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2）

关于面具，有时候马特觉得，面具下的夜魔侠是真正的马特·默多克，人们每天看到的那个律师默多克才是掩护。

在冥想中，马特逐渐清空杂念，他的身体接收到大脑下达的指令，汇集仅存的力量致力恢复。他心无旁骛，在外界看来就是一动不动，直到杰森回来。

随着塑料袋解开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外卖的温暖香味，马特意识到冥想的确有用，声音像是隔了好几个房间传过来的，比起受伤伊始严重到听不见的程度已经好了很多。

还有就是，自从杰森把他带到这里以来，他就没有吃过任何食物，只是在浴室里喝了几口水。

他的胃抽搐起来，杰森裹挟着食物的香气过来了将他的手引导到一次性饭盒的边缘，并在他的另一只手里塞进一把勺子。

杰森简直像马特肚子里的蛔虫，他像是非常知道马特现在的窘境一样，体贴地帮他控制住饭盒，怜悯他的自尊没有试图喂他。

汤泡饭很烫，但马特没有停下来让它冷却，他的胃几乎在咆哮着叫他吃快一点，要不是需要咀嚼，舌头也被烫得生疼，他几乎就把饭直接倒进嗓子眼里了。

胃里既已满足，他又可以和这个糟糕的世界和解了。“谢谢你，”马特喃喃地说，这是在提姆离家后他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杰森和夜魔侠很少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过，他们之间一直环绕着一种他难以解释的奇怪紧张关系，自然也没见过他心满意足的样子，他一直以为夜魔侠的暴躁是他的出厂设置不会变呢。杰森身体前倾，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测试温度。

“你的听力回来了？”杰森试探着问。

“没完全回来。”马特拉平嘴角，“不过现在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了，所以是个积极信号。”

“你帮过我，我也会帮你的。你可以在这里待到你想离开为止。”

“谢谢。”马特不自觉地手撚床单，现在离开会让杰森看到他的弱点，还是等他走了自己再偷偷溜走吧。

“到时候我送你。”杰森补充道。

不了，谢谢。但还是不了，马特想说。

他把话吞回肚子里，突然善心大发的杰森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我需要点阿司匹林，你能......？”

杰森不确定夜魔侠是不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不便再无事献殷勤，“当然。我一会儿出去办事，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直接打电话。”他把一部一次性电话放进夜魔侠手里。

他的衣服夜魔侠穿还是有点大，袖子松松垮垮地垂下，盖住他一点手指。

杰森的心脏奇怪地跳了一下，他又强调了一遍，“给我打电话。”

律师默多克的短暂缺席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检察官的同仁们习惯了出外勤，一天不见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对于不久前遭遇了入室抢劫的杰克和达娜来说，马特的一夜未归就很可怕了，特别是在嫌犯被捕他们离开安全屋后，马特总是按时回家，检查杰克和达娜的情况。

他们差点就去警局报警了，作为受害者，马特是他们一家里面最容易受伤的那个，谁知道是不是回旋镖队长的反派朋友们在为他出气，好在提姆的回家阻止了他们。

“等等，律师总是加班，也许马特只是忙得顾不上回家，熬夜睡着了。”提姆看似冷静地分析，实际上已经在担心是不是夜魔侠出了什么事，“我去他办公的地方找他，爸爸，你就在家里陪着达娜，要是真出什么事了再说。”

“不，提姆，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杰克和达娜对视一眼，“其实……”

提姆这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要不是家里有个地下室，这次回来他见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父亲，而是两座墓碑了。

心下后怕，提姆深知犯罪分子的心思不好揣度，加上自己的秘密身份本就不该公之于众，提姆对回旋镖队长袭击德雷克宅的原因产生了怀疑。庭审还未开始，调查没有结束，提姆心中盘桓起疑惑，为什么要选择德雷克宅？

“提姆？”杰克见他久未说话，不禁问道，“怎么了？”

提姆定定神，“我去找马特，你们在家的时候把警报系统激活，庭审开庭之前，最好还是在家里比较安全。”

“那你呢？”

“他们不知道我回来了。”提姆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安慰父亲放宽心，“有危险我跑得比谁都快，别担心了。记得锁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