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2/2）

杰森谨慎的观望就此结束了，“别再乱动了。”他把酒精喷在伤口上，手瑟缩着躲回去又被他抓回来，酒精冲刷掉手上的灰尘和鲜血，杰森拿创可贴把它裹住。

夜魔侠的呼吸还是很乱，杰森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强迫他用鼻子呼吸，呼吸得再慢一点、再深一点。

马特浑身无力，根本没力气拿走他的手，只能被迫放缓吸气的速度。慢慢地，杰森的干预起到了作用，马特不再是一副马上呼吸堿中毒的样子，头脑也更加清醒一点了，他拿过杰森的另一只手，用手指在他的掌心上写字：我听不见了。

杰森早有预料，他疑惑的是夜魔侠表现得不像是聋了，而是严重脑震荡到走路不稳，无法保持平衡。

他同样在夜魔侠的手上写下：你脑震荡了？让我看看你的瞳孔，我对你的真实身份不感兴趣。

如果杰森真的知道了，那可就说不准了，马特想。更何况，只看瞳孔会暴露他一个更大的问题。他摇摇头，写道：没有脑震荡，头疼，耳朵疼，腿疼。

马特有点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误导杰森，以为自己是因为腿疼所以才走不稳路，别想着脑震荡看他的眼睛了。他的算盘没落空，杰森是这么想的，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马特剩下的感官拼命地试图代偿，但触觉和嗅觉作用有限，他在花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敏锐地意识到他像孩子一样无助。

像当年刚刚失去视觉时一样无助。

当时，他尚有父亲在，过得很是艰难；现在，他只能希望杰森会看在他们之间的交情上，不要把他送进警察局里。

他战栗了一次。颤抖无法停止，一声绝望的泣音从他的喉咙升起，直到他忍不住，开始大声地尖叫。

尽管喉咙里已经感受到了黏膜出血，马特能听到的也只是一声微弱的噪音。他喊呀喊，肺部用力把空气排进排出。

突然，马特背后感到一股温暖，人身体的沉重感将他压在墙上。

杰森的胳膊紧紧地缠绕着他，马特开始挣扎，胡乱地踢着腿，挥舞着胳膊。

杰森无法，手被占用了，他只能尽力把嘴唇贴近夜魔侠的脸侧，说些夜魔侠此刻根本听不见的安慰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夜魔侠会在冷静过后又突然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但他见过太多饱受PTSD折磨的人，知道这个时候病人会更倾向于伤害自己，而不是伤害他人。

杰森对着马特敏感的皮肤做的动作，抚慰了他的恐慌，杰森的臂膀像花岗岩一样坚硬，仿佛永远不会破碎，一直可供倚靠。

他的呼吸变慢了，有一个漫长的时刻，他们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杰森的手臂不知不觉地收紧。

然后马特说话了，“放开。我好了。”他再一次控制住了自己。

他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他的听力会恢复，他会找到回家的路。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他最终熬过去了。这次也不例外。

这场崩溃来得迅速，击溃了马特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假象。

杰森和他对彼此有一定的尊重，一种同为义警的义气，但这一切都令人不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全。他的耳朵提醒他，自己不是万能的，就算再小心也有翻阴沟的时候。

杰森把他推回到床上，示意他睡觉。恐慌消退后的疲累让他很快合上了眼睛，马特在心中默默祈祷，一觉醒来后能听见些什么东西。

夜魔侠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杰森看着他的脸在梦里也在不舒服地蹭着头罩，有心替他摘了。但想一想，还是算了，夜魔侠的日间身份对他来说可利用空间不大。

如果夜魔侠此时是正常的他自己，就会发现杰森在安置好自己之后又出门了。而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杰森干了票大的，他利用顺来的声波武器把自己拥有的氪石震成了粉末，绿的红的黄的各种颜色混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种像未凝固水泥和下雨后淤泥混合后的颜色。

杰森把粉末装进试管里，氪石不仅对氪星人有作用，对地球人也有，他一向奉行做最坏的打算，打最莽的架，氪石粉就是他大胆实施、小心求证的实验结果。

在城市的另一边，提姆风尘仆仆地归来了，他的身边是陷入石化的超新星，脉冲和神奇女孩下了飞船，留下他们在飞船上待命。

这次的星际之旅不是没有收获，在多数暴力和少数智力投入后，少年正义联盟的核心四人组（暂时缺超新星版）找到了桃园乡的智者，时空间的资深研究专家。在祂的帮助下，他们发现了异界人和至尊小超人的真相，并从宇宙中心带回了被石化保存的超新星本人。

简而言之，超新星现在被石化了是好事，免得被至尊小超人连累，然后被投送回他来自的世界里。想要恢复原本的样子，就必须等到解决了至尊小超人的问题之后。

撕开一个口子进入异空间和解决异空间生物的概念是不一样的，这也是卢瑟没有着急做掉至尊小超人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是至尊小超人着实难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从未对地球上超级英雄以外的普通人有过兴趣，杀他性价比不高，还很有可能舆论大翻车，搞得里外不是人。