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三小姐的教导 “画得不错。“……(1/2)
第73章 三小姐的教导 “画得不错。“……
扬州城里作恶多端的几户豪商已经被穆念白收拾得七七八八, 有杀鸡儆猴的例子在,剩下几户也识时务者为俊杰,整日提心吊胆, 只恨自己不能变成一只只鸵鸟, 好把脑袋深深埋进地里面去。
不用官兵敲门,她们就从善如流地认了罪,上缴的不义之财, 只求穆念白看在她们不是首恶的份上, 放她们一条生路。
穆念白在扬州又是早有根基, 这一年里,穆念白虽然生死未卜, 穆家的势力也被其它各家蚕食鲸吞, 可只要穆念白回到扬州,不消片刻就能重整旗鼓。
如今的扬州城, 穆念白说一不二, 她的命令传下去, 整个扬州府衙就像个精密的机关一般飞快运行了起来, 不用她再额外劳心劳力。
城中几家硬骨头都被穆念白啃完了, 剩下搜查证据证物、逮捕审讯人犯这些琐碎事自有禁军和官差们劳动, 穆念白t也就名正言顺地头的浮生半日闲, 光明正大, 和崔彤温存腻歪起来。
她总是黏在崔棠身边,以至于崔棠看她都有点烦了。
仲春已过,窗外绿树如茵, 蝉鸣阵阵。
绿叶如云,挡住倾泻而下的灼热日光,那日光再被屋里悬挂的鲛纱一遮, 落到崔棠案前时,明亮不减半分,却变得格外轻柔温和。
崔棠端端正正站立在桌案前,蹙着眉,满脸不高兴地看着桌上堆成山,被他写废的纸页。
纸是最好的宣城纸,墨是最好的徽州墨,笔是最好的湖州笔,可偏偏写出来的字,怎么看怎么横七竖八,不成体统。
崔棠心里不仅懊恼自己不中用,还在心疼这些上好的笔墨纸砚,没被送到才女佳人手里物尽其用,却因为穆念白的一句话,埋没在自己手里,只能用来写这些歪歪扭扭,狗爬一样的大字。
崔棠抿着嘴唇,专心致志,心中回想着穆念白教给他的窍门,小心翼翼地悬腕提笔,一笔一划,一丝不茍地写下一个“咏”字。
穆念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两道长眉拧得麻花一样,看着崔棠笔下手舞足蹈,仿佛在和她打招呼一样的大字,欲言又止。
崔棠终于写完最后一笔,长舒一口气,搁下笔,擡头活动酸痛肿胀的脖颈。
崔棠擡头,正好对上穆念白那一双忧郁的眼睛,二人大眼瞪小眼许久,崔棠看着她有口难言的模样便心道不好,他用蹭满墨汁的手指摸了摸鼻尖,心虚地看着穆念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三小姐,奴这个字,写的还可以...吧?”
他白净的脸上沾满了浓黑的墨汁,又被他用手指抹来抹去,可怜的小花猫一样。
穆念白看着那张大字沉默许久,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骂吧,怕伤了崔棠的心,更怕他又一蹶不振,闹起弃学的小把戏。夸吧,实在是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
崔棠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穆念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口气,选择了更巧妙的说法:“画得不错,有胳膊有腿,有鼻子有眼的。”
崔棠再笨也听得出穆念白是在挖苦自己,可他低头看一看自己写的字,又无从反驳,只好破罐子破摔,飞快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窗户外面的池塘里,毁尸灭迹。
穆念白叹了一口气,崔棠恼羞成怒,狠狠踩她一脚,气道:“不管写的画的,您能认得出来不就行了。”
“再说了,奴一个男人,字写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奴有您养着,也不用靠写字挣钱谋生。”
他见穆念白头疼地掐眉心揉太阳xue,便眨一眨眼睛,牵着她的袖口晃一晃:“何况奴是这样的出身,能识字就已经很不错啦。”
穆念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欠下的帐,果然还是得自己还——当时他派秦可心去教崔棠识字书写,结果这两个小东西见了面只知道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还偷偷摸摸看一些女欢男爱的话本子,正经字没认识几个,鸳鸯戏水之类的胡话倒是学去不少。
穆念白那时事务繁忙,对这只小黄莺也不甚上心,见他们其乐融融,也就没阻止崔棠。
到如今需要正式教导崔棠的时候,她才觉出头大来。
穆念白心中无奈,对上那张脸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重话来,只能狠狠捏着他的脸颊,谆谆教导。
“我自然是能认得出你写了什么,可等回了燕京,宫中长辈和伺候你的内侍们可认不出你写的那些鬼画符。”
她当然也想让这只笨笨的小黄莺永远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永远被自己关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
可是...
“可是回了京,就算陛下凤君再不待见你,你为我诞下长子,总要给你个说得过去的位份,我后宅里又没有别的信得过人,料理后宅的任务只能交给你。”
“你再不练字,岂不叫那些内侍们笑话,外人见了,也会笑话我,当朝太女,竟被一个不会写字的男人迷走了心神。”
自己被笑话倒是没什么,可若是穆念白因为自己被人嘲笑,崔棠是万万无法忍受的。
他再不情愿,为了穆念白,也只能收拾情绪,重整旗鼓,继续对照字帖,一丝不茍地临摹起来。
穆念白轻轻为他擦去额角沁出的汗珠,对屋里伺候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一盆冰来给崔棠消暑。
崔棠又写了几个字,这回总算像话了些,穆念白看完,总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一边为崔棠擦着汗,一边为他按揉着手臂肩颈,引着他到一边矮榻上坐下。等候在一边的内侍捧上一碗淋满蜂蜜,洒满水果坚果的酥山来让他享用。
崔棠小口小口吃着冰凉爽口的小食,看着小心谨慎,弓腰伺候在一边的内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穆念白看出他心中的犹豫,笑着问他:“怎么忽然不吃了,想什么呢?”
崔棠将瓷碗搁在一边,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种话,为难地抿了抿嘴唇。穆念白看出他的纠结,善解人意地俯身到他嘴边,笑道:“只说给我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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