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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羽召:风的翅膀 做他的另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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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羽召:风的翅膀 做他的另一……

鹭岛的气温跟明斯克是两个极端。

明斯克大雪漫天, 冷得刺人,树枝都光秃秃的。鹭岛一向四季如春,十一月依然艳阳高照。

四叔公离家后, 家中庭院里的花草没人打理,叶子干黄了一片,盆栽都长了杂草。

边羽把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下午,他便拿着一个园林剪,修剪庭院里的花草。

叮咚,叮咚。

大门外传来两声门铃响,边羽手里的园林剪来不及放下就跑来开门。

召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袋, 低头看到边羽的装扮和手上的东西,先是问:“要帮忙吗?”

边羽一只手撩了一下散在额前的碎发,左右看了看, 没有多余的活儿给召觅做:“目前没有。你先进里面坐着吧。”

“很香,什么味道?”召觅闻到屋里飘来的香气。

“哦。”边羽像记起什么, “我在煮花生汤。今早看到厨房剩了些花生。”

“我进去帮你看着。”召觅手中的文件在掌心里拍了拍, 拿着往屋子里走。

边羽问了一句:“你拿的是什么?”

“你的基因检测报告。”

召觅人已经进到屋里去,把报告放在桌上。

边羽怔了怔。

报告出来了,这么快。

庭院角落, 一株炮仗花已经悄悄绽开, 橘红细长的花瓣像成串的火苗。冬天能在鹭岛开放的不多, 它是其中一种。

边羽蹲在一侧,修剪那些疯长的枝蔓。他一边修,一边忍不住回忆那天站在医院门前的事情。

那一天,召觅陪他到医院门口。到规定好的检查时间,边羽忽然又不愿进去,准确地说, 是不敢进去。

他几乎没办法擡脚。那种从胸口炸开的惧意,是一种“希望可能彻底被掐灭”的痛。边羽害怕会再次直视相同的结果,那他的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大概真的要被摧毁了。

当时召觅把他紧抱在怀里,低声哄着他说:“不去了,我们回家。”

但最后,边羽还是鼓起勇气,完成了检测。

中午,屋内。

两碗热腾腾的花生汤放在桌上。

召觅看到边羽给他的这碗,是多花生的。

边羽很记得他的喜好。

“要不要先看报告?”召觅瞥了眼桌上的文件袋问。

边羽有些犹豫:“所以,结果是什么?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吧。”他不是很敢主动看。

“我没打开,也不知道。”召觅摇了一下头。

边羽的手抓了一下文件袋。

“放心打开吧。”召觅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是一起面对的。”

边羽缓缓点了一下头,深吸了口气,迅速地拆开文件袋。

前面的数据边羽快速略过,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报告单上,黑色字体清晰明了地印着:

本次检测的视觉相关基因未发现已知致病突变,未携带色觉障碍相关基因型。

视觉功能相关基因型:正常。

边羽看着最后两个字,眼前忽然有些模糊。清晰的字体,好像突然花了似的。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背。

他擡起头,召觅的脸在他眼中变得朦胧,逐渐转至清晰。

边羽心里的那块石头,轻轻地落了下来。紧跟着,他感受到一阵踏实的温暖。来自手背上那只手的掌心,传递给他的厚重的温暖。

“吃吧,再不吃要凉了。”召觅抚着他的脸,掌心擦过他的眼角。

边羽眼中的模糊消减下去,点了点头。

他们吃着花生汤,平静地聊着天。

边羽的心情好像忽然开阔起来一般,主动跟召觅讲了很多他在明斯克的经历。

召觅望着他的脸,静静聆听。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却饱含着爱意。

四叔公还有好一段时间才要回家,边羽这两周有许多安排。比如四叔公小工厂重办的事项,网上商铺业务,还有,要去给爷爷奶奶扫墓。

他爷爷和奶奶的墓在乡下墓园里,墓园在山上,那段路不好走,小车开不上去,只有摩托车、自行车这种小型交通工具能往上开。

家里有辆四叔公专骑——小电瓶车。但边羽总不能骑着这个小电瓶七十几公里去乡下。

次日,上午八点。边羽没买到去乡下的车票。车票太少量,一出来就被抢光了。

他想着要不今天算了。

这时,家楼下传来嘟嘟嘟的引擎声。

召觅打电话来,跟边羽说:“我在你家楼下。”

边羽下楼去。

大门外,一辆黑色的摩托赛车横在路面上,召觅穿着黑色短外套,靠在车上,手上拿着一个头盔。

边羽张大眼睛:“这个是……?”

“找所里朋友借的。”召觅走到他面前,将头盔戴到边羽头上。

“去哪?”边羽任他给自己戴头盔,神色茫然。

“你不是说给你爷爷奶奶扫墓吗?”召觅低头给他扣好头盔上的扣子,“这个速度快,还能上山。”

“哦……”

摩托赛车如黑色闪电一般疾驰在公路上。

边羽坐在车后,抱着前面人的腰。

召觅加快速度,大声说:“抱紧。”

边羽唯有搂得更紧一点。不知不觉,头靠在了召觅的背上。

风猎猎刮着他的脸。

边羽望见周围的景象一幕幕往后移。

一座竖着“第一中学”字体的学校留学在边羽视野里,边羽远远眺望着它。

边羽在2013年的时候,从申海来陪病重的爷爷,同时逃避破碎的家庭。当年,在那所第一中学的共建班寄读了一学期。

边羽不禁回忆起,在共建班那段短暂的青春记忆。记忆里,隐约有一抹红发少年的影子。

听着飒飒风声,边羽想起来了。

那年,召觅,去学校里找过他。

他现在抱着的人,是他记忆里出现过的红色少年。

摩托车驶入环形道,学校的影子渐渐被掩在山景后了。这时,召觅的声音掺杂着风吹过来:“再抱紧一点。”

乡下,山上墓园。

四周围满绿森森的树,清新的空气荡着静谧之意。除了偶尔有几声鸟叫,似乎没有别的声音。

墓碑上刻有边羽的爷爷边卫民及奶奶吴锦秋的名字,名字上方印有两个人的合照——是50年代普遍的那种结婚照片。

边羽和召觅把上供的物品逐一在墓碑前摆放好,这些供品是山下小商铺里买的。

两个人在墓碑前默默站了一会儿。

“你爸爸当年为什么不继承你爷爷的衣钵,当空军飞行员?”召觅问。

“他想的。”边羽顿了顿,说,“我四叔公年轻时被人栽赃坐牢,我爸在进部队前的政审,有了一块‘污点’。那个年代,制度很不透明,我爷爷如果想用点关系摆平这块‘污点’是能做到的。但他一生清廉,坚守原则,不为我爸开这条红线。后来,我爸当上中联航的见习飞行员,开上伊尔76MD,也算圆了他开战斗飞机的梦。”

召觅安静地听完,问:“那你呢?怎么没进空军部队?”

边羽回忆起少年和爷爷的记忆,微一笑:“我小时候,爷爷确实有培养我做空军飞行员的意思。但是我长大以后,觉得自己不适合。” 他仰起头,望着一只天空飞过的鸟儿,“我只想四处飞行,并不为了什么。既不为荣耀,也不为指标。”

只要能在天上飞,他就很满足。

晚上,召觅骑摩托载边羽下山。

乡下的夜路空荡荡,静悄悄,偶尔能听到金铃子的叫声。

公路上,一家便利店醒目地亮着白晃晃的光。

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边羽下了车,进便利店买水。

召觅没进去,站在摩托车旁等他,打通了一个电话。

他联系到一位航校负责人,简单说明边羽的情况,并询问边羽当下情况考飞行员证件的事情。

对方很快给出答案,认为边羽现在只要体检合格,其他条件也满足,完全可以考取飞行员证件。

“那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一

召觅挂断电话,边羽正好拿着两瓶冰的矿泉水从便利店出来,一瓶给召觅。

边羽要把自己手中的水拧开,但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拧不开水瓶盖。原因大概是瓶身上的冰雾化成水渍沾湿他的手,让他掌心变滑了。

但尽管如此,边羽也是够震惊的。

召觅看他尝试两次还没拧开,唇角微勾,伸手轻松帮他把瓶盖拧了。

边羽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尝试解释道:“我只是手湿了,有点滑。”

“我知道。”召觅嘴角仍带着笑。

“……”边羽也不想多做解释了,一味喝水。

晚风习习,吹拂他们的衣衫。

“这段路我还挺熟的,小时候经常来。”召觅望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最后回转到边羽身上,“要不要去兜兜风?”

“今天兜了一整天了。”边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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