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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亵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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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烛对陈夫人有些印象,不知道几年前,陈夫人想让自己收了她儿子做徒弟,携了不少厚礼来流云峰拜会,只是沈连烛没有理会她,直接让阿沅出门知会陈夫人一句,就把陈夫人打发了——“沈仙君她闭关了,不见客。”

沈连烛略过陈夫人和陈年,转而去端量裴烬招,除了衣衫沾了些血污,其他并没有什么伤处,看起来应当没有吃什么亏。

陈夫人哭哭啼啼的,指着裴烬招要跟沈连烛讨公道,“好歹你们点仙宗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宗,居然就这么欺辱我儿子?”

周长老最是严酷死板,此时因着陈夫人的咄咄逼人,眉间褶皱很深,他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等着众人做出决断,再处置这两个弟子。

掌门看见沈连烛来了,叹了口气,“你这徒儿怎么回事,问他为何要殴打同门,他也不说话。”

沈连烛神色淡然,“裴烬招向来很乖,从未犯过错,其中必定有误会。”

陈夫人闻言,更是猛然歇斯底里叫喊,“没想到堂堂点仙宗,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包庇弟子。”

陈夫人哭得几乎是要晕倒过去。

沈连烛顿了一下,唤出莫惊春,提着剑便走了过去,陈夫人面目狰狞,尖酸刻薄道,“怎么,难道声名在外的沈仙君还要为了你的弟子杀人灭口?”

听见陈夫人又将矛头对准沈连烛,裴烬招才终于出声,“陈年罪有应得。”

陈夫人被裴烬招这句话刺激的,面上飞起红晕,气得胸脯起伏,她通红着一双眼睛,忽然朝裴烬招奔过来,朝裴烬招扬起了手。

掌门登时闪身拦住陈夫人,尽力安抚着,“裴烬招年纪还小,说话直了些,陈夫人不要同他计较。”

“事情还未调查清楚,等水落石出,我们一定给陈夫人一个交代。”

掌门费尽了口舌,讲了一堆诸如此类的场面话,陈夫人才勉强冷静下来,只是还死死盯着裴烬招,看那眼神,简直是恨不得活剥了裴烬招泄愤。

沈连烛没有搭理陈夫人,她用剑尖微微挑开了陈年身上与伤口黏在一起的衣物,陈家门下的修士们谨慎的盯着沈连烛的动作,若是沈连烛胆敢对陈年下手,他们就会立马对沈连烛群起而攻之。

沈连烛瞧见陈年那处皮肤红黑交加,还在渗血,实在是惨不忍睹。她对于裴烬招的招式很熟悉,便又瞥向裴烬招,确认道,“你伤了他?”

沈连烛问了,裴烬招便答,“对。”

沈连烛又问道,“为什么要伤他?”

裴烬招望向沈连烛,那双清冷好看的眼正凝视着自己,他沉着一张脸,嗤笑道,“若是师尊知道了我为何要对陈年出手,只怕也会觉得陈年咎由自取。”

掌门的神色稍微松了些,他就知道裴烬招不是那种桀骜不驯的刺头儿。

比起在宗门内风评不佳的陈年,他倒是更愿意相信裴烬招的话。

陈夫人自觉儿子的名声被裴烬招败坏诋毁了,更令她气愤的是,在场一些人还隐隐面露动摇。

陈夫人恶狠狠唾了一口,突然大力推了一把自己身前的掌门,掌门被推得猝不及防退了几步,陈夫人手中幻化出一把灵光湛湛的匕首,就要刺向裴烬招,她盛怒道,“巧言令色,拿命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连烛的身形忽而消散,又眨眼间出现在了裴烬招身前,长剑抵住匕首,利刃交接带起劲风,衣袂翻飞,倒映在了裴烬招的眼中。

沈连烛眼神冰冷,“陈夫人,请自重。”

陈夫人毕竟在陈家多年,不仅站稳了脚跟,还纵着护着陈年,养成了他这般嚣张跋扈的性子,却保着陈年至今没被人套了麻袋乱拳打死。

陈夫人的本事虽然比不上沈连烛,但却比裴烬招厉害许多。陈夫人冷喝道,“今日你们若不能给陈家一个说法,陈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掌门又出声道,“裴烬招这孩子我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等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陈夫人稍安勿躁。”

“掌门。”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临安带着几个弟子在门外行了个礼。

掌门松了一口气,临安来了,就说明事情查出头绪了,他问道,“如何?”

临安板着张脸,向掌门呈上一物,掌门翻了翻这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书册,越往后能看得清的字句越多些,他翻得越多,眉头便皱得越深,这居然是一本以自己和沈七为主角的颜色话本。

临安又往旁一步,露出身后几个鼻青脸肿的人,一板一眼道,“这几个是当时在场的弟子,他们已经如实交代了,是陈年不敬师长,编排掌门和沈仙君的谣言,并且死不悔改,裴烬招才对他动的手。”

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弟子又唯唯诺诺描述了一遍陈年和裴烬招起争执的前因后果,只是在谈到那些不堪语句时,又含糊带过,显然是顾忌掌门和沈仙君在场,不敢高谈阔论。

情势瞬间扭转,陈家一时之间落了下风,点仙宗反而成了占理的一方。

沈连烛接过那话本,随意瞧了几眼,眉眼浮上一层淡淡的寒意,她将这话本丢到陈夫人脚下,便有侍奴立马俯身为陈夫人捡起,捧着为陈夫人翻页,沈连烛冷声道,“陈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陈夫人看了一遍自己儿子写的话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脸色也是不太好看,青了又红,却仍然不依不饶,一定要从裴烬招身上咬下一块肉,“我儿子年纪还小,只不过是爱写点风花雪月,他清清白白的,又没伤到任何人,裴烬招凭什么把他打成重伤……”

“裴烬招这算是对我儿子动用私刑了吧,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最起码也得被杖罚两百棍才行。”

陈夫人胡搅蛮缠,沈连烛渐渐不耐了起来,“若是如此,陈年亵渎师长一事,我也得要个交代。”

陈夫人不满道,“你要做什么?”

沈连烛缓缓道,“陈年身为点仙宗的内门弟子,却肆意侮辱师长,造谣生事,此为品行不敬;为人轻浮不思修炼,此乃为人不端;同时还欺压同门,聚众抱团,此为败坏门风。这等败类,我看应当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才对。”

裴烬招倏然擡头,他心下震动,沈连烛一向不管闲事,没想到却会为护着自己出头,向陈夫人发难。

“你!!!”陈夫人伸出手指着沈连烛,气得直哆嗦,沈连烛又颔首道,“不过陈夫人说得也有道理,我徒弟虽然仗义执法,但到底先动了手,我这便带他回去受罚。”

沈连烛看向裴烬招,略勾了唇角,她云淡风轻道,“还不起来,跟我回去受刑!”

沈连烛这番模样落在裴烬招眼里,他心神好似被什么勾了勾,人都有些飘了,“好。”

他就在沈连烛这样堂而皇之的包庇之下,全身而退的和沈连烛离开了昭刑殿,留下殿中急了眼的陈夫人,和掌门、周长老急头白脸的掰扯。

流云峰的晚霞依旧娇柔婉约,烟紫色的云好似美人的披帛,在天穹舞出缠绵悱恻的烟霭。

沈连烛走得不快,裴烬招跟在她身后,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好似踩在轻飘飘的云上,心里头总也落不到实处。

一直到沈连烛进了小院,槐树影随风摇曳,她在院内的藤椅上坐定,侧头望向他,“你已经憋了一路,想说什么?”

裴烬招这才开口问道,“师尊为何不罚我?”

“那陈家子弟骄纵,确实得吃些苦头,”沈连烛的神情一本正经,好似陈年其实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没有被裴烬招打个半死,她缓缓道,“你又并非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只是被他激的一时间失了理智,我训斥你几句就当受过罚了。”

沈连烛擡眼瞧着裴烬招,“日后做事不要冲动。”

她几句话轻描淡写揭过了这桩事。

看沈连烛的样子,也没有把陈年说她是寡妇这件事放在心上,是这陈年不知道从哪里捕风捉影,才惹出是非。

他就知道陈年说的全是假的……

裴烬招不知道怎地,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乖巧道,“嗯,我听师尊的。”

沈连烛倚着藤椅,姿态轻松,却莫名的勾人。

裴烬招喉结滑动了几下,他又说道,“闻初堂的课,我已经全部通过了。”

他又犹豫了一下,才借着陈年的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而且那陈夫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留在这也不一定能落得好。过几日望月秘境将要开启,师尊若是不嫌弃我无用,便带着我一起走吧。”

那林三山想同师尊一起结伴去望月秘境,万一对师尊不怀好意,他在师尊身旁也能帮上一些。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裴烬招终于紧赶慢赶的,在望月秘境开启前,结束了闻初堂的所有课业。

如今刚好有陈家可以做借口,说服师尊带自己同去。

“若是陈家上门讨说法,我不在宗门内,他们寻不到人,可能过一阵子就消停了,”裴烬招盯着沈连烛,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色的变化,又可怜巴巴的补充了一句。

沈连烛细细思量了一遍,发现如今陈家对裴烬招虎视眈眈,若是他一个人留在宗门内部,没有自己在身后撑腰,确实容易遭人暗算,再加上裴烬招说得也没错……

沈连烛颔首应道,“那你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走。”

她微微笑了起来,冲淡了些身上的疏远,裴烬招在那一瞬间,目光在那张饱满的樱唇上停留,他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声音——师尊的嘴,看着很好亲。

但最后,裴烬招深吸了口气,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甩了出去,他垂下了眼眸,微哑着声音应了下来,“好。”

沈连烛又唤来阿沅,也没说什么多余的,擡手就在它身上多下了好几道护体的金印。

她也有些担心,那陈夫人寻不到裴烬招撒气,会迁怒阿沅。

然后第二日一早,沈连烛临走前又叮嘱了阿沅一遍,“你留在流云峰看家,近日尤其要小心不要靠近陈家的人。”

阿沅甩了甩尾巴,“喵呜”一声,便算是应下了。

沈连烛这才略微放下点心来,带着裴烬招去掌门殿了。

……

之前陈夫人带着一堆人在点仙宗闹了一天,掌门好不容易把她送走,却又被陈夫人烦的闹心。

陈夫人在被掌门客气又敷衍的请出山门后,又气势汹汹的放出狠话——她要回陈家请老祖宗出山,这笔账绝对没完。

陈家的老祖宗就是陈家的当家人,近些年一直在闭关,但他修为不俗,比掌门还要高些,也是个极其难缠的人物。

沈连烛同掌门打了招呼,说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的时候,掌门满面愁容,正烦恼着若是那陈家老太爷真的上门来,又要拉扯一番,真是想想都头疼。

沈连烛向掌门推了杯刚沏好的茶,笑了笑,“陈巡戈不会来的。”

掌门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闭关是为了冲击真仙期,”沈连烛继续说道,“但陈巡戈近日冲关失败了。”

“陈巡弋停留在渡劫期太久,几乎成了他的心结。此次失败了,必定会再次闭关,继续冲击真仙期。”

“那可太好了,”掌门神色陡然松了下来,同时他也发自内心的希望,陈家老祖宗最好再闭关闭个千八百年的,免得陈夫人借着陈家老祖宗的名头和威望,整天来折腾自己。

“你这消息准确吗?”掌门又谨慎的提了一句。

沈连烛:……

“这是我卜了卦算出来的。”

“好好好,沈七,你带着裴师侄放心走吧,点仙宗有我们撑着呢,”掌门这下神情也没那么苦大仇深了。

沈连烛简简单单说了几句,掌门却好似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下,他笑眯眯的目送两人离开。

……

自从上次妖魔袭击了点仙镇,山脚下也多了几队点仙宗的弟子在日夜巡逻。

如今沈连烛和裴烬招走在点仙镇的长街小巷上,很多店铺都还关着门,地上撒满了纸钱,空中漫着香火纸灰的气味,还有哀哀的哭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蹿出来。

他们两人路过一户人家,一个老人家抱着一个小女娃在屋前往火盆里丢着纸锞,烧着烧着,老婆婆眼泪不知不觉又落了满面,似乎是怕吓到怀中的小孩,只是捂着嘴压抑的哭着。

女娃娃约莫才三四岁的年纪,被老婆婆抱在怀里,擡头望着奶奶好似枯树皮般的手,她还不太懂奶奶为何要哭的这般伤心,愣愣睁着双眼瞧了半晌,突然伸出小手帮老人家擦了擦泪,奶声奶气道,“奶奶,别哭了。”

沈连烛看了几眼这一老一少,习惯了一般,平静的从她们屋前走过。

像老婆婆一家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时至今日,还没有人能数清点仙镇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整座小镇好像都被浸泡在了眼泪里。

裴烬招见此,微微挑了挑眉。他还以为依着师尊容易心软的性子,会伸手帮这两人一把。

他一时之间,竟也猜不透沈连烛在想什么。

裴烬招快走了几步,挨在了沈连烛身侧,犹豫了半晌又问道,“师尊,我们要不要为那些人做些什么?”

沈连烛摇了摇头,“不用。”

她擡头看着那些随风飘出小镇,在空中飞舞的漫天黄纸,语气轻而柔和,“人是最脆弱,也是最坚强的物种。仙魔妖鬼,随便一个术法都能让他们死于非命,但他们仍然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擦掉眼泪,生活还是得要继续。”

“而且我们可以做的事,掌门已经派弟子都去做了。”

沈连烛这话倒又透出些裴烬招初见她时的冷清,裴烬招偏过头去看沈连烛。

他目光里晃过沈连烛白瓷般的侧脸,浓密长睫下是颜色浅淡的唇瓣,漂亮又无情。

裴烬招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沈连烛,有些不易察觉的黏腻,他的面色却还很是温和,声音放松,“嗯。”

他倒是忘了,沈连烛偶尔的温柔总是稍纵即逝,大多数时候,她既没有炽烈的爱恨,也没有汹涌的情欲,像是高山上的花,即便落了满身的风雪,第二日太阳升起,还是兀自盛放着,清冷又淡漠。

沈连烛穿过满天风烟纸钱,背影十分清瘦。

裴烬招落后了几步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发亮,心口跳的很快,他似乎又笑了一下,总是有些阴郁的脸透出点兴奋,疯狂和贪婪。

——怎么办,不管师尊什么样子,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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