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下坠chapter 我也能这样爱你吗……（2/2）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凶了？”
“我太凶了，”靳望舒尾音上扬，故意问，“那你还和我在一起？”
“你对我又不凶。”
靳望舒有些食不知味，“我只对你不凶……”
他喃喃说着，“你又不只是对我那么好。”
白榆没听清，“什么？”
靳望舒笑了笑，遮掩过去，“没事，下周资料交完我能休息几天，到时候陪你出去玩。”
“应该不行，”白榆的表情有点凝重，“我答应了我妈妈下周去公司实习的。”
靳望舒扬了扬眉，他没怎么听白榆提起这事，“你们家的公司？”
“不是，是我妈妈朋友的，之前就定好了去那边实习看看。”
“公司在哪儿？离学校远不远？”
“有点远，不过那附近有一套我妈妈给我买的房子，我到时候住那就行，下周就剩下几节课了，剩下的时间本来就是给我们实习的。”
靳望舒点头，“那到时候我开家里车，送你过去，齐志虹上周刚接了一个实习的offer，最近应该也没空，就别喊他了。”
“我本来也没想喊他，”白榆头疼，“但是那套房子装修之后就没人去过，估计要收拾一下，还得带不少东西过去。”
“没事儿，”靳望舒捏了下她的脸，哄她，“你男朋友多跑几趟就行了。”
周末的时候，趁着齐倩出门和客户谈事情，白榆带着靳望舒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公司附近。
她给靳望舒倒了杯水，指了下一旁的椅子，“你坐着就行，我收拾一下。”
盯着白榆忙碌着翻箱倒柜的背影，靳望舒环顾了一下她卧室的陈设。
房间很大，独立的阳台撒满阳光，屋内很多小摆件，书桌上的言情小说占了大半边柜子，香氛的味道清新，桌角的位置摆着几个相框。
靳望舒指了指那照片，“我能看看吗？”
“什么？”白榆回头看了他一眼，“可以看，是之前拍的照片了，只摆了几张出来，干妈那里有一箱相册呢，都是我和齐志虹的照片。”
靳望舒擡手拿起最前面的一张，照片上的模样和她现在大差不差的，只是略微青涩了几分。
白色的纱裙拖尾堆叠在一起，发顶的头纱和花环装饰在一起，“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白榆凑过去看了一眼，“十六岁吧？记不清了。”
她知道靳望舒想问什么，抢先一步解释，“那只是一条华丽的白裙子。”
白榆弯了弯唇角，“我妈妈是这样说的。”
半晌没听见靳望舒的回话，白榆扭身看过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相框放回了原位，只愣愣看着她。
见她转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嗯？”白榆歪了歪脑袋，奇怪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靳望舒深邃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语气听上去有几分烦闷，“阿姨说得不错。”
白榆一边收着东西，一边和他解释，“我妈妈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养女儿，你别看她总是不在家，但是我从来都没觉得她离开过我。”
说起白寻茹，白榆便有说不完的话。
“我是个从小就娇气的孩子，干妈说我小时候总要人抱着，她就一直抱着我，从来不怪我什么。我小时候挑食，她就变着法的做我爱吃的菜，我妈妈之前从来都不下厨的。有次我半夜想吃邻居家包的手工饺子，她一个连橡皮泥都没捏过的人抱着个面盆在厨房忙活了大半宿，我当时小不懂事，还嫌弃她做的难吃。”
“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舍不得我，在门外偷看了整整一天，就怕我和别的小朋友玩不到一起去，听说她那天公司错过了个很重要的会，还扣了好多钱。后来读小学，她每天再忙都要送我去，也要接我回来，为此也耽误了许多的工作。初中的时候，我叛逆期，她谈了个男朋友，其实那是个很不错的叔叔，人很温柔对她也不错，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就是不高兴，说了一句没眼缘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再后来，上高中那会儿，记不清是什么事情了，我出了车祸住院，那次我妈妈发了很大的火，但不是冲我，那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看见她发火，旁人都说我妈妈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不给人留一点情面，但是我从未见过。”
白榆笑了，“在我的记忆里面，她总是温温柔柔的。”
“不管我怎么犯错，不管我惹了什么祸，她都没怪过我。”
靳望舒听得入迷，也凑到她身后帮着她整理箱子，“但是也没把你养的很娇气，倒是善良大方，让人喜欢都来不及。”
“嗯，”白榆得意着，“那你分析一下，怎么我的妈妈那么会养女儿的？”
靳望舒的表情黯淡了几分，“一定是从小也生活在这样有爱的家庭里面，所以才那么会爱人。”
“不是噢。”
白榆忽然转身，坐在了刚叠好的几件衣服上面，迎上靳望舒目光里面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惆怅。
“我妈妈说，”白榆抿着唇，指尖按在靳望舒的眉骨上方，眼底闪着泪光。
“她说，因为没得到过——”
“所以才想给我。”
靳望舒的脸上闪过瞬间的错愕。
白榆擡手用力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忽然安慰，“所以没关系的，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也能做一个好爸爸的。”
“好爸爸？”靳望舒不解。
“是啊，”白榆很快放开他，又重新转身忙活着叠衣服，“虽然你父母现在给你的关心和爱护不够，但是你不用担心，你以后肯定不会和他们一样的，你肯定也是可以学着怎么爱人的。”
白榆补充，“爱你的小孩。”
靳望舒忽然没了声音，白榆的表情变得僵硬了几分，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话。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擅长安慰人的人，所以即使感觉到靳望舒对他的家庭成长环境颇为在意，白榆也总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今天只是话赶话的。
“你要是不爱听……”
“那如果——”
白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如果什么？”
“如果我不要小孩。”
白榆愣了瞬。
脊背贴上来的肩膀宽阔，有力的双手环上她的腰。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酥麻的感觉从那一处蔓延到指尖。
靳望舒莫名的敛去平时的冷傲，低垂着脑袋贴着她的肌肤，语气认真，一点儿也不似开玩笑那般。
很轻的，低声重复道，“如果我不要小孩——”
“我也能这样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