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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皎皎河汉女·撒花童 你是想要这个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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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他想,那一个是看不清来路,这一个是看不清去路。

陈丘生真是会选弟子。

“姑娘,”他竟一眼看破青丝年纪,“你是陈丘生的弟子?”

青丝眼神朦胧哪里看得清他说话,如今也没有力气挣扎,只得他说什么是什么。

于是她点头。

“你的魂魄不错,不如交给我,让我替你照料着?”

青丝再点头。

妖道护身阵外二人皆是心头一跳,齐悠白更是从未这样慌乱。

这妖道看出来什么?青丝的魂魄?

“好啊——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察知青丝功力微弱,生怕伤着这脆弱而宝贵的魂魄,掐着青丝的力度轻下来。

“将缚魂铃还给我?嗯?”

青丝点头,察觉脖颈得以生机。

——“去你爹的!”她扯着这妖道胡子大叫,衣袖垂落。露出那只失落已久的木镯子。

她狠敲三下,将一身性命揽于其上。

“师父救——”只不过还未念完,她脖子便又被狠狠掐紧,整个人被暴怒的妖道提起。

果然不靠谱——

爹的,青丝心中恼怒,知晓这次怕是必死无疑。即使没死,师兄师姐也会知道她在骗人,因为那木镯实际从未曾丢失过。

意识尽失之前,青丝脑中走马观花似的回放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日子。

还有、外婆......

对不起,司司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

师妹?齐悠白头脑一空,看见青丝无力垂下的头,心弦尽数绷断。

为什么——

“师妹!”黎黎强忍心口痛意,出口时有又不忍吐出一口血来。

青丝......死了?

但这危急关头哪里可以出神呢?那狰狞妖道拂尘果然挥来。

——那两相搓摩的剑声几乎将她耳膜震破。

“咳——”

师兄?她睁开眼来,果然看见染着鲜血的白袍立于自己身前,不等他回答,黎黎已然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不!”

青年头上珠链尽数下落,竟颗颗崩裂开来。珠子既破,每一颗都流出白烟似的至纯精气。

——尽数钻进齐悠白眼中。

他眼角被青丝漫开的胭脂还没消失,此刻闭了眼更显妖异。

“保平安用的。”

“我们小殿下一定会平平安安,娘娘好福......气......”

“殿下!”

“小殿下!”

雾?娄妖道何曾见过比自己还妖异的人,虽此刻见了胆颤,很快便恢复过来。

“你是谁?”他竟在这青年身上闻见一点故人的气息,不禁询问道。

“你母亲可是——”

“额——”娄尘看着那冲破护体阵捅来的剑刃,呆呆地垂下头。

“......桃花?”

竟然是她的孩子吗?

这捅破护体阵的力量已然是他的全部,深深看了这青年一眼后娄尘竟笑了。

他几乎称得上悠哉慢哉地把那灼手剑刃一拔,几乎是讥笑了。

“今日放你一马。”他将地上瘫倒的青丝捞起来,“不过她我要带走。”

那人携着尸体似的青丝幻作烟尘,就此消散于旧境。

“后会有期,孩子。”

“砰——”

二人从空中跌落。

“师姐——师姐!”

“大师兄!师兄!”

碧衣姑娘倚栏而望,看到原先拖出来的那两个少年飞身接过另两个从旧境中落下的同伴。

还有一个小姑娘呢?她想。

*

陈道人来到时,几人已然被许春织带回去安顿好。

这老道人目光肃然,对着许春织点了点头。他再不像之前那样嬉笑,看着垂头丧气的沈阔道,“你说你们遇见了谁?”

“那妖道姓娄。”许春织不紧不慢,“在越水一道作乱已久。”

“娄......”陈道人若有所思。

薛凉月却擡起头,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师父现在来还有什么用,不若等弟子们全死了再来收尸最好。”

“师弟。”沈阔摇摇头,示意他住嘴。

那妖道法力高强,谁也没曾想过是这样局面。不过眼下齐悠白和黎黎重伤不醒,小师妹......小师妹更是生死不明。

到底是他们年少轻狂。

被弟子一吼,陈道人并不恼怒。转头看向许春织,称不上什么笑脸。

“我从未听闻越水边上有妖道人作乱,只听有一水漪自精怪修炼,竟成水中仙子。想必是姑娘你吧。”

许春织不作回答,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引来我弟子欲为自己报仇,”陈道人剑指她喉,“还有什么好说?”

“道长息怒,”这姑娘丝毫不惧陈道人一剑将她喉咙砍断,细指移开他剑尖。

然剑锋利,她还是流了几滴血。

“这还断不能浪费,”她一笑,仍由那血飞进齐悠白苍白唇瓣。沈阔怒声道,“你干什么!”

陈道人伸手作阻。

“这就是你的诚意?”

“不够?”

“你这妖物要干什么!”薛凉月几欲作呕——许春织竟徒手挖下两只眼睛,但她一滴血都没流。睁着空旷眼眶将眼珠递予陈道人。

“我的诚意。”她呼了一口气,不过半刻,眼中血肉尽数长回。然满头乌发却白了一半。

“不过他既是道长旧仇,想必道长不会拒绝。”

“你说是吧,丹丘道长。”

*

“师姐如何?”薛凉月苍白着脸问道,即使对陈道人慢悠悠赶来救人的行径非常憎恶,到底还是自己的师父。

“力竭。”陈道人谈到黎黎脉搏,“你且看着你师姐好好休息。”

“......好。”见丹丘欲走,薛凉月还是顺口提了一嘴,“小师妹被抓走了。”

“师父知道。”他脚步不停,“师父会把青丝救回来的。”

薛凉月这才很不愿意承认地放下心来。

——

青年面目苍白祥和,除了头上冷汗不断,竟只像是睡着了一样。

丹丘叹一口气,果然,他头上玉珠皆碎。虽不累及性命......终究难办。

黎黎早先传来的信中也曾言他屡次运用晓天之力,一双眼睛真是完全不想要了。

丹丘突然不知道当初那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生来既定的命运,难道不一定是坏吗?

“算了算了。”他知齐悠白从来不是个肆意妄为的性子,或是早就想到自己会有碎去玉珠的一天,顿时也想通了。

既是他想,那就随他所愿。而恰好,那眼睛也可为他所用。

到底是机缘。

晃神之间,那水做的圆润事物已然化作两点水滴融进他紧闭的眼睛。丹丘一愣,随即失笑。

罢了。

——

“陛下!”秦寿见本在批改奏章的皇帝手一抖,竟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赤色笔墨。

齐珏索性将笔一甩,不批了。

他按按眉心,只吩咐道,“将柳二带过来。”

“算了,直接去朝夕殿。”

柳书书本不该进宫的,只是昨夜中柳皇后病重,齐珏允了她陪着阿姐最后几天的心愿。

“陛下。”她手上带着为姐姐安神的香囊,缓缓进了朝夕主殿。

柳皇后早搬到了偏殿住着,她始一进门,发觉这殿上只有齐珏一个人在,连侍奉的宫人都没有。

“朕答应过你,只要你办成了这件事,柳家一事不祸及你姐姐和你。”齐珏顿觉疲惫,忍不住皱眉,“届时你大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臣女知道。”柳书书按着手掌道,“也就是昨日,臣女才将最后一卷书译了出来。”

“什么意思?”

“柳家先祖记载的是,”她嘴上话语冰冷,“判者世代传承,并无什么克死之说。”

“好......好......”齐珏听此言,眼神骤亮,“你继续说!”

“若按陛下所说,那名女子怕就是殿下的......”柳书书圈紧了手,猛然却顿首。

“是什么?”齐珏站起身来。

“殿下与她相生相伴,不可分离。”柳书书脱口而出,“如陛下所言判者一生中注定魂魄不稳,而那姑娘正是、正是多魂之人。”

“一多一少,最是相配。”

“好!好!”齐珏几乎要笑出声,是了,他全没做错。

......脚步声顿去,柳书书冷汗已经渗透衣裳。

青丝......她念起那小姑娘灿烂的笑颜,顿觉无憾。她身边已有姐姐和自己的例子,于是再怎么样都不能做出残害女子的事情来。

她撒了谎,但事实是她救了一个姑娘的命。

柳书书支起酸涩膝头,一瘸一拐地朝偏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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