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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30章 两章合一/回到过去杀了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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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30章 两章合一/回到过去杀了你……

竹内春吃到一口血, 他猛地睁开眼,面前躺着一具尸体。

死者是个六七岁的男孩,首身分离, 他吃到的血正是从对方脖子中流出来的。

他止不住作呕,心神不宁地起来, 一个踉跄又摔了回去。

竹内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让他摔倒的罪魁祸首是一个竹篓。

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段时间他总是反复做着一个梦,梦见自己背着竹篓行走在林子里, 还有一个小孩叫他阿兄,再然后两人都死了。

后知后觉发现身体不是自己的。胸膛前没有大洞, 皮肉紧实, 肤色是健康的麦色,手心无比粗糙, 只有常年干活才会留下这么厚的茧。

他分明被砍断手, 痛死了过去, 难道借尸还魂了吗?

系统消失了, 无论他怎么呼叫耳边只有空灵的鸟鸣, 天光灰暗,夜晚要来了。

几米外有间杂草包围的寺庙。

远远看去房梁塌陷了大半,地上残存着布满灰尘的瓦砾, 因长时间无人打扫,青苔、蜘蛛网爬满了墙壁。

道路芜秽,杂草长势惊人, 寺庙矗立在其中, 像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待他走近,看到尘埃堆积的殿内有座观音,约莫两丈高的身体没进土里, 原本慈悲的面庞被密密麻麻,蜘蛛网一样的裂纹破坏,变得诡异又狰狞。

突然大殿内邪风四起,竹内春诧异地发现身体在发热,有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是咒力,其雄厚程度不亚于千年前的佐佐木春。

一道饱含怨气的嘶吼响起,竹内春只来得及看清影子,整个身体便陷进了地里。

疼,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挣扎,他抓住脖子上的手,蓄力反击。

两道咒力撞在一起,剧烈的冲波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一时间万物惊走,房屋危险的晃动起来。

竹内春挥开灰尘,看到一张因怨恨而扭曲的脸。

两面宿傩一点也不惊讶佐佐木春死而复生,他亲手种下的束缚,既是枷锁,也是诅咒。

“佐佐木春,你居然还敢出现!”

【两面宿傩痛苦值+5】

竹内春呆住,原来他来到了千年前!

很快就想通了,寄生在佐佐木春体内时,他一边演绎深情,一边自毁身体。

在他的算计下,视万物为刍狗的诅咒之王长出一根情骨,在咒术师命不久矣时亲手种下灵魂束缚。

佛说人有轮回转世,生前做的恶来世皆有果。

罪恶之源两面宿傩居然也会相信这种戏言。

不仅将力量共享给竹内春,还深情的决定要找到他的转世再续前缘。

竹内春哈了声,觉得他可怜又可笑。

这瞬间的讥嘲被宿傩捕捉到,心脏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盯着竹内春,目光幽深,是要剜下一块肉的恶毒。

比起人类有组织的围剿,他更恨佐佐木春的欺骗、背叛!

那日之后他重伤不愈,只能像老鼠一样藏起来养伤,亲信里梅下落不明,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若无其事的出现在面前。

是以往的仁慈给了对方心软的错觉吗?

两面宿傩眼里生出让人生寒的恶意,这让竹内春心中警铃大作!

眼前的宿傩与后世那个有着明显的区别,他的情绪更激烈,更鲜明,额角的青筋疯狂抽动,分明想杀他的样子,却迟迟没有动手。

竹内春知道他在等一个背叛的理由。

他顺势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隐忍着巨大的悲伤,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在说“我们有误会”。

“宿……”

一阵强风袭来,竹内春摔了出去。

他吐出口血擡起头,光线昏暗,男人扭曲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大敞的和服下,一道伤疤横穿胸膛,像某种记号,时刻提醒要报仇雪恨。

宿傩阴沉道:“你只有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话。”

竹内春自是不怕死的。

“我没有背叛你。”

宿傩忍不住冷笑,这个蠢货当真比诅咒还可恶。

“爱信不信。”

空气安静下来,竹内春倔强地瞪着男人,神经末梢却在用力抽动,下一秒被人扼住了脖子,他艰难挣扎,听到宿傩神经质的质问。

“你说你没有背叛我,那为什么要逃?”

“围剿的戏码好玩么,你知道我是如何逃出来的吗?”

宿傩桀然一笑:“你不知道,也不关心,因为你比诅咒还可怕,佐佐木春,你根本没有心。”

宿傩咬紧牙关,铁锈味充斥口腔,一直以来他自信自己的改变都在可控范围内,经此一遭才明白,爱恨皆由不得他。

世人恨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可谁又真的成功过,唯有面前的人类。

明知他背叛自己却还心存幻想,明知他不爱自己却还留有余地。

他就是贱。

像狗一样贱,

主人都不要他了还巴巴的等着安慰。

都是报应。

两面宿傩气息缭乱,犯病一样抖个不停,他隐忍痛苦,讥讽道:“这次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竹内春大吃一惊,没料到他会这么敏锐。

肋骨遽然断裂,竹内春脸上血色尽失,痛苦地叫出声。

手掌下的脖颈青筋跳动,脆弱又散发惊人的生命力,宿傩俊朗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脸上不断出现憎恶、快意、犹豫的情绪。

竹内春快窒息了,他汇聚咒力,恍惚听见一道声音在说不可以。

若使用咒力,绝对会被杀掉。

他瞬间放弃,用力拍、抓男人的手臂,一条条血痕出现,却无法阻止死亡的逼近。

泪水跟开闸的水龙头一样流了满脸,他就要死了!

黏糊糊的泪渗进指缝,宿傩的眼前出现咒术师的一颦一笑,他猛地回神,松开手,后退半步。

竹内春怎么会放过这天载难逢的好时机,他用力抱住宿傩,出气多进气少的哽咽道:“你信我好不好。”

男人的胸膛因情绪激动剧烈起伏着,他呼哧呼哧喘气,像头疲惫不堪的狮子由着人抱住自己。他命都差点没了,要他怎么信!

“我有家族,有母亲,如果不那样做,族人会死,母亲也得不到善终,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呵。”

“不要再互相憎恨了。”竹内春说,“抱抱我吧宿傩。”

两面宿傩下意识伸出手,回过神差点气疯了,连自己都挖苦。

“我算个什么东西,哪里配抱你。”

他听到咒术师小声呢喃了句狗。

宿傩阴恻恻地注视怀里的人,等他再说一遍。

可咒术师什么也没说。

他昏过去了。

静谧的大殿中,两面宿傩内心不断交战,最终他收紧手臂,抱住失而复得的咒术师。

少年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他满脸嫌弃,鼻子却像饿惨了的狗一样用力耸I动。

真贱。

他骂自己。

不肯实话实说没关系,我陪你玩,只是这次你一定要藏住尾巴,别让我发现背叛的痕迹。

-

意识清醒那刻竹内春发现自己在做梦。

漆黑的雪夜,女人在产室痛苦哀嚎。

一盆接一盆热水往里送,端出来的却成了血,不知过了多久哀嚎终于停止,接生婆却没有出来道喜,装点别致的院落安静得能听见飞雪声。

突然一声急促的尖叫划破夜空,仆从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连院门都没跨出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碾成一滩烂泥。

屋子里,布满鲜血的被褥中躺着一个怪胎。

他有两个脑袋。其中一个呈死态,另一个半眯着眼打着哈切,房间内的温度暖如春天,男婴挥舞着四条莲藕般的手臂,发明没人搭理自己才睡去。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活着的那颗头上出现第二张嘴,开始吞吃死掉的那个。他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投身,等吞掉脖颈上的最后一块碎I肉,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嘴虽然消失了,但这个孩子仍然叫人害怕。

他的四条手臂互相抱紧,本该是个敦实可爱的形象,却因多出来的部件,类同怪物。

不等天亮,几名仆人走进院子,撞见满地的肉I泥尖叫着晕了过去。

男婴被人抱了起来。

他醒了,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挥动着四条手臂去抓他的胡须,又被漫天的白雪吸引去注意。

武士在主人狠厉的目光下,抱着孩子走向庭院中央。

扑通,男婴落进一米深的火桶中。

火整整烧了一宿,期间没有一丝孩童的哭声。

天亮时分,武士打开盖子,挥开青黑的烟雾,看见灰烬中一团肉粉色的内脏正在拼命蠕动。

大火烧掉了婴儿细腻的肌肤,只留下丑陋的内脏还在维持生命。

他睁着眼睛,四条肉臂在空中用力挥舞。

武士拔起刀,疯了一样不停捅,噗呲噗呲,锋利的刃没入肉团,这个怪物竟发出了咿咿呀呀的笑声。

他双目赤红,挥刀砍向自己!

在众人的注视下,载进木桶里武士的身体正在一点点下沉。

寒风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竹内春头痛欲裂地睁开眼。

没有柔软的床,两面宿傩把他扔在满是灰尘、蚊虫的大殿,吹了一晚上风。

渣男就是这样,一边说爱你,一边做着伤害你的事。

梦里的情景在眼前浮现,竹内春推测那是宿傩的幼年。

或许和两人签订的束缚有关。

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竹内春很想自力更生,可轻轻一动就疼得满头汗。

“宿傩。”

“宿傩。”

他不停喊,像只麻雀叽叽喳喳惹人烦。

大殿光线模糊,巨大的观音躺在地里,布满裂纹的脸仍是慈悲的,却有一股邪气慢慢溢出。

竹内春仿若未闻,直到一声巨响,诅咒丑陋的躯体倒在身旁,他才发现一样,受惊地瞪大眼睛。

蠢货,有咒力了还不会保护自己。

两面宿傩甩掉手上的血,看也没看他一眼朝外走。

竹内春赶紧爬起来,忍着巨疼扑过去,没抱着腰,撕拉一声,扯烂了宿傩为数不多的衣服。

今日是个阴天,大风刮来十分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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