧着干净的衣物,其身后的仆人手上都端着饭食。

“龙王大人,饭食和……”

“那个,”蒋子渊见他们都不擡头,擡手指了一下屏风后,“我老师还没……”

话还没说完,为首的老人扑通就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仆人也都赶紧跟着跪下了。

“不是,”

蒋子渊赶紧站起来了,他不知为何要跪他,以为是他不懂这边的规矩。

那为首的老人这才擡起头,发觉跟前的人不是唐砚,而是复生的允彻。他紧攥着怀中的衣物,身体颤得厉害,顿时叩首道:“老奴该死,老奴……”

“钟伯,”

蒋子渊见唐砚从屏风后出来了,赶紧走到唐砚身后。唐砚知蒋子渊的不明所以,便拿眼神与蒋子渊说没事,让他回榻边坐着。

“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是…是,老奴遵命。”

钟伯费力地站起来,不敢再擡首看允彻,颤抖着将怀中的衣物放在榻边,然后再行一大礼,带着身后的人出去了。

“他们…拜我干什么,他们认识我?”蒋子渊问。

唐砚折帕子的手停了一下,擡眼看蒋子渊,从那双真诚的眼睛里,他竟看不出一点允彻的影子。可人人都将他当作复生的允彻,他也是其中之一。

往事如同骤现的利爪,在唐砚心上迅速地落下几道滴血的爪印。可几经搓磨,唐砚最终垂下眼,道了一句:“这边律法严苛,等级分明,下人都是这般胆战心惊的模样,不必挂怀。”

说完他又撩起眉眼,看向蒋子渊,说:“换身干净的衣服,吃饭吧。”

“好。”

榻边放着两身干净的衣服,一身素白的,一身墨色的。唐砚拿起那身素白的,转身看到蒋子渊被白布裹成球的手,停了一下。

蒋子渊也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大白面馒头,又看榻边剩下的一身衣服。怕唐砚不自在,他赶忙说了句:“手能动,我自己换。”

唐砚敛下目光,说了句:“你把里衣穿好,外面的我帮你穿。”

“好。”

唐砚去了屏风里侧,蒋子渊擡起难以弯曲的白面馒头,吃力地将沾着血的衣服脱了下去,又费力地将里衣套在了身上。完成后他舒了口气,轻轻地坐在了榻边,探头往屏风里看,想唐砚早该换完衣服了,该是怕撞见他未穿衣服的样子,才一直未出来。

“老师,”他试探地叫了声,“我好了。”

唐砚果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素白的衣服穿在唐砚身上,教蒋子渊挪不开目光。那日风沙之中他未看清,仅记得一袭白衣飘飘,像碧透的润玉悬于漫天尘土之中。现下那润玉到了他身前,瞬时便教他忘乎所有,眼里除了这块润玉再放不下其他的。

“发什么呆。”

蒋子渊忽地回过神,见唐砚已经拿着衣服在等他了,他紧着看向了别处,怕他的眼神太过露骨,冒犯了唐砚。

“手伸开。”

蒋子渊听话照做,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细微的触感从脊背传来,衣服被套在了身上。唐砚转至他身前为他整理衣领和腰带。他微微低下头,看垂眼认真为他整理衣服的唐砚,心头一阵颤动。

唐砚离他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唐砚每一根修长的睫毛,恍惚间他觉得他们并未分开,他好像可以擡臂将眼前的人揽入怀中,轻吻额头,眼前的人会像从前一样,在看向他时从眼中不经意地泄出许多分克制的爱意——唐砚理完衣服,擡眸碰上了蒋子渊的目光,两人却皆是立刻错开,看向了别处。

唐砚垂下眼,唯恐眼神泄露了他好不容易才压抑在胸中的情意。蒋子渊也侧过头,只怕从那双他爱看的眼睛里读出冷淡和厌恶。

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向屋中的餐桌逃避,皆坐在了桌前,唐砚端起粥搅了搅,蒋子渊方才留意这一桌饭食,乍一看十分清淡,他却觉得并非唐砚所爱的那种清淡。唐砚喜欢淡油淡盐但闻着香吃着香的菜,这桌上的菜堪称寡淡,都像是白水煮菜。

唐砚将盛着粥的勺子送到了他嘴边,他停了一下,说:“老师你先吃,我还不饿。”

唐砚摇了摇头,蒋子渊从唐砚眼中看出了几分坚持,便张口将粥吃了。这粥看着是普通白粥,入口竟是甜的。蒋子渊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长假收假回去唐砚都瘦得不像样子了,该是在这吃这些不爱吃的饭菜给饿的。

这口难吃的甜粥刚咽下,房门便响了。

唐砚还没出声,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蒋子渊转头往门边看,见唐绛羽探了个头进来,呲着一口白牙冲他们两个笑。

“那个,子渊,老师,没打扰到你们吧?”唐绛羽说着跳进了屋子里,转身把门关上了。

“什么事?”唐砚问他。

唐绛羽背着双手煞有介事地在屋中踱步,看唐砚和蒋子渊二人坐得很近,又看唐砚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该是在喂蒋子渊吃饭,便笑得合不拢嘴。

“傻笑什么,什么事。”唐砚放下碗,又问了一句。

“啊,哈哈,咳,”唐绛羽忙咳了一声,先问了句:“子渊,你好了吗?伤还疼吗?”

不等蒋子渊回答,他就说:“对,没好,还疼,伤那么重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呢,不可能不可能。”

蒋子渊没想清唐绛羽来干什么,唐砚直接将手里的勺子放进了碗里,最后问了一遍:“说不说。”

“啊对对对,正事,正事,”唐绛羽眼睛一转,问了句:“那个,我来问,子渊今晚睡哪儿。”

蒋子渊擡眼撞上唐绛羽故作正经的目光,忽然明白唐绛羽是来做什么的了,赶紧低下头,也安静地等着唐砚的回应。

“这宫中到处是房间,睡哪里不成?问这个做什么。”唐砚道。

“房间是多啦,但多数废弃多年,里面早都是蜘蛛的家了,我刚才看钟伯遣人打扫,扫出了这么多灰。”唐绛羽那手都快举到天上去了,“要是人进去,不脏死也得呛死。”

“嗯……那些废弃的肯定不成了,潇尧她们那就更不用说了,我那里可以,但我睡觉不老实,我怕压着子渊的伤,我听灵医说,子渊身上的伤口,有这么长。”唐绛羽那手恨不能比出十米那么长。

蒋子渊悄悄地擡起头,小心地注意着唐砚的脸色,见唐砚敛了下衣袖,问唐绛羽:“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嗯……”唐绛羽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要不让子渊去和钟伯一起睡吧,他老人家岁数大,靠谱,除了起得早、咳嗽声大、不爱洗澡、睡觉爱与人抢枕头被子,还爱把人往地下踹以外,也没什么缺点了。”

唐砚的目光投过来,蒋子渊赶紧避开,等唐砚又去看唐绛羽,他又小心地擡眼,去看唐砚的脸色。半晌,唐砚又拿起了碗中的汤匙,一边搅着粥说了句:“在我房中睡,出去做你的事去。”

“啊!是啊!我竟忘了老师这也可以睡!”唐绛羽一敲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一边朝蒋子渊眨了下眼,一边往出跑,嘴里喊着:“那我告诉钟伯把人都叫回来,不用打扫了!老师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唐砚面上无异,心曲却被拨乱一弦。

蒋子渊虽未从那垂下的眸中读出哪怕半分情意,但心中也十分欢喜,低下头弯起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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