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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最好的补品 沉积已久的栖华山,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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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宗主的驭下之术,不可复刻。他承袭前宗主的衣钵,不代表能重演一次她践行过的路径。

漫才客此去结出的战果,决定问道宗对他的处理方式。

是从此划清界限,对面不相逢,游街示众,千刀万剐都不理不睬,顺带混入人群,为保全自身的清誉,主动拿石头投掷。

或是恭恭敬敬,高高兴兴地将人迎回来,表面无可奈何,心里乐开了花,就此为神龙不见首尾的师祖正名,都是两说。

漫才客御剑前往的终点——无间牢狱内。总共十八层的牢狱,是被时岁抛弃的遗忘之地。

没有守门人看护,其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口。

若不慎误闯其中,便是变作一捧枯骨都逃不脱。

无时无刻不在变动的空间分布,左不是左,右不是右。上不成上,下不成下。

站在平地之上,自诩来到了入口,实则迷失在紊乱的监牢之中。缄默如深的单间,隔绝了囚犯们的哭嚎,抽动的鞭子连着倒刺,轻轻一抽,刮下一层皮肉。

飞溅的鲜血落在墙面,流进缝隙里,凝结成一道道血污。旧的未干,复添上新的,冲掉好几桶水都洗刷不干净。

盘桓此地的呜咽声,经久不息,传到最后,渐渐熄了动静。

是手骨被拗裂了,盆骨被撞碎了,任由着监守的喜乐,肆意地掰开囚犯的缝匠肌,摆弄成方便施为的姿势。

搠到尽头还不够,还要得寸进尺,激动到青筋与紫色经络交错的手,不由分说地扣着拷问的犯人腰身,强迫人打开胞宫,供他一遍遍闯进去盘问。

着实是横蛮无理,跋扈自恣。

几乎要被缴光了的薄禄云,微张着唇,目光迷离,连含糊都稀碎。

额心的一点朱砂痣,在晃动的烛光中,灿比艳阳。或许是他在晃。

闲庭树手持缅铃,两颗沉甸甸的,落在掌心,足有核桃大小,险些将手掌覆盖。

其人神情淡漠,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孤傲。参与其中,又置身度外。

配备好的角先生,早能自主驾驭。遂慢条斯理地撤出,两端附着着油水可鉴的湿光。在解裁春惊惧的注视下,冷漠地安置好崭新的器具。

“求求你,我会死的,真的……”

被严刑拷打,承受不能摆脱的刑罚前夕,人会以为自己顶天立地,绝不轻言放弃。

只有真正镣铐加身,饱受皮肉之苦,连昏迷都成了一种手滑心慈的赏赐,方知世事皆苦,是泡了黄瓜的黄豆酸菜,吃着吃着,满口苦味。

再美味佳肴,口腔回甘,只有化不开的苦涩。

“死?”闲庭树镇静的眼瞳凝起焦距,在洞洞烛光里,如山野陵墓群飘荡的鬼火。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还没怎么着呢,就放你长眠于地底。我可舍不得。”她狎昵地拍拍解裁春的脸,撚过赤带的手指,由人的眼窝处刮落。

“太便宜你了。”

随即眼神一横,示意薄禄云让步。

悠哉快活的薄禄云,恋恋不舍地挺身。执拗地杵着,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

二人隔着解裁春,一言不合,即时开打,苦的是被夹在其中的解裁春。

两位无间监守,大打出手,用来处置被他们虐待的囚犯归属权。

仅剩的理智,使他们一致避过了一掌就能拍死的凡人。薄禄云技不如人,挨了顿狠揍才退让。

动不了闲庭树,他还动不了解裁春吗?果断按着自以为逃过一劫的犯人头颅,往下压。

隔墙有耳,本来歇息了的呜咽又起。随即被蛮横地堵住、塞满,咕咚咕咚,每一个细小的声线在修炼之人耳廓,无形放大了无数倍。

倾听着众生之声的佛修,斜着衣袍,单个手臂无衣物敝体,大大咧咧地敞着。

“两位施主……”

“你这秃驴,长嘴了也不意味着要说话,非要说话,不如向医女们拿针,把你这不干不净的嘴巴给缝了。”闲庭树可不惯着他。

她扯下后脑勺别着的发髻,是一根湘妃竹削了为身的狼毫。

散落的三千青丝,浓密如林,流畅地披在无间监守肩头,添了不寻常见的柔情。她扯着人的脚,压到最底部,反手将毛笔塞进囚犯尚且空落的魄门,暗含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实打实的震慑,上手远比口头威慑实际得多,顺利止住了制住对象的哀鸣。

哭哭啼啼的抽泣渐弱,是了绝希望,彻底收声。

共犯薄禄云乐在其中,一边执行着酷刑,一边仰着头,欢畅到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他两颊晕着艳丽的红,秀致的容颜跳着粗壮的筋肉。过度的欢悦积累出超出阈值的享受,延绵不绝地翻涌上来,反形成了过分的酸楚。

扣着囚犯后脑勺的手却越重,沉迷于令人魂不守舍的福祉。

“都说布施,布施,我正在善事,好心放人家一马。你怎么不称道赞扬,反倒无端替人寻求一条死路。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佛修都佛口蛇心,首鼠两端?”

佛修刚要说些什么,一连串咳嗽声忽起。

过量的流质精湿口腔,被抵到了腭扁桃体的解裁春,被呛了个正着,咳得满眼是泪。

顺遂缴了枪的薄禄云,已不愿意再听。蚊蝇之声,羸弱而聒噪,听了闹心,隔绝才清净。

他反手一抄,亮出一幅绘制过的图画卷轴,直嵌入地底。

十六层牢狱的地理环境,由此变动。

阴晦的背景,焕然一新。颜色由浅入深,从黑白山水画,渐渐着了清透喜人的丹青。

引入雕栏玉砌、楼台殿阁。瑶台琼室,栩栩如生。短短五息间距,平地起高楼,巨细无遗地建立起来,只扯进了两位心狠手辣的司使,和被他们处刑的犯人。

一道道织着薄布的屏风立起,三人的身形落在隔断屏风上,倒映出黑灰白的剪影,形成巧妙的置景。

观音坐莲、划船抡桨,推桌悬挂,姿势多变。

受刑的囚犯一只手伸出画屏,透风的窗幔被风吹起,遮住她的形容。独露出她吸附着汗液的手背,手心到指腹裹着粘连的遗留物。

用力到拇指指节内凹,其余四个尺骨茎突向外凸起,透出区别于周遭色泽的白。

紧接着,脖颈被扯着向上仰,中间横着一道几乎要将人割喉的项链,拴住了她的自尊。

十方雷霆混合毁天灭地的劫火,从丹霞峡一路劈到羡瑶台,震惊一干久居上位,忘了精进的尊者。

漫才客到了。

凌空的岛屿受到不可挽回的创伤,铁桶一块的无间遭到外部强有力的打击。

两位沉迷桃源,乐不思蜀的司使,在锲而不舍的急令催促下,方才收了心思,和衣出门。

承受了重创的女子,缓了好久,才恢复重新活动的气力。

她咬开还能活动的左手手腕,顶着一身伤,画出显形阵。

助她进入丹霞峡,保她一路无忧,顺遂进入问道宗的助力——易陵君一缕神魂从她的耳坠飘出,悠然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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