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红白双煞 五湖四海的修士们,提……(2/2)
就是好过头了,喜迎爱情事业双丰收,居然连他一齐欺瞒进去。人一风格,就迫不及待地与觅来的如意郎君拜堂成亲,欢天喜地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小孩子贪玩,在外边偷香,随便玩玩就得了。
顶多一个卖勾子的小白脸,尽整那些不入流的玩艺。一张利嘴不思进取,整天琢磨些糊弄小姑娘的甜言蜜语,能贪图这种人什么呢?
小满玩腻了,钱货两讫就算了,哪还能领到家里来,拜过祖宗,觐见高堂?
在血契引导下,洞察费清明想法的解裁春,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干巴到哑口无言。
真不愧是在卷轴里,能和温孤怀璧打得有来有回的人物。那叫一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预备倒杯冷茶,解解渴的解裁春,差点没一口茶泼到同行伙伴脸上,让他别为魔气所控,赶紧清醒一点。
但还是忍住了。
她喝完一杯茶,再倒一杯,递到费清明面前,让他消消气。气坏身子无人替,还有下一步策略等着他进行。
既然他不愿意做抵抗天火血海的前锋,就得做永除后患的后备。左右他魔性入脑,离了这番天地,就会自动横扫千军,直至这具躯体彻底腐烂为止。
正好替她铲除一个人。
解裁春按住了他的佩剑寄余生。
被敬茶的费清明,再坐不稳高堂。握着的茶盏陡然碎裂,招来神剑斩断红绸,血洗喜宴。
纸片虚化的宾客,刹那间血肉横飞,费清明面色如凝,“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和耍性子的家伙对话,简直浪费时间。解裁春该说的已然说尽,不欲多谈,从纸人里掏出乾坤袋,从绑定的空间里取出赛北金炼制的药水。
她信不过赛北金本人,对于她练就的药剂,还是能信任一二。鲜少会有专攻一门行当的修士,愿意砸自己家的招牌。
解裁春取了个杯子往里面倒,毫不遮掩地递给费清明,“与其留在这坐以待毙,不如喝了茶,快意恩仇。喝干它,你就能动了。”
“就当面下啊。”温孤怀璧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一点不回避?”
费清明眼神如刀,一寸寸切着大师兄的脸,“我听得见,眼也不瞎。”
解裁春见气氛烘托到位,拍开温孤怀璧,让他一边去,别碍事。手里摇晃着杯盏,最后推了费清明一把,是使用浅显易懂的激将法。
“还是说,你更愿意一直绑在这里,跟着这张卷轴一起被焚毁?”
半是浑噩,半是理智的费清明,被忽然召唤至此,又遭到轮番的添堵。不由悲从中来,双目凄怆,“小满,你真的有心吗?”
“有啊,就在这里。”解裁春一手点着他的胸,修剪完好的指甲片,直戳他心脏所在处。又牵着他的手,按在因龙珠重现生机的胸脯,“也在这里。”
她捧着那盏放凉了的茶,塞进他手中。
要他做个决定。
口头说得好像他有得选,实际留给他的,只有非此即彼的道路。
可笑这女子狡诈无情,满口谎言,洞察内情的他,居然还会因为她刻意为之的亲密举措,心生雀跃。
费清明面上缤纷多彩,似哭还笑,俯下脸,就着她的手,干干净净地喝完了那盏茶,一滴不剩。还用上了舌头。
本人气势如虹,如一柄等待着出鞘的剑。凶恶的目光不言不语,胜过千言万语。暗示等他得了活动的空间,给他使使绊子的人就有得瞧。
好似要喝的、喝掉的,并非是解裁春手中摇摆的茶水,而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看得温孤怀璧当场就要给解裁春套个红裤衩。
“别再想红裤衩了。”解裁春擡着手,挠着习惯性又当爹又当妈的问道宗大师兄下巴,要他安分点。
温孤怀璧温顺地抵着她掌心,不再言语。
她转头问饮用完药剂,恢复清明的费清明,意下如何。
横在他眼前的两条路径,并不是单纯的非生即死的通达前程,而是一蹴而就的地狱,和永不超生的炼狱。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冷静下来的费清明,一扫混沌,重归正道弟子做派。
他通过血契的链接,领悟解裁春的筹算,解下寄余生,交付到解裁春手中,犹如交托自己的性命,“我选第一个方案。”
红白双煞的企划,必死无疑。与那一位开战,还有缥缈的生机。
与其说他选择哪个法子赴死,不如说他选择让解裁春存活。
而这种近乎剖白自我的话,神智清醒的他永远不会说。
“好。”事不宜迟,解裁春牵着费清明和温孤怀璧两人,三人并排而站,郑重地拜过天地,交换合卺酒。
站在正中的新嫁娘,囫囵地喝完两杯酒,有些晕头转向。
左边站着的费清明,弯下腰,迁就新娘身高,惯性将自己与对方对等地持平到同一个界面。手腕的力道不容有失,掰过她的脸。低下头,与朝思暮想的对象热吻。
口腔里的空气被剥夺,烈酒的热气冒了上来,蒸腾得脑子晕眩。
解裁春脚下踉跄,朝后退了几步,贴上肌肉膨发的胸膛。绞弄口舌的激吻含得更凶,舔得更深,依依不舍地退出檀口,还勾出一线银丝。
“要索我的命,永世不得超生。仅仅讨一个吻,不过分吧。”他预想中要做的事,远比这凶残百倍。
先下手为强么,罢了……身为大师兄,总归是要让着小师弟。温孤怀璧美目低垂。
见人得了空闲,见缝插针,右臂托起解裁春的臀,将人抱起来,紧跟着续上。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解裁春,又遭阻截。被含化了口脂,濡湿了盛装。遮面的绢扇被压折、拧乱了,花型的扇面一时握不住。
前后夹击,喂了两位饥肠辘辘的修士半饱。
摔杯为号,属于郎君一方的两个杯盏粉身碎骨。
费清明前往东南之巅,实行天葬,尸骨无存。温孤怀璧赶往西北之渊,溺亡不浮,永镇深潭。
光鲜亮丽的大红喜堂,衣衫半褪的新嫁娘,瘫倒在地。
她躺在光与暗的交界,擡起脸,眼睁睁看着喜气洋洋的喜宴,在自己面前对半切割。一半迅速淡化褪色,红烛变白蜡,婚庆成葬礼。
左手是锣鼓喧天的婚嫁,右手是于呼哀哉的丧仪。
她处在正红与纯白之间,灭世之灾应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