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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晋江文学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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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裴安的审视,众人皆缓缓擡眸,目光逐一与她相接。往日里熟悉的恭敬与熟稔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疏离,仿佛在看一个与己无关的陌路小丑。

还是周天韵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缓缓说道:“陛下,大半夜的就莫要耽误大家功夫了。西川王想要让位诏书,陛下给她便是。如此一来,诸位大臣清君侧时,也有了向天下人展示的‘证据’,不是吗?”

裴安下意识回过头,目光落在周天韵身上。她一脸漫不经心,嘴角微微上扬,神情间满是讥讽之意。

裴安自以为这些年礼贤下士,故而深得人心。起初尚有几分戒备,可时日一久,面对一张张主动投诚的谄媚之态,以及那看似诚恳的投诚之礼,她竟真的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成了暗处的霸主。却不料,这些年,这些人的暗中追随,竟皆是虚情假意。

“你们……”

裴源眼见裴安的脸色由得意变得铁青,再由不可置信变成了惨白一片,不由暗叹一声。

哄人开心,并非易事。然而,若有一群人,既能表忠心,又能设身处地为她谋划,里应外合,相互打掩护,哄着她、陪着她,一哄便是许多年,让她彻彻底底得了好处,也让她实实在在享受到了权力的实感,如此用心良苦,任谁都会迷了心窍,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唯有太慈还在状况外,一脸懵懂地问道:“清君侧?清谁?”

裴源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清朕!行了吧?”

周天韵轻笑一声,尚未来得及调侃,就听凤帝冷冷道:“都这个时候了,再藏下去就不礼貌了吧?既然想要朕的凤位,那便自己出来拿啊!如此畏首畏尾的老鼠做派,还妄想逼宫?不怕说出去贻笑大方吗?”

殿中静默一瞬,忽而响起一阵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周天韵更是迈步走下高台,对来人恭敬一礼:“臣不辱使命,终探得江山图下落。”

彼时,齐府。

府兵受齐老爷之命,早已将灵堂门窗钉死。若非大雨磅礴,此时的灵堂怕是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乌宛白、君后、陆萧玉及随行的十余名禁军,全部被囚禁在了灵堂里。乌宛白反复踱步,时不时张望着皇宫的方向,哽咽道:“这可怎么办啊,后宫现下除了凰贵君,便是陛下。两个病秧子凑在一起,岂不任人宰杀?”

陆长行则凝望着雨幕,语气沉稳道:“有老太尉在,她们是不敢动凰贵君的。”

乌宛白闻言一愣,继而一拍大腿,惊道:“那此刻陛下,岂非一人应对环伺群狼?”

陆萧玉愤而起身:“那我们就杀回去!”

乌宛白忙拉着她,无奈道:“我的祖宗,门窗钉得死死的,你快省省力气吧。”

陆萧玉怒然道:“难道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乌宛白重重叹了口气。

带着圣意威风凛凛而来,如今竟成了阶下囚。谁出去还真是讽刺!

暴雨连绵不绝,细碎的雨水被风吹入窗棂,狠狠击打着陆长行的脸。因带着面具,他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与疼痛,只听暴雨的拍打声格外清晰,似有回响一般。

回响?

陆长行狐疑地回过身去,漆黑的眼眸落在身后的棺椁上。他缓缓行至棺椁旁,贴耳倾听,沉闷的拍打声与微弱的“救命”二字,清晰入耳。

陆长行眸色一凝,低喝道:“快掀棺,里面躺着的是曾芩燕!”

陆萧玉一愣,忙不叠地带领众人开始撬棺。奈何棺钉入木极深,又无趁手的工具,众人只能持佩刀一点点撬开棺盖。

漫长的等待后,憋闷许久的曾芩燕面色青白地趴在棺椁上,大口喘息:“谢天谢地,终于又活过来了。”

陆萧玉急忙扶她出了棺椁,急切地问道:“你怎么被关在棺材里?”

曾芩燕扶着胸口,微微喘息,待气息稍平,她打量了一番灵堂,无力道:“还能为什么,发现秘密被灭口呗。”

她起身,缓步走向后墙,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这灵堂曾是一间杂物房,地处偏僻,两个月前突然修缮,我便觉得奇怪,没想到竟是用作埋葬活人的墓xue。”

她伸手轻抚后墙,继续道:“万幸我留了个心眼,让当时的工匠偷工减料。只维持了主家体面,明面上的雕花砖石和瓦片做的精致,而后墙原有的两扇窗,只买通匠人用土砖敷衍垒建。轻而易举就能被击穿。今日暴雨,门外不好点火,我们可在内部起火,以此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她说罢,猛的踹了墙面一脚,原本光滑的墙面竟簌簌掉落下土渣来。

众人皆是一片喜色,一面替她打着掩护,一面加快了墙面的凿击。很快,墙面就漏出了一个洞口。

陆长行看着洞口忽而问道:“陛下是早就知晓齐府不忠了吗?”

曾芩燕随口回道:“也不是很早,这几日而已。”

风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拍在人脸上,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申敬挡着眼睛,一路冲进了正厅,庄与之急急迎上:“怎么样?”

申敬抹去额头上的雨水,沉声道:“府门外都是暗哨,士兵候在街头巷子里,差不多上千人。”

庄与之本欲回宫,可尚未到城门,便被母亲连拖带拽地拉回了府。方知今夜西川王携诸臣入宫,意欲逼宫。听到申敬之言,神色焦急,忙回头冲到裴丰羽身侧:“父亲,你快想想办法啊!”

裴丰羽却依旧淡定自若,轻轻饮了口茶,语气淡然道:“想什么办法?左右你又不得宠,她死便死了,爹给你寻个更好的女子入赘,岂不更好?”

庄与之一脸愕然与震惊:“父亲!”

驸配庄绿夏削了块果子递到裴丰羽手边,闻言道:“和你父亲喊什么?先前不是你自己哭着喊着求你父亲把你接回府?说自己不受待见,说郭嘉安恃宠而骄,还说诸君都看你不顺眼。怎么?人家就给了你点甜头,你就全然忘了自己是怎么被冷落三年的?”

庄与之急道:“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父亲,你不是说过,自家人是内耗之争,决不能让外人坐收渔利。难道你都忘了吗?”

裴丰羽擡眸瞥了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那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发现,无论谁是凤帝,大皇子府的地位都不会减,我干嘛吃饱了撑得替她出头?”

庄与之一愣,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莫名觉得眼眶一热:“你们不救!我救!”说着,负气转身而去。

庄绿夏见状,轻叹一声:“儿大不由娘啊。”

裴丰羽白了她一眼,起身道:“走吧,一道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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