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5（1/2）

回忆篇5

自那之后，八王子经常来，有时来还会带些吃的，都是些很甜的点心。八王子坐在桌前认真地吃点心，唐砚看着那些甜点心，却有些反胃。

后来有一日，他听到门口有人来传话，说是八王子怎样怎样了，他没听清，但很快，侍卫便推门进来，将他架了出去。

他被带到正殿，被按着跪在了允彻面前。

这大殿周围坐了不少人，还有细微的抽泣声，他却不好奇都有哪些人，也不想知道是谁在哭。

只听允彻说了句：“怜香，将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龙王。”

这声音唐砚记得，是八王子身旁跟着的那个丫鬟，他脸上并无波澜，听着那丫鬟罗列他的罪状。

“八王子昨日到他的茅草屋中去，奴婢不敢拦，便随着王子进去了，王子在茅草屋中吃了些点心，回宫后夜里就坏了肚子，还高烧不退，今早，今早眼睛就看不见了，也说不出话了。”

“一定是他下的毒，一定是。他妒忌龙王您，所以下毒害您的儿子。”

这状告之词漏洞百出，先不说八王子的点心是自己带去的，竟还有他妒忌龙王这一说。他不傻，允彻妻妾成群，却总往明月殿跑，早就该有人将他视为眼中钉。想要借着八王子将他铲除，这很正常。

“你有什么可说的？”允彻问。

唐砚擡眼看了眼允彻，这会儿允彻眉间虽阴郁，却无戾气。他知道，允彻心里清楚这不是他做的，否则不用等他被带到这来，允彻早就去他那茅草屋里发疯了。

那为何要多此一举。

因为允彻想看他辩解，近日允彻发疯时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你因何这样无所谓？啊？！”

可唐砚早就倦了，唐靖是他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点念想，唐靖都走了，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有人想将他铲除，正巧他也不想活了，所以没什么好辩解的。

“是我下的毒，我本想毒死他的，看来药量轻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毒死他。”唐砚垂眼道。

唐砚这话一出，给那丫鬟都说懵了，她都做好准备等唐砚辩解完就开始假哭撒泼了，结果唐砚怎么直接承认了？

允彻眉头一皱，擡手捏起唐砚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你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

唐砚的目光波澜不惊：“你听不见吗？我说是我下的毒，我本想毒死他的……”

还未等他说完，允彻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而后捏着他的脸将他的头转回来：“你再说一遍！”

允彻盛怒之下，这正殿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唐砚却看着允彻冷笑一声：“聋子，我叫你杀了我，否则再有机会我一定弄死他。”

“想死是吧？”允彻眉间阴郁着戾气，“你以为求死那么容易，嗯？我儿丢了什么，你就用什么来还！”

允彻突然松开唐砚的下巴，擡手一挥，唐砚跌在地上。再擡眸，眼睛便看不到东西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

“拖下去，关起来！”

唐砚看不见了，也说不出话了，他时常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对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很敏感，他很怕黑。

后来他发现屋外的侍卫不守在屋外了，换成守在院外，大概因为他看不见了，将他关在屋子里和将他关在院子里没什么两样。

那之后唐砚便时常在屋外坐着。

眼前一片漆黑，但身体能感受到阳光，便能让他的恐惧消散些。

一日晌午，院子中来了个女人，唐砚摸着身后的房门站起来，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女人一步步走向他，他能听到那女人头上头饰碰撞的声响。他想着该是哪个人来要他性命了，便也没躲，直直站立在那里，却没有等来什么伤害，来的人反倒拉住了他的胳膊，往他的手中放了两个沉甸甸的袋子。

他摸着手中方形的纸袋子，很熟悉，是他在药馆替人包药时经常用的纸。

那女人再拉过他的手，在他手中写：八王子服这些药治好了喉咙和眼睛，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唐砚想问，却发不出声音，也没拉得住那人，便低下头，又摸了摸手中的纸袋子。

他想那人该是八王子的母后，允彻的王后，外人不会知道八王子的状况如何。他一早就听说允彻的王后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八王子该是被他人利用，她知道真相，知道他是无辜的，才来给他送药。

可那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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