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一章：“我们真的、真的好爱你……”】（2/2）

“抱歉。”

甘醉道歉声响起，成野却是伸出手摸了摸甘醉的脑袋，声音轻而哑：“骗子……”

随着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甘醉再次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却是在沙漠之中，甘醉被忽然吹来的风沙迷了眼，伸手挡在自己的面前，缓了缓才适应周围的环境，却也在适应后远远望到了一片绿色的沙洲。

那些是熟悉、根系彼此连接的树木，它们此时早已生机勃勃，在这荒芜的沙漠里，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靓丽风景线。

但，一道玉色的身影正默默忙碌。

甘醉微顿，缓缓上前，才看清楚那人在做什么。

他在种树。

甘醉的脚步声有些明显，那人明显也听到了，他停下了种树的动作，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的武器，略有些警惕地转过身。

是常尽虚。

常尽虚眼前一晃，他似乎还以为自己中暑眼前出了幻觉，于是抿唇，将腰间的水壶取下，咕噜咕噜往嘴里灌着水。

只是，全程眼睛都不离开甘醉。

哪怕是幻觉，是假的，他也没办法不去看那张面容。

“常尽虚。”

甘醉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的环境本来就很是恶劣，常尽虚又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一个，在这里是生活一定很是艰难。

常尽虚的动作一顿，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却还是有些不信。

“我在这里种树。”

但是他还是回答了甘醉的话，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说着，视线飘向了远方，那是甘醉最后离开的方向。

甘醉抿唇：“岑碎呢？”

常尽虚一听这个名字就笑了起来：“怎么假的也爱问他？”

他的声音低低的，手随意朝着刚刚望向的地方一指：“早就死了，跟着你一起，我把他葬在你身边了。”

“不知道我死了能不能葬在这附近。”

他的眼睛里泛着泪花，再看向甘醉时已然笑不出：“但我怕是没人给收尸。”

甘醉忍不住靠近了他几分，却眼睁睁望着眼前的景象破碎，如飘飘洒洒的雪花一般飞扬在自己周身。

那些碎片上还有着各种各样、各个不同世界、各个不同时间段的场景，甘醉透过它们能看到人世百态。

但也是很突然，碎片们开始被碾碎，就像是打破了某种规则或者某种幻境。

“醉醉，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在这里待了太久，但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你应该恨的。”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道男声，他们是那样的熟悉又遥远。

“醉醉，不要再回来了。”

随着这些声音传入甘醉的耳中，碎片被碾碎为细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它们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围绕着甘醉，似乎要给他力量。

“我们真的、真的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