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紧张的小外室 “你哥哥说,棋逢对手,……(1/2)
第85章 紧张的小外室 “你哥哥说,棋逢对手,……
崔棠的眼刀飞一样射向崔棣, 他努着嘴,低声呼唤崔棣的名字。
崔棠几乎可以肯定,凭崔棣的莽撞不服输, 她一定不会畏惧沈宜兴皇帝的身份。若没有自己的耳提面命, 崔棠毫不怀疑,崔棣一定会和皇帝动真格的,不分出高低上下来, 崔棣是一定不肯罢休的。
若是崔棣输了还好说, 若是赢了, 或是相持不下...
崔棠总害怕明日崔棣会因为左脚先进门被皇帝赐死。
沈宜兴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崔棣的同时,崔棣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沈宜兴瞧。
在这只年轻矫捷的猎豹眼中, 沈宜兴是一位值得她全力以赴, 甚至为之拼命的对手。
她和过往输给崔棣的手下败将都不同,沈宜兴不仅有着比自己更高大的体格, 还有身经百战而不死后形成的, 近乎恐怖的经验与直觉。
这些都是如今的崔棣没有的, 崔棣擡头, 盯着沈宜兴那双嗜血凶残的眼睛, 并不畏惧, 只觉得兴奋极了。
崔棠看在眼中, 心中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恨不得变成只蛾子,飞到崔棣耳边,揪着她的耳朵, 冲她大喊——你可长点心吧!
沈宜兴和你漕帮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手姐妹们不一样!你和她们厮混胡闹,输了赢了, 不过一顿饭一顿酒就能解决了t。你和皇帝打架,若是惹恼了皇帝,岂是低头认错,磕头赔罪就能解决的事?!
崔棣正谨慎又小心地观察着沈宜兴,猜测着她会从哪个方向,用什么样的起手招式攻来。却忽觉背后一阵发凉,回头看见哥哥正不停向她挥着手,嘴巴还一张一合的,仿佛想要嘱咐自己些什么。
崔棣伸手摸了摸鼻尖,皱着眉思考——哥哥这时候挥手让自己过去,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自己吗?
总不会是过去让自己尝尝新上的点心吧?
崔棣挺直脊背,站得板板整整,正巧挡在沈宜兴与崔棠之间。
沈宜兴一步步走下台阶,擡眸望去,只见崔棣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疑惑,正挠着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沈宜兴难得见一位能和她旗鼓相当的对手,心情颇好地问道:“怎么?你难道不愿意吗?还是觉得,朕不配做你的对手?”
崔棣摸着鼻尖,坦诚道:“我自是想同陛下切磋一番的,只是兄长仿佛一直在叫我,我有些担心。”
沈宜兴便侧头,顺着崔棣的目光向崔棠看去,果见崔棠一脸焦急,满眼担忧,眼角眉梢,写满了惴惴不安。
沈宜兴的目光太锋利,只一眼,崔棠就像是被火苗燎到一样,仓促地收回目光,瑟缩拘谨地垂下头,还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往穆念白怀里躲了躲。
崔棠在心中害怕沈宜兴怪罪自己的冒犯,却不想沈宜兴似乎心有触动,崔棠只听得她长叹一声,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夸赞:“你哥哥在担心你。”
“他是个好兄长”
崔棠不解地看向穆念白,穆念白拢着他的手,笑着,低声安抚他:“陛下也曾有过一位兄长,陛下恐怕是透过你,看见了她的兄长。”
崔棠心中稍定,又小声央求穆念白:“三小姐,您能不能帮奴叮嘱崔棣几句话。”
“求您去告诉她,纵然是陛下起的头,她心中也该有些思量,守着做为人臣的本分,不要惹陛下不快。”
穆念白这才知道崔棠心中的疑虑,她垂眸静静观察崔棠片刻,总觉得不过进宫住了两三日,这只小鸟就已经变得蔫蔫的,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副枷锁锁住了他的羽翼。
他学会了一些宫中的礼仪与贵族的技艺,举手投足间都添了一分成熟雅致的风韵;他也学会了一些为人处世、长袖善舞的本领,一言一行间都能窥见几分伶俐与聪慧。
总之,他似乎变得更漂亮,更温顺,更知礼了。
但也变得更拘谨,更无趣,更不可爱了。
穆念白一点都不喜欢,她还是更喜欢以前那只不知天高地厚,满肚子小聪明,把小心思都放在脸上的小黄莺。
穆念白就生出几分坏心思。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去跟她说?”
崔棠抿着嘴唇,小声道:“奴...奴不敢嘛。”
没进宫前,仗着有穆念白撑腰,他也许还能壮着胆子,大声同崔棣喊上几句。
可进宫这几天,他陪在凤君苏氏身边,听他讲了许多“君为臣纲、妻为夫纲”的大道理。苏氏还告诉他,自古以来,皇帝都是用纲常礼仪治理天下的,陛下坐拥天下,所有人都是她的臣民,在她面前,都要恭顺有礼,决不能失了为人臣的本分。
苏氏是如此,他是如此,就连陛下亲生的女儿,亦是如此。
崔棠没读过那么多书,他只是本能地,有点讨厌这一大番说辞。
可是这话从苏氏嘴里说出来,崔棠就觉得十分有道理。
苏氏是凤君,是他的长辈,他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总是笑得恬淡自如,仿佛他知晓世界上的所有事,仿佛这世上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搅动他的心神。
崔棠从来没有见识这样的男子,对他来说,苏氏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对崔棠而言,那个世界光明又璀璨,那是一个是他从未见过,但又梦寐以求、魂牵梦萦的世界。崔棠觉得,只有那个世界的人,才能与身穿太女衮服,威仪凛凛的穆念白相配。
虽然他听了穆念白的话,在心中对苏氏仍然存了几分小心与谨慎。在凤仪宫中,苏氏送来的点心茶水都想办法推辞了,苏氏赏赐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都要拿给陈若萱仔细查过,才敢用在身上。
有时崔棠看着苏氏意味深长的笑容,总觉得他早已经看穿他心中的芥蒂,可苏氏淡雅如旧,崔棠在心里总是惭愧,怀疑是否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穆念白将崔棠抿着嘴唇纠结犹豫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对其中关窍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她叹了口气,苏氏那个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讨厌不起来。就连穆念白自己,有时也会疑惑,自己是否错怪了苏氏,苏氏也许真的是因为体弱多病,常年卧床,才只能任由那些祸事发生,而束手无措。
穆念白捏了捏崔棠细嫩柔软的手掌,低声笑道:“不过进宫半日,怎么变得这样畏手畏脚的了?”
崔棠被她捏得有些脸红,侧过脸,躲着殿内众人的视线,悄声道:“这是皇宫礼呀,奴怕做错了事,丢您的人。”
穆念白笑了笑,光明正大地拉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穆念白自信道:“你是我的夫郎,有我在,你做什么都不算丢人。”
崔棠心中微微意动,目光盈盈,白玉一样的脸颊虽然还是羞红的,却不急于抽回穆念白捏在手里的手指,反倒是迎着穆念白鼓励的眼神,悄悄地,曲起尾指,轻轻蹭了蹭穆念白的掌心。
沈宜兴看着这一对如胶似漆的小妻夫拉扯得有来有回,心中只觉十分怅然。
能和她这样亲厚的男子不多,穆白是一个,慕容氏是一个。可穆白因为她的疏忽为人所害,慕容氏更是一个心肠歹毒的贱人。她虽然作用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人能再带给她年少懵懂时心悸恍惚的感觉。
沈宜兴看得眼酸,咳嗽两声,催促道:“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就是了,今日家宴,朕难道会怪罪你们吗?”
崔棠闻言急忙用手指去戳穆念白腰间软肉,一边戳一边焦急无措地求她:“三小姐,奴求求您了,帮奴这一回,好不好?”
穆念白将脸凑过去,指了指自己一侧脸颊:“求人帮忙好歹拿出点诚意来。”
崔棠小脸通红,用力把她的脸推开,软绵绵的声音礼已经带了几分乞求:“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去...回去奴任您处置,您就帮奴这一回吧。”
穆念白轻笑一声,算是答应,她看向殿中站得笔直的崔棣,朗声道:“崔棣,你哥哥让我嘱咐你!”
崔棣和沈宜兴都看了过来,穆念白思索片刻,笑着高声道:“你哥哥说,棋逢对手,必得全力以赴才行!”
崔棠可从来没让她说过这种话,急得要蹦起来去捂穆念白的嘴。
穆念白却笑着拉过他的手,示意他看沈宜兴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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