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结局（下） 世界真相（正……（2/2）
陆沉霜也跟着上去了。
但几人找了一圈，没有所获。
最后重新回到了地面，段风望见他们回来，有些不可思议，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死了吗？”
听到这话，陆沉霜仍感觉有些恍惚，心底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酸酸涨涨的，很复杂。
她确实是有预谋的让司野为她卖命。
自宴会那晚，司野的变化和那个眼神，她就怀疑过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但也只是怀疑。
直到后来，老管家偷摸摸过来告诉她，司野背着她见过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且那群人都称他为魔尊。
他本意是想让她多关注下，免得他们少爷认识了奇怪的人，给集团带来了麻烦。
甚至她问什么细节都说。
于是，陆沉霜就这样得知了他已经恢复记忆，并且连魔族都穿来了的事情。
之后稍一回想，也很快知道了他是哪天恢复的。
但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司野想起来了一切，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她动手。
要知道，人最愤怒的时候，一定是在刚得知自己被欺骗的时候，如果那会儿他都没有动手，那之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对她出手了。
况且，那天司野唯一的报复方式，就是狠狠亲了她一晚上……
因此，陆沉霜没有将事情声张出去，她在赌，赌他不会对自己动手，赌他可以在关键时刻成为她的刀。
直到今天……
她也没想到他会那么拼。
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陆沉霜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吭声。
系统开始有些害怕：【宿主，你还好吗？】
陆沉霜这才收回心神，忽然笑了一下，语气不明的喃喃了一句：
“真是搞得我良心都要长出来了……”
她收敛心神，镇静的看了一眼段风望：“再等等，他没那么容易死的。”
“师妹放心，”温道尘主动说道，“等上方的能量散完，我陪你上去找。”
“虽是魔尊，但此番确实是他帮了我们。”
正说着，天上却在此时，再次传来异变。
方才云层之上的漩涡一直降下闪电，这会儿雷劈完了，正是逐渐散开恢复原样的时候。
然而又开始聚拢。
云长老面色骤变：“不是吧？还有雷劫？？”
“混沌不是被抓了吗？”
“难不成，谁要渡劫？”
这话一出大家全都变了脸色，他们之前或多或少境界都有所提升，但没什么雷劫，现在是天道复苏要重新劈一顿吗？？
那可受不住啊！！
才刚打完呢！天道不会这么狠心吧？他们还是为了保护这里才受伤的！
事实上并没有雷劫出现，漩涡中是一道璀璨的金光撒下，那光芒耀眼而炫目，下方缓缓投出两道虚影。
赶来的官方人员和现场的士兵们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但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这一幕奇异又瑰丽，非常的梦幻，金光的出现让人浑身舒坦，连战斗带来的紧绷都下意识放松下来，如沐春风。
原本被战斗波及到的那些人，更感觉体内的伤在瞬息之间恢复，疼痛也消失了。
只有修真者们看到了那规则金光中的两道虚影。
其中一道明显是个老者，头发发白，有种惊人的气势，却十分虚弱，身影也很淡，像是随时要散开。
另一个是一位背着巨剑的女人，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只知对方一身白衣，站在老者身侧偏后的位置。
像是他的徒弟或晚辈。
等等，两个……
认出身份的曲长老依然率先震惊出声：
“一个世界，不是应该只有一位天道吗？”
转瞬间，那两道身影已经踏着金光到了面前。
那背着巨剑的女人闻言微笑：“事实上，三千世界都只有一位天道在掌管。”
到了面前，几位长老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顿时都睁大了眼睛。
这是……
谢亦萱听见声音，更是激动的将脑袋从装混沌的玻璃球里擡起来：“师父？？”
陆沉霜目光也已经落在那道身影上了。
向灵华一身白衣，头发高高束起，眉眼英气，骨相分明，和当年离开天极宗时的别无二样，唯一的区别是她身上那股剑尊的凌厉强者气息，此时更为内敛了。
有种沉淀下去后，光看着便觉深不可测的感觉。
她虽然早猜到事情可能和师父有关，但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在这种时候见到她。
向灵华同样第一时间看向她，眼眸轻轻弯起，开口的语气温和：
“好久不见，小霜。”
陆沉霜心口泛起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下意识便觉得鼻尖发酸。
向灵华对她来说，是她三辈子的人生里唯一感受过的，类似长辈和母亲带来的温暖。
自从她失踪，她无数次想过她会回来。
大家都想念她许久，这会儿，温道尘已经率先带人上前。
其余弟子也在反应过来后，同样激动无比，纷纷行礼：“拜见前掌门！”
药王谷和其他宗门的人则十分震惊，在震惊过后，立马掏出手机来录像。
这可是传闻中的赤月尊者！
温道尘问：“师父，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又是发生了何事？”
“方才你说三千世界都是一个天道在掌管是怎么回事？”
他们虽然是修真者，但并未得道成仙，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直搬家。
向灵华侧过头：“这件事，还是由天道跟你们说吧。”
老者缓缓走上前来，看向了他们。
只一眼，所有人便打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敬畏——这就是真正的天道吗？
陆沉霜和温道尘却都下意识皱眉，这个天道虽然强大，但看起来……似乎已经命不久矣。
随着他的缓缓讲述，声音如同久远的地方传来般，传入了大家的脑海里。
原来，三千世界原本都只有一位天道掌管，他主掌了上万年从未出过差错，直到后来有一天不知道哪个界域出了问题。
过于浓郁的怨气诞生了自己的意识，就是混沌。
混沌花了一年时间便轻易将那个世界毁灭，并从中汲取力量，领悟到了天地法则的存在，于是那之后，就开始寻找下个界域吞噬。
天道一开始还有力对抗，但他年岁太大了，掌管的时间太长，很多地方早已麻木，法则出现薄弱和漏洞的地方，加上混沌太邪门，每吃掉一个世界的力量就变得更强大。
他开始无力抵抗，也随着世界被吞噬而逐渐虚弱。
于是他开始给自己物色继承人。
最终从自己手中的两千多个世界里，选出上百个高等世界，并在里面巡查，找到了当时在归元大陆里游历的向灵华。
向灵华离开天极宗时已经是半步至尊，只差一步飞升，当时正好领悟到了天道，于是理所当然成为了天道候选人，连飞升雷劫都免了。
所以至今大家都以为她还未飞升，还以为她在归元大陆，实际上她早已被天道带离了那个界面。
“她在得知混沌的存在后，便一直和我着手对抗它，直到混沌盯上了归元大陆……”
“归元一直是个很特殊的界面，是高等修真界面里最特别的，和当年混沌诞生的世界一样，出现了一位特殊的存在，力量已经逐渐要超出界面负荷点，我光是维持运转就已消耗大量能量。”
云长老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特殊存在，就是司野？”
天道点点头。
其他人顿时恍然大悟。
他们就说，那魔头真的强的很不合理！
天道继续说道：“被盯上的时候，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放弃归元大陆，任由其混沌吃掉，提前抽离走天地法则保全自身，但这样世界会大乱，你们所有人……包括那位小魔尊，一旦成为它的食物，它会变得更强大。”
“二是，灵华给我提议，在混沌抵达之前自毁，回收能量，并将修真者们带到它即将降临的下个位面，抵御它的入侵，博得一线生机。”
“第二个选择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一来将修真者投放到现代热武器世界太过危险，甚至可能对该位面造成不属于混沌的创伤，二是他们未必会愿意一起对付混沌，直到灵华给我看了你们的界面……”
说到这里，天道看向了陆沉霜，虚影的神情有些许复杂：
“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高等修真位面，是这样的景象。”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修真界太特别了，按理说越是强者为尊的地方，越是弱肉强食充满厮杀，各方势力互相斗争。
但归元大陆不同，所有的宗门，所有强者，居然能完全只听一人号令。
天道当时看到后简直大为震撼：这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地方？？
这叫陆沉霜的到底有什么魔力？
陆沉霜：“……”
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挪开了目光。
只能说……全靠营销。
天道接着说：“事实证明，我将你们送来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
听到这里，云长老终于忍不住问：
“既如此，我等穿来后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原身灵魂又去了何处？还恳请天道尊者为我们解惑。”
“还有那魔尊，他是偷渡过来的，为何也有身份？”
谢亦萱也反应过来：“是呀，师姐脑子里还有个系统，总告诉她这里是一本书呢……”
天道不紧不慢开口：
“那些身份自然是你们师父早就给你们准备好的容器，都是傀儡，无须在意。”
“至于系统……”
穿书系统确实是存在的，整个穿书管理局隶属于天道的管辖，主要是帮忙修复各个世界的一些问题。
有的世界是真的小说和话本编织而成，比如先前系统去过的那些低等世界，但陆沉霜他们来的并非如此。
这是一个很核心的现代世界，不然天道也不至于为了自保做出这种把其他世界塞进来的举动。
事实上这个世界如果位格不够高，也无法容纳这么多修真者，一旦被世界意识察觉，会被直接排斥踢出去。
这个穿书系统，书籍的背景设定以及向灵华给他们安排的身份，实际上都是为了让他们合理存在。
陆沉霜挑眉：“所以实际上周雨清并不是女主？”
向灵华解释：“她是运气很好的人，你可以称为天运子，每个世界都会有几百到上千名天运子，人生经历大概就和小说主角差不多，那些剧情则是她的命运线……”
当然，现在已经完全改写了。
事情到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陆沉霜脑子里那个蠢系统实际上啥也不知道，自己以为这里是一本书。
而系统里的寿命值，自然是向灵华找天道要的，特地给她的外挂。
毕竟让她徒弟帮忙，完全不给好处怎么行？
攻略男配的任务什么的，向灵华完全没放心上，以她对这徒弟的了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虽然……观察下来后发现是用压榨打工的方式攻略的让她一度嘴角抽搐就是了。
先前陆沉霜做的那个梦，也确实是天道在提醒她。
天道和向灵华在混沌被封印之前都无法出面，否则如今虚弱的天道极有可能一露面就被混沌吞噬掉，而还未继任掌握全部法则的向灵华又无法阻止，也只会成为养料。
二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向灵华又看向陆沉霜：“至于那魔尊司野……”
陆沉霜听到这俩字，便下意识心口一跳。
只听她继续解释：“他会撕裂空间，寻着你们的气息跟过来也让我们十分震惊，起先天道还想将他绞杀，后发现他在这个世界竟是合法存在的。”
“司家少爷是他剩在这里的一缕残魂和躯壳，如今他回来……算是归位。”
陆沉霜明白了，司野居然也是穿过去修真界的，只不过失忆了，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司家少爷本人。
所以他来这里就是直接回到快乐老家……
怪不得天道都拿他没办法，也怪不得恢复记忆后，他修为忽然暴涨。
“他的神魂已非我能控制，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封锁他所有记忆，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天道淡淡解释，“本以为他一旦想起来必将在此间酿成大祸，想不到……”
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陆沉霜身上。
修者们充满了崇拜与敬佩，天道则是一种复杂又敬佩，想夸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陆沉霜：“……”
想不到司野穿来后根本没空祸害世界，一直在给她打工是把？
“总之，多谢你了，陆小友。”
天道说完，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影子都快消散。
似乎又想到什么，朝陆沉霜道：
“他并未死亡，只是在和混沌战斗时的余波撕裂了空间，不慎跌出了这个界域，你在这里，他总会找回来的。”
最后一个字话落，天道已经消散在了空气中，同一时间，向灵华身上则绽放出了金色光芒，一身天地法则的力量暴涨，还伴随着功德金光，整个人瞬息变得威严而缥缈。
仿佛即将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陆沉霜瞳孔一缩。
向灵华却主动开口“无碍，只是接下来我将会继任天道。”
她看向了这几个徒弟，挨个上前抱住他们，轻声说：
“不用担心，师父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们的，偶尔还能下来找你吃饭。”
来不及细说，向灵华显然即将离开。
谢亦萱忙急着问：“对了，师父，这个容器……”
“是为师炼制的，上面符文有天地法则，混沌无法逃离。”
“那这个水龙头？”
向灵华微笑：“你们不是喜欢拿来实验吗？水龙头方便拿取，混沌不死不灭，只要存在就会一直吸收怨气跟死气，可以一直用下去。”
最后几个字，也随着她人一起消失在了金光中。
陆沉霜感受到了，她确实无处不在，将会在世界每个角落陪伴着他们。
这就是天道吗？
她有些恍惚。
云长老低头看向谢亦萱手里的玻璃球，大为震撼：“这就是仙尊说的永动机吗？”
谢亦萱开始抹泪：“呜呜呜，师父真是太贴心了！！”
曲长老：“太好了，我们新的研发能继续了！”
秦长老一拍脑袋：“对了，得先把魔族找出来，正好现在人手不够，都抓来”
陆沉霜：“……”
秋雪成默默的看向了她：“师妹，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
*
史学坤和几位大领导很快抵达了现场。
见到混沌被锁在玻璃球内，一个个都如同劫后余生。
史学坤上前握手时，眼中山锁着真挚的泪光：“谢谢，感谢您，拯救了这个世界。”
“您和修者们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各位修者服务。”
之后，是官方的善后，和修真者们的战后整理。
躲在附近的魔族很轻易就被找了出来。
一共六百余只魔，在人群中十分显眼，甚至不需要找，在司野失踪后他们都各自冒了出来。
此时被修真者们用阵法围着，各种法器捆着，也都毫无波澜，丝毫不见前世那张牙舞爪残暴无情的样子，一个个都只紧紧盯着天空。
也有的面如死灰，一副马上要死了的样子。
陆沉霜走过去，偶尔还能听到他们的小声啜泣：
“呜呜呜，尊上是不是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
“魔族不能没有魔尊啊！”
“放屁，没听那个天道说了吗？尊上只是失踪，马上会回来的。”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不然为尊上复仇，杀了他们？”
“复什么仇？混沌已经被抓了，修真者……你敢动陆沉霜吗？”
“尊上可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死的。”
说到这里，魔族众人脸上一片死寂，显然已经失去了任何斗志，就连南征北战都是如此。
陆沉霜对上那一双双眼睛，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正要跟随廖清的指引，和其他修真者一起走上专门前来接他们的直升机。
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刮起，浓郁的魔气伴随庞大的力量从远处袭来。
她和其他修者都一同望去，只见上空百米不到的地方，骤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伤痕累累的大手，修长有力的指尖微微用力往旁便一撕。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
恢复了魔尊装扮的黑色法袍破破烂烂，长至脚踝的长发在气流中飞舞，一双暗紫色的眼眸隔着空间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她的方向。
“尊上！！是尊上回来了！！”
那边即将被关押上车的魔族传来了欢呼。
而陆沉霜只隔着狂风和他摇摇对望，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张扬的弧度。
似乎正要说什么。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便脱力般的头朝下往地上栽了下去。
陆沉霜上前，欲要接住。
他整个人几乎是砸进她怀里，撞得她胸口发疼，也是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在法袍下是破破烂烂的身躯，不知在空间裂缝挣扎了多久，连血液都已经干涸。
四周传来魔族的惊呼。
陆沉霜很冷静，她知道他既然回来那必然是死不了的。
往他嘴里塞了几颗丹药，果不其然魔尊已经脸色逐渐好转，甚至反手抱住她，闷声开口汇报：
“混沌已经被抓了。”
陆沉霜点头。
他睁开一双暗紫色的眼眸，盯着她的脸，嗓音嘶哑：
“本尊要奖励。”
陆沉霜迟疑片刻，点头：“好。”
司野终于放心再次昏死过去。
角落终于拼死挣脱束缚朝这边跑来的魔族：“……”
等等，有人能在意一下他们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